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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的意思,所謂失道者寡助,連白展、萬瑾同這樣的人都站出來了,可見這樣的傀儡王朝根本毫無希望。 江夔和馮晚卿交換一個神色,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動搖。 王瓊裾看著眾臣的神色,隱隱感到局勢在反轉(zhuǎn),她似乎已經(jīng)看到今天一連串的事件背后,那張讓人厭惡的,淺淺微笑的臉??墒浅⒆罱K的局勢如何,她卻不那么在意了,如今的她,一心只想要踩碎那張如噩夢般糾纏著她的臉。 “公主,已經(jīng)午時,拖延不得了,先帝和太后的梓宮可以多停兩日,但是那個孽種……” 德元如夢初醒,她也明白自己可能中了阮酥的拖延之計,當即下令。 “先把韓淡押下去,先帝和太后的梓宮也暫時不動,但今日的血祭必須照常舉行!” “慢著!” 德元公主轉(zhuǎn)過頭去,似乎沒有料到,出聲打斷她的人,竟會是白展這個jian猾怕事的老頭。 白展撩袍朝著祁雁一跪。 “陛下,其實臣今日入宮前曾被百姓攔轎,此人寫了血書要告御狀,還請陛下為其做主?!?/br> 祁雁一臉茫然,立刻抬頭看德元,德元只覺十分荒謬,呵斥道。 “白展,你是為官多少年的人了?連場合都不會分么?有事等血祭之后再說!讓開!” 不料白展不為所動,依舊跪得筆直。 “老臣自然分得清輕重緩急,此人要狀告的人,乃是犯了竊國之罪,老臣認為當下沒有比這更重要的事。” 德元的臉色霎時變了,想要說什么,馮晚卿與江夔竟然站了出來。 “若真如此,確實耽誤不得,還請白相將人帶上來問個清楚。” 白展于是起身,命人將他的轎夫喚來,眾人正在納悶,一個轎夫,和竊國之罪怎么可能扯上關系,便見那轎夫扯下臉上的面皮,露出一張美艷的臉龐來。 ? ?t 5?n?p 2(' 鍚?嶺??縝??????4 立刻有人揉眼驚呼。 “玄洛?” 但很快眾人便否定了這個想法,眼前的男子雖然眉眼像玄洛,但到底還遜色幾分,氣質(zhì)也過于嫵媚了,很快便有人認出了他。 “這好像是德元公主當初贈給阮酥的那個男寵,你主子已經(jīng)禍國伏誅,你現(xiàn)在出來又是要作什么妖?” 文錦微微欠身,不卑不亢地道。 “我主子沒死,亦沒有禍國,當日無為寺動亂,分明是清平郡主包藏禍心,殺害了淮陽王妃以及七王夫婦,卻嫁禍給我家小姐,祁澈企圖殺人滅口,卻不料讓我家小姐僥幸逃脫,他誤殺了自己的王妃祁清平不說,還用她的人頭假冒小姐,誆騙先帝與太后,當然,我家小姐死沒死,冤不冤,現(xiàn)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今天冒險進宮,便是要狀告德元公主竊國之罪,希望諸位國之棟梁能認清她的真面目,以免祁家的江山落入此妖婦掌中?!?/br> 眾臣大為震撼,紛紛驚疑地看向德元公主,德元只是冷冷地盯著文錦,輕輕嘆息道。 “文錦,本宮可是有什么地方虧待過你?讓你做出這等忘恩負義的事來?” 文錦低下頭,答得畢恭畢敬。 “沒有公主,文錦不可能脫離賤籍,或許這輩子都只是東籬海邊一個窮苦的漁夫,知遇之恩,文錦沒齒難忘,只是公主平心而論,當初您收留我,難道又懷了什么好意嗎?您收養(yǎng)這么多美貌的少年少女,不都是用于修習媚術,好安插到各位朝廷眾臣家中,從而達到您掌握朝綱的目的” 說著,他的目光掃過群臣。 “薛大人家的美婢璃瓏,方大人新扶正的夫人琦瑤,王大人的妾室綠珠,還有張大人養(yǎng)在外頭的男寵文霜……這些都是公主的人,也是因為他們,你們才成了公主黨羽不是嗎?” 被點名的官員面部表情變得異常僵硬。 “笑話!別說我等家中的妻妾和公主沒有半點關系,即便有關,幾個嬌妻美妾,怎能迷惑朝中棟梁!你以為陛下的臣子都是一群酒色之徒嗎?” 文錦嗤笑。 “公主自收留我們時起,便讓我們長期服用一種藥物,那藥物會讓人在交合之時,渾身產(chǎn)生一種異香,而這種異香是成癮的,久而久之,便讓人難以戒除,從此再離不開那人。公主當初將我贈給小姐,也是存了收服之意,倘若小姐當時肯與我媾和,便會受到公主控制,可惜小姐不為所動,我便成了一枚棄子。各位大人想必也早想脫離控制吧?德元公主告訴你們此媚術無藥可救,其實都是說謊,我就知道怎么解除這媚術……解藥就在這里……” 說著,他自懷中掏出一個錦囊,淬不及防往白玉臺階下方向拋去,也是同時,文默拔劍刺向了他,可是這已經(jīng)阻止不了多名官員上前哄搶,甚至推搡起來,可惜拆開錦囊,里頭卻落下一粒粒紅豆。 文錦閃避著文默,大笑出聲,當然沒有什么解藥,他們所服用的那種藥物,叫做情蠱,是南蠻少數(shù)民族女子用來綁住丈夫而專門煉制的蠱,但沒什么解藥,這些官員的行動也已經(jīng)不打自招。 “公主?。∈冀K還是小姐棋高一著,您老了,該是時候退場了……” 話未說完,文默的劍已經(jīng)刺進了他的胸膛,文默是他們當中武藝最好的一個,文錦來時,就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始終是一齊長大的兄弟,文默將劍往他胸膛里送了一寸,眼中卻閃著矛盾的光芒。 “我們的命都是公主給的,為什么!為什么你要背叛公主!活下去不好嗎?” 文錦被他一劍釘在石柱上,吐出一口血沫,抬眼卻笑得十分溫柔。 “因為我已經(jīng)不再是一具只會用媚術惑人的行尸走rou,我有了人心,有了感情,有了值得用生命去守護的人。文默??!在公主身邊,這些你永遠都不會擁有!真是可憐?!?/br> 文默眸光一顫,迅速拔出劍,指向群臣。 “與公主作對的人,都得必須死!你們誰還有異議,下場便和他一樣!” 宮墻之外,事先安排好給嘉靖帝母子送葬的依仗突然被撤,一身國孝的百姓們從三更便被勒令起床,在道路旁跪迎皇帝梓宮,現(xiàn)在突然不出殯了,雖然不解,但都懨懨地回去休息,人群中兩名素衣女子卻沒有離開,只是悄悄隱匿在城墻邊一處未拆的蘆殿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