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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老夫人……開恩……她們是我的心腹丫鬟,我出閣……也少不了要她們陪嫁,若您現(xiàn)在處置了她們,將來……酥兒真入了承恩王府,舉目無親……誰來照應?不如現(xiàn)在病死倒好。” 她這一番話說得十分吃力,又是淚又是汗。說畢,還掙扎著在床上給梁太君磕頭,這一磕,身子支撐不住,又直著眼倒仰在枕頭上,把個梁太君嚇得半死,連忙擺手。 “罷了罷了,別罰了,都叫進來伺候小姐!” 萬氏哪里肯依,急忙道。 “老夫人,若是連叛逃的奴才都可以不罰,今后這個家里,卻還和誰講規(guī)矩去?” 梁太君一陣心煩,阮酥雖然是病中胡話,但可謂一語中的,將來阮酥嫁入王府,總需要心腹為自己辦事,萬氏安排的人,只會給她添亂,能指望她們讓阮酥在王府站穩(wěn)腳跟嗎?阮家就剩阮酥這一個女兒了,還要憑借她的婚姻,延續(xù)阮氏一族的長久權貴呢! 所以她此刻十分厭狠萬氏不識大體,喪聲惡氣道。 “你忘了寶笙是誰的人?你前腳打死她,那九千歲只怕后腳就要上門了,你若開罪得起,便打死她吧!” 只一句,萬氏便不說話了,她后退幾步,眼見兩個丫鬟被領進來,環(huán)伺在阮酥左右,心里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阮酥這賤丫頭,身是玻璃燈,心是鐵豌豆,即便落魄至此,總感覺還會翻出什么波瀾來…… 好容易阮酥乖乖服藥睡下,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屋里只剩下主仆四人時,她才猛地睜開雙眼,為了取信眾人,她不得不把裝病搞成真病,此時已是頭昏腦重,眼冒金星,但她還是咬牙吩咐道。 “拿痰盂來……” 冬桃連忙從床下找出琺瑯痰盂。 “小姐,你犯惡心嗎?” 阮酥閉眼搖搖頭,撐著知秋胳膊坐了起來,伸手拼命去摳自己的喉嚨,直至胃里一陣反酸,哇一聲將方才吃的藥一股腦地吐了出來。 “小姐!” 知秋不由發(fā)出一聲驚叫,冬桃一只手眼明手快地捂了她的嘴,一只手替阮酥拍著背脊。 阮酥將藥吐了個干凈,重新倒在床上,知秋淚眼惺忪地擰了帕子替她擦拭臉上的汗珠,哭道。 “小姐這是何故?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身子才是最要緊的?!?/br> 阮酥搖搖頭,虛弱的面龐上竟浮現(xiàn)一絲笑意。 ? ?t 5?n?p 2(' 鍚?嶺??縝??????4 “放心……我惜命得很,不會自己找死?!?/br> 她微微轉(zhuǎn)頭,看向呆立在一旁的寶笙。 “寶笙……我聽說皇城司有一種奇特的藥,用以續(xù)命?” 寶笙方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連忙答道。 “小姐是說半死不活?……可它并不是藥,而是一種逼供的輔助品,因怕犯人受了酷刑,在招供前熬不過去才用的,只能保證使人不死,對治病可沒有一點好處?!?/br> 阮酥點頭。 “沒錯,便是它了……我不需要它治病,我只需要它在我停藥之后保我不死便可,你去幫我找來?!?/br> 寶笙大抵猜到了阮酥的意圖,她只覺一股涼氣自腳底蔓延而上,這體弱心狠的阮酥,對別人狠,對自己也毫不留情,不得不說,她真的是由衷佩服。 “是,我這就去準備。” 走了兩步,她又停了下來,雖有幾分不情愿,但她還是道。 “九卿大人說明日會來看望小姐,請小姐自己保重,萬不可再做傷害自己的事……” 阮酥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牽了唇角。 玄洛沒有食言,第二日午后,剛下過一場小雨,阮酥靠在床沿賞雨,心情正低落,便見知秋端著銅盆進來,面帶喜色。 “小姐,九卿大人果真來了,老爺和少爺已經(jīng)將他迎至正廳,只怕再有片刻,就往咱們院子里來了,我給小姐梳洗一下吧!” 阮酥怔了怔,哦了一聲,乖乖地讓知秋給她重新擦洗了臉龐,知秋倒了水,順手從桌上拿起檀木梳子,一回頭看到阮酥的短發(fā),又不著痕跡地收了起來。 “拿鏡子來我看看。” 知秋不敢違背她的命令,只得遞上銅鏡。 微黃的鏡面里,精致的五官依舊,只可惜形容枯槁,唇色發(fā)白,更刺眼的是,那一頭絞得亂七八糟的短發(fā),真是又怪又丑。 既然志在復仇,阮酥并不很珍惜容貌,但此刻她心中竟多少有些后悔,那個人的美麗如光輝明月,再看自己如今的丑陋面貌…… 她猛地扣上銅鏡,有氣無力地吩咐。 “把帳子放下?!?/br> 立在旁邊的寶笙不由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地垂下了眼眸。 不多時,便聽窗外有說笑聲自這邊而來,先是阮風亭略帶無奈的語氣。 ? ?t 5?n?p 2(' 鍚?嶺??縝??????4 玄洛探視(二) “你這師妹無法無天,眼里沒有父母,也就對賢侄還敬畏些,還要勞煩賢侄代我規(guī)勸規(guī)勸這不肖女?!?/br> 不著痕跡奉承玄洛的同時,又巧妙地拉近了彼此的關系,玄洛的聲音如酒一般醉人。 “伯父言重了,師妹年紀尚幼,一時淘氣而已……”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客套著走近阮酥臥室,見阮風亭父子要陪同他進去,玄洛含笑。 “多謝伯父引路,想必師妹的閨房就是這里吧?” 阮風亭聽玄洛話里的意思,是不打算讓他們跟隨,他猶豫了一下,阮酥一個待嫁姑娘,自然不能與外男獨處,何況他們倆之間,關系本來就有些曖昧。 轉(zhuǎn)念想想,自家宅院,這事只要小心,便不會傳到承恩王妃耳中,以玄洛的身份,又做不出什么逾越的事來,何必讓他不痛快,便樂得找臺階下,客套兩句與阮琦一同離去了。 玄洛讓同行的皓芳、頡英二人候在門外,自己推開門走了進去,有幾分虛弱的女聲帶著一絲笑意,自藕色紗帳之后傳出。 “引路?這院子師兄早就不知道翻了多少回墻,還需要引路嗎?” 玄洛也笑,他走至她床邊,伸手就掀帳子,知秋嚇了一跳,連忙阻止“大人,不可!”,卻在觸到玄洛寒意逼人的眼神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