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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之詞?!?/br> 玄洛目光晃了晃,聯(lián)系在扶風(fēng)郡與阮酥相遇的前后,難怪她會被太后趕出了宮,難怪不讓自己詢問其中緣由,難怪一提到姚綠水那個名字便眼神閃爍,難怪…… 種種疑慮如一顆顆珠子,被這根別有用心的繩索牽引,一切都理清了頭緒。 玄洛袖下的手松了又緊,緊了又松。眼前突然浮現(xiàn)少時母親只身赴死的情景,她說“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找一個彼此愛慕的人,平凡安穩(wěn)度一生”,他以為他已經(jīng)快要實現(xiàn)了,然而——不得不說,這件事已經(jīng)在他心口上深深割出一道,傷口外翻血淋淋潺潺流血。 酥兒,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大人,或許小姐會和您解釋……” 發(fā)現(xiàn)玄洛的表情越來越可怕,寶笙忐忑道。她雖然愛慕玄洛,但是更不忍他如此失控傷懷,況且在阮酥身邊將近兩年,王瓊琚和阮酥二者非要選一個的話,她更愿意站在阮酥這一邊! 玄洛自嘲一笑,想起中毒的寶弦,自言自語道。 “是啊,有什么誤會當(dāng)面說清才好!” 279 誰主沉浮 大理寺牢房,阮酥執(zhí)筆的手忽然一顫,畫面上玄洛的眉眼一頓,霎時便被滴下的濃墨污黑了一塊??粗菑埍昏Υ闷茐牡娜蓊仯钏謬@了一口氣,已經(jīng)第五張了,自己果然不擅長人物肖像嗎? 前世為了迎合印墨寒,她用心學(xué)了山水潑墨,一副更是臨摹到極致,可是在人像上就幾乎沒有涉足了,現(xiàn)下在牢獄中無聊,守護的女侍衛(wèi)們倒也通情達理,給她送來書本紙筆打發(fā)時間,阮酥試著討要點繡線繡繃,卻換來女侍衛(wèi)一句話。 “印大人說了,阮小姐的一切要求都盡量滿足,不過繡花畢竟費眼,若小姐想刺繡,等從這里出去再繡不遲?!?/br> 阮酥思緒一頓,搖了搖頭。 又是印墨寒,在牢房的幾日,她都能感受到各種關(guān)照,別說用刑,便是慣常的提審都沒有,若非自由被限,簡直就如在家一般閑適愜意??墒恰?/br> 她在硯臺上添了添筆,繼續(xù)在宣紙上描繪,那點污塊被她妙筆一劃,素白的紙面上便出現(xiàn)了一只翩躚飛舞的蝴蝶,饒是擋住了半張傾城絕世的臉也不覺得突兀,繪了無數(shù)次的容顏,心口一陣緊縮。 “師兄,你什么時候才回來???” 她在牢獄中已然度過了八天,按照原計劃,玄洛這時候應(yīng)該已經(jīng)抵京,若是寶弦與之遇上,說不準還能更快一些,然而掛念之人不但沒有出現(xiàn),也沒有派任何人前來知會。阮酥直覺便覺得不對,可是很多事情耐不得深思,越是細想,那些不吉的思緒便如一道魔障侵擾著她的神經(jīng),為了分散注意力,于是她開始做點什么抵消內(nèi)心的不安。 案上宣紙被人從上抽走,阮酥驀然一驚,這才發(fā)現(xiàn)印墨寒不知何時竟已經(jīng)站在了自己身后,他拿著玄洛的畫像,面上閃過一絲陰霾。 “你倒是好興致!” “還給我!” 阮酥厲聲,方還柔順悵然的臉上一瞬被警惕嫌惡取代。自從那天他在馬車中強吻了她,便一直沒有出現(xiàn),雖然知道自己在牢中的優(yōu)待多半出自眼前人的關(guān)照,然而身負血海深仇,阮酥那顆已然不再堅硬冰冷的心不會、亦不肯被他打動。 印墨寒狹長的眼慢慢從畫面上移開,他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勉強壓下把畫像撕碎的沖動,他笑了笑,聲音中透著難以描繪的暢快。 “在等玄洛來救你嗎?不過我看你注定要失望了?!?/br> 阮酥雙目一瞬緊縮,“什么意思?” “想知道嗎?不過我偏生不告訴你?!?/br> 印墨寒壓低聲音,惡意地笑了,那張依舊儒雅溫潤的臉上,是阮酥看不懂的癲狂神色。見阮酥視線犀利,周身氣氛一瞬冷凝,印墨寒止住笑,他往牢房外若有似無地看了一眼。 “既然有人來看你了,這個消息便由她來向你轉(zhuǎn)告吧?!?/br> 說完,徑自走出牢房,阮酥卻對是何人前來完全沒了興趣。她額間脹痛,努力壓下種種不好的想法,可是越是刻意不去想,那些不詳?shù)念A(yù)感卻如毒蛇一樣越纏越緊,迫得她霎時沒了主意、 “大meimei?!?/br> 阮酥渾身一顫,終于被這聲呼喚強拉回了神智。她回頭一看,一時間也有些愕然,站在牢房門口的女人腹部高高聳起,平淡的眉眼上卻是不多見的幸福光暈,竟是她那大哥阮琦的結(jié)發(fā)妻子萬靈素。 “原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