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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視,身上泠然一股正氣。眉若刀裁、一雙丹鳳眼低垂,鼻梁高挺,雙唇緊閉,好一條忠犬。 蘇白鈴以前見過他,是父親心腹中的一個,沒想到竟被派了過來,果然父親是最疼她的。只是這蘇無言實在是無趣的很,能說一句絕不說成兩句。“啊,你來了啊。大清早的實在擾人清夢。如果你說的和你本人一樣沒什么意思我回去定是要和父親上上眼藥的,讓他給你擼下去?!?/br> “是。小姐。且聽蘇無言,事情是……” 蘇白鈴聽罷皺緊了眉頭,“你是說昨晚有人闖進劉莊,還到了我們地盤,你們卻無所察覺?” 蘇無言點頭稱是,“若不是今兒有個兄弟病了,病中有言昨晚見白影亂竄,蘇無言今日也沒機會向小姐匯報此事?!?/br> 蘇白鈴心中有些氣惱,“他是怎么嚇病的?” 蘇無言聞言臉上表情似乎有些怪異,“回小姐,此人是半夜小解,半夢半醒之間發(fā)現(xiàn)了一閃而過的白影,這才嚇病了?!?/br> 蘇白鈴嗤鼻,“竟有此事?帶我去探視一番?!?/br> 蘇無言做了個禮便做了引路,“大小姐請這邊請。不過那人是被嚇出了癔癥,小姐探視之時要時刻站在屋檐身后,別被這病人給傷了?!?/br> “哼?!碧K白鈴冷哼一聲,只帶了莫然跟了上去。這一米八的漢子也是細(xì)心得很,把每一步都算得好好的,確定和自己步伐表示一致。蘇白鈴見了這細(xì)節(jié)處忍不住感慨,不愧是老爹訓(xùn)練出來的手下,倒比個女人還細(xì)心。 走下樓梯,又出了小樓。天上還下著小雨,莫然和蘇白鈴?fù)瑩瘟艘话褌悖K無言則是自己備了。 “你們應(yīng)該都是住在一樓才對。”蘇白鈴走出小樓,只覺得耳目一新,看來經(jīng)過昨夜的風(fēng)雨,空氣中的陰森氣息都去了不少,腳下雖有泥濘,但還在忍受的范圍內(nèi)。 蘇無言聽到只回答說:“因為突發(fā)癔癥自然不能留在本來的所在,直接讓弟兄們連忙轉(zhuǎn)移到外圍一處民居內(nèi)。小姐小心腳下水坑?!?/br> 蘇白鈴默然踏過水洼,聽蘇無言繼續(xù)說。 “派了兩個弟兄照顧,畢竟兄弟情分一場,實在不能不管,醫(yī)師也請了,可是依舊無用。說是心病還需心藥醫(yī)?!碧K無言和蘇白鈴一路說了幾句,竟然也就走到了。蘇無言讓門口的兩個弟兄把掛在門口的鎖頭開了,微微欠身先進去才讓蘇白鈴也跟著。 “這就是那個發(fā)癔癥的兄弟了。” 民居潮濕,又有霉味,這里先前也安置過死尸,通風(fēng)又不好,只覺得氣味難聞之極,蘇白鈴忍不住用手帕把口鼻捂住。 蘇無言把老油燈點上,給昏暗的室內(nèi)帶了一小片光明。蘇白鈴這樣才看見躺在床上被五花大綁的青年。 此刻他已經(jīng)安靜下來,只是滿頭的大汗暴露了他在夢里也不甚安穩(wěn)。蘇白鈴越過蘇無言,伸手去試探?jīng)]想到就將此繩縛之人一把驚醒,手腳亂動嘴里流著口水,憑著牙齒就伸長了脖子要去攀咬蘇白鈴。 蘇無言被此景嚇得就要把蘇白鈴拽開,可沒想到看著柔柔弱弱的蘇小姐一掌下去就把狂人劈暈,下手利索,是十足的力道。蘇無言默默把要去救人的手收回來。