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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什么??墒侨缃裣胍樯矶?,卻已是不可能了,別說橫在眼前的玄洛便是最大阻礙,復(fù)活歸來的清平、久不肯離去的祁金玉,都在等著將阮酥拆吃入腹,沒有無上的權(quán)利,如何能夠庇護她? 至于血海深仇?哪有什么深仇……他從來便沒有真正恨過阮酥,簫家滅門時,阮酥不過是襁褓之中的嬰兒,連阮風(fēng)亭的寡母和幼子他尚且能夠赦免,何況是他深愛的女子,蔣氏之死也不過是深深自責(zé)下的遷怒,每次看到阮酥為之痛苦時,他便早就心軟了。 “我愛她,她是我在這里唯一的念想?!?/br> 發(fā)自肺腑說出這句話時,印墨寒自己也有些震驚,為何對阮酥尚且開不了口的話,卻在對自己無比厭惡的頤德太后面前坦蕩道出,或許真是血緣作祟,又或許是這位老人對玄洛的疼愛觸動了他,讓他不由為之交心。 頤德太后看著印墨寒,目光中已經(jīng)沒有當初那種厭恨,她知道印墨寒沒有說謊,畢竟是血脈相連的親孫子,她突然對他產(chǎn)生了一絲憐憫。 “可是你知道她腹中的孩子是誰的,也知道她對你抱有恨意,這般勉強又是何苦呢?即便最終你能得到她,也不過是相互折磨,煎熬人生罷了?。∧氵€很年輕,放開阮酥,將來也終究會有良人,何必為她博上人生?!?/br> 這番話不帶私心,純粹是來自一個長輩的勸解,印墨寒的眼神柔軟下來,卻沒有半點動搖。 “阮酥與我之間的糾葛,并不是太后所想的那般簡單,有些事我從未對人說過,今日卻很想向太后坦言。其實我一直都不明白,我與阮酥萍水相逢,毫無瓜葛,為何她卻會如此恨我,而與她相處的某些時候,我又會猛然察覺此情此景似曾相識,甚至在我的夢中,有一個與現(xiàn)實截然不同的阮酥,我們曾舉案齊眉,生死與共,那些畫面太過真實,讓我不得不懷疑,世上是否真有前世之說,是否奈何橋上,阮酥曾懷著我對她的辜負,摔掉了孟婆湯,才有今生這段孽緣?” 說到這里,印墨寒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他凄涼地笑了笑。 “我一向不信鬼神,卻為了此事,專程向廣云子求教,他說了一句我至今無法理解的話,‘求仁得仁,你當初曾言不悔,又何必問今日因果?’” 印墨寒抬頭,對上頤德太后無法置信的目光,他搖頭一笑,欠身道。 “是祁默多言了,太后保重?!?/br> 346 不可不除 印墨寒慢慢走在御花園中,方才那番話是第一次從凌亂的念想化作語言,每一句說出口后,他腦中的信念便越發(fā)堅定,眼前不斷浮現(xiàn)阮酥的模樣,她微笑的樣子,她含恨的樣子,她流淚的樣子,印墨寒輕輕嘆了口氣,抬眼間亭臺樓閣,湖光山色,似乎都在一霎之間變得溫柔,幾乎沒有注意到自浮碧橋上走下來的清平。 “印墨寒……” 直到她咬牙切齒地在背后叫了他一聲,他才回過身來,臉色已經(jīng)恢復(fù)疏離冷淡。 “原來是清平郡主?!?/br> 清平十指緊握,一步一印走到他面前。 “我想知道,祁澈為什么會突然求娶于我?是不是你在背后鼓動的?“ 印墨寒沒有否認,他垂頭看著她,微微一笑。 “這與我有什么關(guān)系?六王不是一向?qū)ぶ餍膼偩靡訂??如今郡主恢?fù)自由之身,男婚女嫁乃是常事,又或者郡主不喜歡他,也可以拒絕這門婚事,為何前來質(zhì)問我?” 清平的嘴唇都在顫抖,印墨寒卻依舊是那幅風(fēng)輕云淡的模樣,漠不關(guān)心,滿不在意。 “你當我不知道祁澈是什么人?我如今容貌貞潔盡毀,他怎么多看一眼?除非,是你將淮陽王府的秘密告訴了他! “ 印墨寒不語,清平已經(jīng)可以肯定真相就是如此,她失控地抓住他的衣襟,含淚詰問。 “為什么?你為什么要這樣做?你明明知道我心里的人是你!我掙扎著從煉獄爬出來,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啊!你為什么要把我推給別人!難道為了阮酥那個狠毒的賤人,你連淮陽王府這樣的助力都不想要了嗎?” 印墨寒收起笑意,冷淡地注視著她。 “可你也沒有拒絕不是嗎?淮陽王府只扶持真龍?zhí)熳?,所以在郡主眼中,所謂深情又怎么比得過對鳳印的念想?祁澈也是一樣,你們一個執(zhí)著于皇位,一個執(zhí)著于后位,相輔相成,正是天生一對?!?/br> 說罷,他將她的手拉開,撫平衣服上的折痕,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留下眼淚連連的清平,喃喃低語。 “印墨寒,你一定會后悔你的選擇,我一定要讓你后悔你的選擇!” 印墨寒回到小院,默默站在阮酥窗外,猶豫了半晌,才推門而入,只見輕霜、淡雨正撫弄著一把長劍,面色歡喜,而目光所及之處,卻沒有發(fā)現(xiàn)阮酥的身影,印墨寒臉色登時如同著了一層冰,厲聲質(zhì)問。 “夫人呢?” 輕霜、淡雨嚇了一跳,連忙將赤霞藏于身后,躬身行禮。 “今日是老夫人忌辰,夫人在廚房煮面,我們原本想要幫忙的,但夫人說,拿刀殺人的手做出來的東西,戾氣太重,不能奉給老夫人,便將我們趕出來了……” 得到赤霞,兩個丫頭又是欣慰又是感動,對于阮酥這個小小的要求便點頭應(yīng)允了,橫豎這小院看似平凡,外頭卻有重兵把守,里面也蟄伏著高手,阮酥挺著個肚子,如何能跑得掉,但看印墨寒這般嚴峻的神色,倒讓兩人嚇了一跳。 印墨寒心上彌漫著一股難言的情緒,蔣氏的忌辰,沒想到阮酥竟還記得,他緩和了神色,瞟過二人身后露出的紅色劍穗,輕描淡寫地道。 “你們解開了麟鳳堂的銅匙?” 兩個丫頭徒然變色,連忙點頭稱是,印墨寒搖頭冷笑,輕霜、淡雨也曾將那銅匙拿來請他研究,他一看便明,那所謂的機括不過是個障眼法,真正的玄機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當時他沒有說破,想給二人留個念想,如今她們既得赤霞,想必是做了某些交易吧?而這交易和阮酥有沒有關(guān)系,至少今天,他不想追究。 印墨寒悄無聲息地走到小廚房,注視著里頭阮酥蹣跚的身影,她腹部高高隆起,行動都顯得有些吃力,但還是躬身專注地切著小蔥,身邊的白瓷碗中,盛著切好的牛rou、芹菜以及一些配料,印墨寒一看便知,這是他最喜歡的柳州牛rou面。 在那么多的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