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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腹中骨血,白秋婉自然也是一樣,無論始作俑者是誰,白秋婉今生再無法成為一個母親,卻都是被她所累,她做不到如玄洛那般輕松冷酷。 阮酥喃喃苦笑。 “我欠了她一條命……” 玄洛擔心的事還是發(fā)生了,據(jù)說女人一孕傻三年,阮酥自然也不能幸免,就愛多愁善感,他正要再勸兩句,玄瀾卻急匆匆地推門進來,見玄洛在旁,也不避諱。 “jiejie,太子府來人,說有十萬火急的大事要當面稟報!” 阮酥眉心輕跳,什么十萬火急的大事一定要見她不可?莫非因為玄洛燒了她的信,使得這二十多天里,京城的局勢發(fā)生了什么變化? 她警惕地看了眼玄洛,雖然他剛才說的關(guān)于祁念那些話不無道理,但這不代表就可以為他的惡劣行為脫罪。 經(jīng)過剛才阮酥態(tài)度堅決的驅(qū)逐,玄洛倒也不敢再觸她的逆鱗,自覺地走了出去。 “我去看看安胎藥熬得如何了?!?/br> 玄洛走后,阮酥披了件寬大的披風掩住隆起的腹部,這才在軟塌上坐定,將祁念的人請了進來。 來人竟是上次見過的范增,只見他腳步匆忙,滿面陰郁,一見阮酥,甚至連客套話也沒說一句,便直入主題。 “陳家的事出了變故,原本太子已按小姐的計劃安排妥帖,所以七公主跪求陛下問罪時,我們本以為一切萬無一失,誰知大殿之上當堂對質(zhì),卻遭饒妃反戈一擊,準備好的人證全部反口,反過來指認皇后才是陷害陳妃的幕后真兇,并且當時太子調(diào)查陳家的證據(jù),也都被查出是作假,陛下大怒,當即把皇后打入冷宮,太子軟禁待審,下官只得快馬加鞭來向小姐求援……” 阮酥不由睜大了眼睛,局勢的一瞬反轉(zhuǎn)讓她震驚不已,她寒著一張臉沒有說話,腦中卻已千回百轉(zhuǎn)。 憑饒妃和祁宣的才智,斷不可能讓祁念母子陷于如此絕境,是印墨寒……一定是印墨寒察覺了祁念的異動,將計就計,消無聲息之下便扭轉(zhuǎn)了大局。 京城的局勢瞬息萬變,她不在京城,書信往來便需數(shù)日,對于情勢難有更直觀的了解,給祁念的建議往往都不能及時送達,何況還被玄洛暗中阻擾,這一步走錯,便導(dǎo)致了全盤皆輸。 見阮酥沉默不語,范增雙眼有陰霾閃過,語氣加重了幾分。 “小姐……現(xiàn)在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所能依仗的,便只有您了……” 阮酥抬眸看向范增,明明是極秀氣清澈的眼睛,卻讓他在對上她視線時,寒意直透背心,他下意識按了按左邊衣袖。 “陛下如今正在氣頭上,誰也勸不住,下一步估計便是要廢太子,這樣的局面,若小姐選擇明哲保身,也是人之常情……” 明哲保身嗎?阮酥笑了笑,不可否認,祁念隱瞞白秋婉產(chǎn)下死嬰一事的動機值得懷疑,但她同樣也不會輕信玄洛的三言兩語,她對祁念沒什么感情可言,但對白秋婉的虧欠卻讓她無法坐視不理。 “范先生多慮了,阮酥既是太子幕僚,自然不會在危難之時對太子棄之不顧,請范先生先行回京,待阮酥打典一下,便速速趕回京城?!?/br> 范增目中的遲疑方才消散殆盡,他對阮酥深深鞠了一躬,轉(zhuǎn)身離去。 “那范增便先走一步,回京靜待小姐佳音。” 范增才走沒多久,玄瀾便忍不住道。 “jiejie要回京?可是你現(xiàn)在的身子……” 她的目光落在阮酥腹部,雖然現(xiàn)在有披風遮擋看不出來,但現(xiàn)在畢竟是五月初夏,總這樣披著遲早要引人懷疑的。 阮酥笑了笑。 “你放心,我自有辦法,去收拾收拾吧!咱們回京?!?/br> 再說那范增出了阮酥的院子,走過兩條暗巷,到一顆歪脖子柳樹面前突然站住了腳步,發(fā)出幾聲類似布谷鳥的鳴叫。 不料等了一會,卻依舊沒有動靜,他有些惱怒,剛要再發(fā)信號,只覺身后一道人影悠然落下,忍不住斥責。 “怎么來得這樣慢?” 說著,他轉(zhuǎn)過身去,見到的卻是溫柔含笑的玄洛,范增頓時神色一變,本能地拔腿便要走,卻被玄洛一個箭步搶先扣住肩頭。 “在找你養(yǎng)的那些狗么?可惜,我嫌他們煩得很,便全都殺了?!?/br> “下官不明白九卿大人在說什么?” 范增心跳很快,他預(yù)感今天撞在玄洛手上,只怕是兇多吉少了。 “不明白么?” 玄洛修長的手指從他的肩膀慢慢移到脖頸,收攏。 “太子一直派人盯著阮酥不是么?否則你是怎么找到這里的?” 那封信既然已經(jīng)被他燒掉,那么阮酥的行蹤范增又是如何得知的,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自桃花鎮(zhèn)離開起,祁念便派人監(jiān)視著阮酥的行蹤。 范增脖頸被他扼住,空氣被隔絕在外,他痛苦地亂掰玄洛手指,卻不能撼動對方半分,玄洛突然出手如電,捏住范增左手手腕,利落干脆地從他衣袖中卸下一截箭袖。 “因為一直監(jiān)視著阮酥,我在這里的事太子自然也知道了吧?他疑心阮酥已經(jīng)倒戈,因此你來之前他便下令,若阮酥不準備繼續(xù)為他賣命,便斬草除根殺之后快!我說得是不是?” 雖然表面上他避嫌離去,實際才離開房間,便縱身上了屋頂,撥開瓦片注視著屋內(nèi)的一切。 在阮酥兀自沉默時,范增悄悄按上左袖準備發(fā)動箭袖的動作卻逃不過玄洛眼睛。 范增整張臉幾乎憋成豬肝色,喉嚨里發(fā)出咯咯聲,額頭上也膩起一層冷汗,就在他以為玄洛要將他殺死之際,玄洛卻松開了手,將他往地上一摜。 “回去告訴你的主子,他氣數(shù)已盡,命該如此,阮酥可不是他的救命稻草。” 范增狼狽地爬起來,脖頸上五個指印有血跡溢出,他驚恐地看了玄洛一眼,這才跌跌撞撞一路逃離,玄洛于是掏出一塊白絹,悠閑地擦拭手指上的血絲,阮酥孕中嗅覺敏銳,若是聞到血腥味,定然要反胃。 “大人為何放他走了?” 寶弦隨即從墻頭縱下,惋惜地道。 “小姐若是知道真相,或許就不會再幫著太子,重新回到大人身邊不是嗎?” 玄洛輕輕一嘆。 “終是怪我上次做錯了,如今酥兒防我,卻和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