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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是猜測,不過……三哥那樣耿直的人,卻瞞著父皇耍了這些花花腸子,背后若是無人指點,恐怕不大可能呢!” 嘉靖帝心中也有了底,神色一沉。 “你是說……玄洛在教唆瀚兒?” 祁澈將頭一低。 “三哥如此單純,又一向引玄洛為知己,被人利用還以為是為朋友兩肋插刀,此前玄洛不涉足黨爭,皇城司也有可用之處,也就罷了,可是如今,他的手掌已經(jīng)罩在皇子們頭上了,再這么下去,恐怕后果不堪設想……” 嘉靖帝眸光晦暗莫測,許久,他擺手道。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祁澈走后,他突然對曹福道。 “宣玄洛進宮?!?/br> 347 轉移注意 圣諭傳來時,皓芳正服侍玄洛寬衣就寢,聞之臉色一白,不安地道。 “宴會早已散場,但聽說祁澈現(xiàn)在才離宮回府,緊接著陛下便傳召大人,恐怕來者不善!” 玄洛將盤扣重新扣好,笑道。 “這有什么可奇怪的,我對頡英說過,印墨寒一定給了祁澈更好的條件,他會將矛頭指向我,乃是意料之中的事?!?/br> 皓芳神色一沉,不由有些緊張,雖說清理朝中亂黨的事現(xiàn)在還由皇城司全權負責,但印墨寒之前乃是吏部尚書,對各級官員的底細再清楚不過,這幾日,他和祁澈兩人一唱一和,舉證出不少人,在他們的推動下,就算皇城司有意拖延,但清理亂黨的事,已經(jīng)近了尾聲,也就意味著,玄洛的處境非常危險了。 “大人,要不要屬下去稟告太后……” 頤德太后就好像玄洛的一塊免死金牌,每次玄洛有難,她都會站出來維護,玄洛輕輕嘆了口氣,頤德太后已經(jīng)為他做了太多事,幾乎沒和嘉靖帝鬧翻,他不忍再去驚動這位銀發(fā)蒼蒼的老人。 “不必了,物極必反,老皇帝已經(jīng)對太后的勸說生厭,再求太后庇護只不過是火上澆油,放心,我自有辦法應付。” 他沒再說什么,只是邊走邊問。 “頡英那邊事情辦得如何?” “一切順利?!?/br> “那便好。” 似想起什么,玄洛又問。 “印墨寒那邊……” 皓芳不由笑了,故意加重語氣道。 “大人今日是第三次問起了,可屬下還是得回答大人,還是一樣的,這就說明阮小姐那邊一切都好嗎?大人盡管放心?!?/br> 玄洛這才笑了笑。阮酥借由銅匙送出的信中表示,若她那邊有什么異動,她會通過藥渣傳遞信息,因此玄洛命皓芳買通了那附近的乞丐和孩童,每日去收集那小院里倒出的藥渣,他從那些藥渣里觀察到,有一些安神藥并未經(jīng)過熬煮過,而是切碎以后混進去的。 那是阮酥叫他放心的意思。 玄洛一擺披風上了馬,玄瀾已在文錦攙扶下,杵著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冷著臉說了句。 “你可別死!” 玄洛點點頭,竟伸出指尖摸了摸玄瀾的腦袋,在對方驚詫羞惱的眼神中,一笑策馬而去。 嘉靖帝并不在勤政殿內(nèi),曹福在前頭帶路,領著玄洛穿過層層宮殿,最后在沐湯閣門前停下。 “陛下正在沐浴,請大人進去吧!“ 所謂沐湯閣,乃是在四周建起亭臺樓閣圍住的幾眼溫泉,乃是皇帝專享的浴室,玄洛按規(guī)矩脫去鞋襪,換上木屐,踏在閣中溫潤的鵝卵石小道上,青草鮮花修整得格外嫵媚,空氣中氤氳著溫暖輕霧,只是那兩排精裝重甲的侍衛(wèi)顯得格外不和諧,玄洛走到香湯池邊,對著正泡在池中的嘉靖帝單膝而跪,面上是若無其事地微笑。 ”陛下有事吩咐玄洛?” 嘉靖帝擺手讓左右伺候的宮女走開,銳利的鷹眸落在玄洛臉上,語氣中是毫不掩飾的寒意。 “這些日子辛苦你了,如今廢太子余黨即將除盡,朕心甚慰,想要好好犒勞你一番,不如就將朕旁邊的這眼浮夢湯賞與你沐浴吧?” 玄洛微微欠身。 “陛下的恩賜玄洛感激,不過沐湯閣乃是陛下與各位妃嬪沐浴之處,這恐怕不妥?!?/br> 嘉靖帝冷哼一聲,冰刀一般的眼神刺在他身上。 “是不妥還是不敢?” 他今天就要親自驗證玄洛真身!看看這世上是不是真的還留有一滴玄家血脈。 玄洛嘆了口氣。 “微臣尊旨?!?/br> 其實對于結果,嘉靖帝已經(jīng)有了七八分的把握,之所以逼玄洛當眾暴露真身,只不過需要一個將他拿下的借口,所以在玄洛說出這四個字時,駐守在左右的侍衛(wèi)們都已經(jīng)握緊了手中刀鞘,準備伺機而動。 在嘉靖帝目不轉睛的注視下,玄洛伸出修長的手指,不疾不徐地一個個解開領子上的盤扣,他一面解,一面道。 “對了,其實最近玄洛查到一些事,原想明日早朝稟告陛下,但因著宮中喜宴,不敢打擾陛下雅興……” 嘉靖帝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聽他如此說,不過隨口答道。 “你且奏來,朕聽著?!?/br> 玄洛答了聲是,輕輕地道。 “陛下,最近竹山教在西北一帶又開始猖獗起來了呢!” 嘉靖帝的聲音沒有什么起伏。 “是嗎?小小邪教,朕以為你會處理妥當,還需要特地向朕稟告嗎?” 玄洛鳳眼一彎,那對月牙中透著無限狡黠。 “本該如此,可是玄洛卻聽到一些奇怪的傳言,陛下可知竹山教名字的由來?” 見嘉靖帝似無甚興趣,玄洛也不著急,徑自說道。 “不知陛下可還記得昔日的梁王殿下?“ 嘉靖帝目光一聚,視線從玄洛的手移到他臉上。 “你說什么?” 嘉靖帝不知有多久沒有聽人提起過梁王祁悠了,但他從來不曾忘記他這個最受先皇寵愛的三弟,他還是太子的時候,就不知道聽過多少流言,說先帝屬意的儲君乃是秦太妃所生的祁悠,當時朝中大臣也有不少是祁悠的擁護者,一度威脅著他的太子之位,所以嘉靖帝繼位后,便迫不及待地打發(fā)祁悠出征,直到祁悠死在和西涼的一場戰(zhàn)事,他才終于放心。 玄洛觀察著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