而莫然看到此處只偷著樂,小姐出人意料的事情可多著呢,你只去慢慢看了。 蘇無言只覺得老爺口中的小姐和自己看見的小姐根本是兩個人,老爺口中的小姐嬌生慣養(yǎng),性子粘人,柔弱無比,更需要小心照顧??裳矍斑@一掌劈暈一個漢子的小姐又哪里需要來的小心照顧了?只覺得自家的老爺不靠譜的地方更多。從某些方面來說,蘇無言確實是真相了。 一把狂人放倒,蘇白鈴讓莫言把自己手給擦了擦,一臉鄙夷,轉(zhuǎn)身出去不再理會。 “這真是十分的無聊,看那人也是個漢子,可竟然會被賊人嚇成這樣??此磻?yīng)也是藥石無醫(yī),我蘇家也不想留這樣的人在這里。就把此人留在此處放開手腳自生自滅去吧,回去按照道義善待他們家人就是了。” 一條人命,就這樣下了定論,蘇無言只覺得心中寒冷,頗有些兔死狐悲之感。他沒想過這個嬌小姐骨子里竟然是如此的冷漠。 ☆、第五十八章 見鬼 原先就是要照此辦的,可蘇無言和此人頗有關(guān)系不忍把他留在山中自生自滅。想著請示了小姐,小姐年紀(jì)尚輕定是能保人一命,沒想著小姐冷漠如斯,輕易破了他的如意算盤。 蘇無言深深看了床上的人一眼還是跟著蘇白鈴出去了,依舊是絲毫表情不顯,“小姐所言極是,蘇無言定代為安排?!?/br> “你辦事我老爹是放心的,既然他放心,我也放心?!碧K白鈴揉了揉太陽xue,一夜未眠到底是有些影響,只是仗著年輕罷了,“我知道你與里面此人關(guān)系并不簡單,可那也要認(rèn)清現(xiàn)實,現(xiàn)如今事態(tài)詭異,不可能帶著廢人走動,不僅耽誤他人,也讓他自己顛簸,說不定走在半路便去了?!?/br> 蘇無言神情似乎有些恍惚,“廢人就該遭受如此嗎?” 蘇白鈴更是無言,好半晌才說,“無言無言,這名字是我爹給你取的嗎。是個好名字,別白費了他的苦心。” 蘇無言點頭稱是,又將兩人送回小樓,自己去安排瘋?cè)撕笫隆?/br> “小姐,我看這人好像很可憐的樣子?!蹦唤o蘇白鈴替換了有些潮濕的外衣,一面說,“要是哪天莫然也受傷得病成了廢人,小姐也會待我如此嗎?” 蘇白鈴一把握住莫然的手,笑道:“少胡說八道,你哪里有這一天。一身都是傻力氣,誰敢惹你?” “小姐你卻沒回答我?!?/br> “不會?!?/br> 莫然笑了,“果然是這樣,莫然先替未來的自己謝過小姐仁慈。” “就你貧?!?/br> 蘇白鈴雖嘴上和莫然笑鬧,但看著莫然的笑臉卻頭一此對自己的處置起了后悔的心思。想著那人還年輕的臉,或許,還有另外的手段。 …… “三爺,蘇小姐帶的人有個突發(fā)癔癥,已經(jīng)準(zhǔn)備棄了?!?/br> 聽到陸承哲這么說,陸承晟并不意外,他們并不是來旅游的,而且還遇上了屠鎮(zhèn)這樣的人間慘案,不說他自己早被人盯上,光是這件事就夠人覬覦的了。正是危機時刻,把人留下才是最好的選擇。 “原本蘇老爺?shù)呐f部是決定將人帶上的,可蘇小姐不同意,這才決定要把人留下?!痹挶M,那蘇無言顯然已被陸承哲說成了婦人之仁。 只是那蘇白鈴原本初見之時就見識到了她的特別,可如今再次見識到女子有這樣的果斷還是心里激蕩,為如此快準(zhǔn)的決定表示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