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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酥一介俗人,哪有資格與大人稱兄道妹,大人是極精明的人,自然也不會做那無用之事,兩次出手相救,自然是有用得著阮酥的地方,還請大人直言示下。” 玄洛哦了一聲,側(cè)首望向身邊的一片嫣紅,嘆息道。 “櫻花雖美,卻不是我心頭所好,而我的喜好,想來你是明白的……” 阮酥只覺右眼亂跳,但她依舊保持著微笑。 “阮酥愚笨,并不是很明白……” 玄洛于是抬腳向她走來,阮酥下意識后退,卻覺腳下一空,幸而修長有力的手臂及時攙住了她的腰,否則差點一腳踏入池中。 意識到兩人的肢體接觸,阮酥身體一僵,急忙回身躲避,玄洛沒有勉強,只是順手在她背上輕輕撫過,語氣低沉曖昧。 “若要報答,你背后這塊上好的皮子可否借我一觀?” 阮酥猛地一驚,煞時漲紅了臉,隨即又轉(zhuǎn)為雪白,只當沒有聽見玄洛的話,轉(zhuǎn)身便走。 “讓九卿大人獨自賞櫻,是阮府有失待客之道,還請大人稍候片刻,我這便著人前來為您引路。“ “不過是玩笑罷了,你這樣聰明的人,也會當真么?” 玄洛不疾不徐的聲音在背后響起,慵懶含笑,卻讓阮酥十分惱火。 前世她看盡人生百態(tài),受盡萬般苦楚,從煉獄爬出來再生為人,已對人性深有體會,自問什么樣的魑魅魍魎都能應付自如,唯一失控的,便是這個玄洛,她知道他別有用心,卻總是無法猜透他的意圖,這讓她非常不安。 阮酥定了定神,轉(zhuǎn)身望著他。 “阮酥為人無趣古板,聽不懂大人的玩笑,請大人恕罪?!?/br> ? ?t 5?n?p 2(' 鍚?嶺??縝??????4 落櫻雪蓮(二) 玄洛笑了一聲,似乎也沒有繼續(xù)逗趣的興致,他抬手攀上花枝,沉靜下來的臉龐,妖魅之外,更多了一分冷冽,阮酥似乎能從他身上嗅到皇城司刑房里的血腥,背脊不由發(fā)寒。 “我這個人,看人一向很準,助你,只因獸籠之中,你像是能活到最后的那個,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br> 說罷,他將指尖一朵櫻花別于阮酥發(fā)間,與她擦肩而過。 轉(zhuǎn)眼三月見底,春闈的日子也近了,所謂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報名參加會試的學子早擠滿了京城的客棧。 會試由禮部主持,雖然阮風亭不直接插手考試,但禮部看在這層關系上,他的門生但凡有些才學,閱卷時多少都會得些照顧,所以每年阮風亭門下的學生,大大小小都有幾人入朝為官。 而今年最為人所看好的無疑便是印墨寒,作為鄉(xiāng)試榜首解元,柳州盛名遠播的才子,即便不沾這個光,他榜上提名也是毫無懸念的,只不過拜在阮風亭門下,將來為官后多少有些靠山,很多事便更好辦。 然而盡管印墨寒幾次暗示,阮風亭卻沒有露出讓他參加會試的意思,眾人皆納罕不已,按理說阮風亭最愛拉攏人才,印墨寒入朝之后,必然是他阮風亭的臂膀,他這么做究竟為了什么? 幾天之后,阮琦出現(xiàn)在會試名單上時,眾人才終于明白了阮風亭的用意。 阮風亭雖然欣賞印墨寒,但到底比不過自己的親生兒子,阮琦雖然學問也算優(yōu)秀,但有印墨寒在,阮琦就算提前知道試題,只怕也不是印墨寒的對手,阮丞相要讓兒子奪魁,只能叫印墨寒讓路了。 提及此事,阮風亭總是語重心長的安慰印墨寒。 “默寒,你年紀尚輕,在京城又是初來乍到,不必cao之過急,為師多帶你歷練一年,于人脈世故上也有些積累,將來入朝為官便更加順逐?!?/br> 印墨寒心中冷笑,面上卻表現(xiàn)得十分認同。 “恩師的謀劃,自然都是為默寒著想,一切但憑恩師安排?!?/br> 從阮風亭的書房出來,印墨寒柔軟的眼眸突然一瞬犀利,自己客居阮府期間,一向忍辱負重,甘于為阮琦捉刀,替他在京城掙下許多才名,沒想到阮家父子如此貪得無厭,竟然連會試都不打算讓他參加,是想要他一輩子縮在背后做阮琦的槍手么? “印公子,你的眼中,顯現(xiàn)出殺意來了呢。” 輕輕的女聲,讓印墨寒瞬間回過神來,看向回廊的眼睛立即變得溫和,他換上得體溫雅的微笑,略欠了欠身。 “原來是大小姐,失禮?!?/br> 阮琦憎恨阮酥,卻不便與她正面沖突,只好在些雞毛蒜皮的事上尋不痛快,日前又說小姐們讀書的廂房敞亮安靜些,要和阮風亭要來做書房,會試將近,阮家上下無不為他馬首是瞻,自然應允,便把阮酥和清平的學堂遷至外院,因此上學下學,偶爾會與印墨寒照面。 阮酥走近,似笑非笑地盯著印墨寒,明明是三月暖春,印墨寒卻生生覺出一絲涼意。 “前日大哥在太子的文會上奪魁的那首關山月,真是艷驚四座?。」拥奈牟?,我也折服至極?!?/br> 說罷,阮酥靜靜地打量著他,印墨寒的表情沒有一絲動搖,但他的內(nèi)心卻不由一震,代筆的事,除了阮風亭父子和他,再沒有第三個人知道,阮酥是怎么…… 像是看穿他的內(nèi)心,阮酥的聲音細細的從他耳邊滑過。 “我大哥那般心性的人,如何寫得出這樣精彩的句子,星旗映疏勒,云陣上祁連,這樣的好詩,也舍得讓給別人,公子真是大度啊。” 最后那句話,嬌柔中帶一點諷刺,印墨寒怎會聽不出來,他微不可聞地皺了皺眉,縱然心思玲瓏剔透如他,卻也不明白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這位少女,為何她總是對自己抱有天然的敵意。 “小姐見笑了,不過是一時觸景生情的隨性之作而已,談不上什么舍得不舍得?!?/br> “觸景生情嗎?” 阮酥的語調(diào)竟是有些悲哀,她想起前世印墨寒念這首詩時說的話“酥兒,我兒時曾隨家人到過祁連山,祁連山壯美無比,入夜有雪蓮花靜靜綻放在山間,那花瓣,便和你的皮膚一樣潔白無暇,真想帶你去看看。” 阮酥的心尖銳地疼痛起來,她從回憶中拉回思緒,眼中已經(jīng)罩上一層冰霜。 印墨寒,這輩子,你要活得久一些,爬得高一些才好?。∫驗榇矣鹨碡S滿之時,會親手將你扳倒,也讓你嘗嘗,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