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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提筆寫了一封勸諫信交與玄瀾。 “找人送去給太子,這個節(jié)骨眼上,每個人都在等著抓彼此的小辮子,我決不允許這件事成為印墨寒或是……玄洛手中的把柄?!?/br> 阮酥一直未睡,直候到半夜,文錦才將阿樂抱了回來,雖然找了鎮(zhèn)上最有名的獸醫(yī),但阿樂終究還是沒能熬過去,文錦攤開包裹的狐裘,阿樂四肢便軟綿綿地塔拉下來,阮酥沒想到這傷勢竟然嚴重到無力回天,伸手碰了碰阿樂冰冷的小身體,腦中不斷浮現(xiàn)白日里它憨態(tài)可掬的可愛模樣,心中一陣難過,重重閉上雙眼。 看來,對那小惡魔的處罰,還是太輕了。 阮酥正如此想著,卻被如雷貫耳的砸門聲打斷了思緒。 “里面的刁民,再不快滾出來受死!便放火燒宅子了!” 阮酥猛地睜開眼睛,目中閃過冷酷的光澤。 “我還沒去尋他們,沒想到竟然自己找上門來了,文錦,去命周嫂開門?!?/br> 大門一開,便見火光攢動,圍著門口一輛華麗的馬車,一個面相兇惡的衙役首當其沖,伸腳便往周嫂腹部招呼,不料卻踢了個空,文錦及時以兩根手指捏著他的腳踝,猛地用力,對方便痛叫出聲,扭曲了面容。 文錦嫌棄地丟開他,從鼻尖哼出一聲笑。 ? ?t 5?n?p 2(' 鍚?嶺??縝??????4 “哪里來的三腳貓,也敢在這里撒野。” 另外幾個衙役見他雖然相貌嫵媚陰柔,出手卻狠辣高明,不敢貿(mào)然上前,只虛張聲勢地吼道。 “便是你這刁民傷了文少爺?” “什么文少爺武姑娘?今天我家夫人是教訓了一只沒爹娘的小崽子,不知可是你們說的文少爺?” “大膽!” 隨著一聲厲喝,下仆掀起車簾,扶著一對衣飾考究的中年男女走下車來,男人扳著一張冷臉,而那婦人的五官,果然與白秋婉有幾分相似,區(qū)別在于,白秋婉臉上,從不會又如此怨怒跋扈的神情。 “傷我兒子的是誰?叫她出來!不過是一只狗,她怎敢下如此毒手!若她知趣識相,到我兒床邊磕頭認錯,我可以只卸她四肢,不牽涉別人!” 男人聽了,皺眉道。 “婦人之見!殺人償命,害人伏法,自要扭送公堂,豈能由你胡亂定奪!” 文錦一聽樂了,這夫妻兩人,一個要對阮酥動用私刑,一個要將她收押正法,皆是口氣不小?。?/br> 文錦冷笑道。 “二位來得正巧,我家夫人的愛犬今日遭了你家黃口小兒毒手,正在舉行喪禮,你們二人既然前來吊唁,我們夫人可以不計前嫌,給你們一個磕頭上香的機會……” 說著,立在一旁的玄瀾便掀開一個匣子,里頭放著兩塊白色的孝布。 夫妻二人見了,簡直肺都要氣炸了,白夫人顫聲呵道。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真是反了天了!你們還愣著干什么?還不沖進去拿人!” 衙役們得令,腰間佩刀錚然出鞘準備殺將進去,嚇得周嫂和劉嫂瑟瑟發(fā)抖。 “你們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以下犯上?” 玄瀾冷哼一聲,拿掉孝布,露出匣子里一方小小的印鑒來,白榮茂始終是在朝當官的人,一看那黃玉質(zhì)地,便知是四品官員的印鑒,立馬察覺不對,猛地抬手制止了企圖闖入的衙役,他的語氣也變得有些試探。 “敢問……里頭是哪位大人?” 雖然語氣變得客氣了幾分,但其實白榮茂心中依舊是不怕對方的,就算高他兩階又怎樣,有太子府撐腰,傷了他的兒子就必須奉茶道歉!只是這印鑒又與普通的四品官印略有不同,黃玉中帶著一抹紅絮不說,印上的螭虎似乎也要秀氣幾分,倒似個雌虎,叫他猜不透對方身份。 文錦湊近白榮茂,笑得陰森且別有深意。 “哪位大人?莫非白老爺忘了,當初你身陷竹山教之亂,是誰救你們白家虎口脫險,又是誰助你女兒獲今日榮寵,做人可不能忘恩負義啊,白—老—爺—” 白榮茂仿佛被潑了一盆冰水,瞳孔猛地收縮成一點,連連后退幾步,半晌方對文錦和玄瀾抬袖道。 “今日是白某冒犯了!還請……里頭那位貴人大人有大量,念在我們?yōu)槿烁改傅姆萆?,不要計較?!?/br> 見他態(tài)度急轉(zhuǎn)直下,白夫人詫異至極,揪著他的袖子不放。 “老爺,那個賤人可是卸了我們文泰的胳膊??!憑她是誰,你豈能就這樣息事寧人!” “住口!管好你的兒子便罷了!” 白榮茂臉色鐵青,一甩袖子大步流星扭頭就走,白夫人雖然氣恨交加,也覺出不對,灰溜溜地跟了上去,衙役們面面相覷,似是終于反應過來,這座宅子里住的,乃是個惹不起的主,脖子一縮,個個消失的悄無聲息。 留下惶恐的周嫂和劉嫂,看文錦和玄瀾的眼神都如洪水猛獸一般,在她們這些平民百姓眼里,白家已經(jīng)是一手遮天的權貴了,沒想到碰上里面那位柔柔弱弱的夫人,竟然瞬間便成了垂頭狗尾巴草,簡直讓人咋舌。 馬車之上,白榮茂終于忍受不了哭哭啼啼的白夫人,煩躁地呵斥。 “夠了!別哭了,你知道今日文泰是栽在誰手上么?阮酥!里面那人,她是丞相嫡女,四品女史阮酥??!秋婉和咱們家能有今天,全靠她一手提攜,你說我哪能和她硬碰?兒子受點委屈,也只好打落牙齒和血吞了!” 白夫人三十五歲上才得了這個兒子,自小寶貝得不行,哪里見得他受半分委屈,何況她從不覺得自家依仗了阮酥什么,立馬嚷道。 “那又怎么樣?不過一點小恩小惠,你還當她是再造父母??!我們秋婉有今天,靠的是太子傾心,你這個當?shù)?,連給兒子出氣都不敢,有什么用!你等著,改明兒我就進京城找秋婉、找太子去!你怕她,我可不怕!” 白榮茂見她如此不可理喻,無奈地一揮袖子。 “婦人之見!” 后院的迎春花根下,文錦和玄瀾用小鏟子挖好坑,阮酥親手將裝著阿樂的錦匣放了進去,輕輕撫摸一陣,方起身接過寶弦手里的花鋤,黯然道。 “我來埋吧!也算我送阿樂一程?!?/br> 雖然心中憤怒難平,但對方乃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