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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尚未開口,馬車上迎頭跳下一個衣著華貴的男子,他抱著一個女子疾步便往店內趕。 伙計上前正要阻止,一柄刀已經飛快地橫在了他的頸前。 “讓大夫過來——” 伙計呆了一呆,眼前人明明是個五官柔和的男子,卻是滿臉戾氣,“這,這邊請——” 阮酥被放在床上,氣息奄奄捂著肚子不住喊痛,見印墨寒尤握住她的手不放,知秋掩住心底的失落,溫聲上前。 “公子我們先回避一下吧,您在旁邊大夫也不好診治?!?/br> 來得匆忙,這醫(yī)館統(tǒng)共就只有一名男大夫,印墨寒眉頭微蹙,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但是——他眸光閃了閃,那大夫被他一看越發(fā)抖成一團。 “不如公子您先出去,小姐這邊有我在旁侍候?!?nbsp;見印墨寒還是站著不動,知秋抿了抿唇。 屋內除了那個膽小的大夫之外,便只有一個藥童,印墨寒從懷中摸出一張銀票輕輕放在桌上。 “有勞先生,務必……母子平安——”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待聽到這句話時,阮酥的面上閃過一道復雜。印墨寒顧不上辨認,他重重握了握阮酥的手。 “酥兒別怕,我就在門外?!?/br> 一時之間,仿佛阮酥腹中的孩子真是自己的,他便向一個焦躁的父親,滿心憂心自己子嗣的安全。 直到房門輕輕關上,一直呼痛的阮酥直起身子,她狐疑地看向大夫和藥童,試圖找出什么端倪,可是還未有頭緒,身體卻被擁到一個溫暖的的懷抱。 便是沒有回頭,那熟悉的感覺已經讓阮酥眼眶濕潤。環(huán)住她的那雙手分外有力而纏@綿,她微微側臉,果然便是那日思夜想的臉龐。 “師兄,你怎么來了?” 阮酥難掩激動,玄洛的手也是微微顫抖,他癡癡看著阮酥的臉,只覺得怎么都看不夠。 “給你發(fā)了消息后我實在不安,才來到樊都便知道你已經被……” “大人,有什么出去再說!” 寶弦忽地扯下面具,一臉焦急。她旁邊的藥童也一把扯下面具,正是寶笙。 “夫人,這個人怎么處置?” 看到曾經一同隨侍阮酥左右的知秋,寶笙短暫怔然。 “封住她的xue道!” 阮酥聲音淡淡。昨天傍晚,她突然在路上看到了寶笙留下的暗號,不過如果沒有外力相助,她脫身的概率便更加微乎其微,于是才試著向知秋言明。知秋巴不得阮酥離得越遠越好,當下便答應了。 知秋眼睛一瞪,只覺得渾身一麻便不能動彈。她正想開口,那個叫寶弦的丫頭笑盈盈地往她脖頸上一點,知秋頓時無法言語。她眼睜睜地看著阮酥幾人離開,也不知過了多久,身后有腳步聲邁入,那人看著空蕩蕩的屋子,似乎也沒有意外。知秋不由著急,偏生又不能動,好半天他才繞到自己面前,一句話便把她蓄滿的淚水,攢好的委屈盡數否定了個干凈。 “知道是什么讓我看破了你們的把戲嗎?” 知秋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雙目朦朧間那滴淚顯得尤其可笑。 “便是你,知秋!”印墨寒悵然地嘆了一口氣,表情十分落寞。 “阮酥突遇疾病,你卻沒有幸災樂禍,這本身就很詭異不是嗎?” 屋內一時陷入沉靜,知秋拿不準印墨寒會如何處置自己,惶恐、失落、傷心、后悔……種種情緒一涌而上,她以自己的方式愛他、靠近他,可是為什么每一次都是弄巧成拙?發(fā)現(xiàn)印墨寒看自己的眼神越發(fā)疏離,知秋更著急了,支支吾吾拼命想為自己求情辯解,印墨寒卻已經偏過了頭,注視著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殿下,已經尋到玄洛的蹤跡?!?/br> 印墨寒眸光一閃,“按計劃行事,給我一舉拿下!” 342 以絕后患 疾馳的馬車中,阮酥面色發(fā)青地躺在玄洛懷中,雖然玄洛已經考慮到她身體狀況,特地在車內鋪了厚厚的褥子來減少震蕩,但阮酥還是兩眼發(fā)暈,終于止不住胃里一陣翻滾,趴著車窗干嘔起來,玄洛大驚失色,一面替她拍背,一面向外頭駕車的兩人吩咐道。 “還不慢些!這般顛簸酥兒如何受得?。俊?/br> 寶笙為難地回頭道。 “可是大人,駕車本就累贅,若再慢些,不等咱們趕到流花河,印墨寒的人便能追上來了?!?/br> 玄洛本來計劃走水路將阮酥帶回京城,暫時藏在皇城司的一處密室之中,但就在眾人離開醫(yī)館不久,玄洛便敏銳地察覺到了身后的追捕者,不得已只能讓寶弦寶笙兩人駕車從山道上抄個近路。 “師兄……罷了,停下吧!” 阮酥拽了拽玄洛衣襟,搖頭道。 “印墨寒之所以處處留下破綻,就是為了引你前來,他定然做了萬全準備要將你拿下,你其實……本不該來的?!?/br> 玄洛皺眉,阮酥說的這些他自然都知道,若這個誘餌是別人,他大約只會惋惜損失了一枚重要的棋子,可阮酥不是棋子,她是他心尖上的人,即便知道是圈套,他也甘之如飴…… 玄洛揉了揉阮酥的腦袋,眸中殺意畢現(xiàn)。 “放心,他如今雖深得老皇帝寵愛,但還沒有能力動搖皇城司根本,他既要拿我,那大家便碰一碰吧!寶弦,放信號彈!” 見寶弦就要去拔腰間竹筒,阮酥連忙出聲阻止,一陣咳嗽后,她目光冷了下來,嚴肅地對玄洛道。 “沒錯,他自然還沒有實力殺你,但你今日為我與他相爭之事若傳到上頭那位的耳中呢?師兄莫要忘了,皇帝已經對你起疑,這種時候,你我的關系一旦暴露,皇帝定然震怒,你所經營的一切便會毀于一旦?。 ?/br> 玄洛不語,他很清楚,嘉靖帝之所以敢把自己放在身邊,和自己明面上那個尷尬的身份有很大關系,若被他知道自己其實完好無缺,便會開始聯(lián)想他的野心,他的動機……老皇帝那種人,是絕不會在自己身邊埋下隱患的,因此待祁念一死,接下來遭殃的必定是皇城司,所以玄洛這些日子以來,不僅對嘉靖帝表現(xiàn)出絕對的服從和忠心,還暗中唆使祁瀚放縱祁念勢力滋長,就是在努力創(chuàng)造一個新的局面,一個沒有皇城司便會失去平衡的局面。 然而就在離他想要的局面尚遠時,印墨寒卻找到了藏在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