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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號,可是蘇醒后的這千年,卿酒 也未遭過天劫。 按理說,天雷總是伴隨著天劫,若那雷是卿酒的,她理應遭遇天劫,可是事實是,卿酒并沒有任 何天劫。 換句話說,若那雷不是卿酒的,又是誰的? 子坤么?那日在無盡海岸將卿酒帶回“鳳棲梧桐”的人,是子坤,可子坤并未與她說過,當時卿 酒身邊還有別人。 這始終是一個謎,一個無人可解答的謎。 卿酒雖然是這世間唯一的神,也正因為唯一,天界并未記載有關神的種種訊息,所有的一切,都 需要她這個唯一的神去用自己的一生去書寫。 若是卿酒感知的沒錯,那日其實有另一位神君出現(xiàn)的,只是他從未出現(xiàn)在卿酒面前。 要知道,想要真正成為神,除了要經(jīng)歷天雷之外,還需要卿酒這個唯一可以穿過神域的神,去引 導他,在神域跪拜,在“生魂石”上,刻下自己的名字,喝了神域“圣靈河”的水,才算可以。 可卿酒始終,并未見到有一人到“鳳棲梧桐”來朝拜她,一起去神域完成最后的儀式。 卿酒一直在等那個人出現(xiàn),千萬年了,他始終沒有出現(xiàn)。 或許是灰飛煙滅了,也未曾可知。 卿酒不知道那個人還有沒有這個福分,可以見到自己一面。 所以……這件事,終是被擱淺了。 …… 如今,卿酒終于有了自己存在的意義,可以帶領新的神君,去跪拜蒼生。 只是好奇,到底是誰,能沖擊神域,做到這三界第一個隨她去神域跪拜的人。 …… 卿酒撐著下巴,看著遠方逐漸恢復平靜的淡藍色天空。 風中,飄來淡淡的梨花香。 味道淡淡的,極是好聞。 難不成這昆侖山也有同道中人偏愛這梨花? 正想著,卻感覺不遠處的角落里有人的動靜。 “誰,出來!”這次卿酒明顯感覺有人在墻角,似乎是在偷聽一般?!拔易屇愠鰜淼臅r候你便出來……”要知道,神若是生氣了,一個詛咒,也是毀天滅地的。 卿酒話沒說完,墻角陰影處便出現(xiàn)了一個人的身影。 …… 殊夜默默從陰影中走出來,讓卿酒慢慢看清了他的形容。 那如潭水一般看不透的眼睛,讓卿酒恍若隔世…… 這雙眸子,似乎在過去已經(jīng)遺忘的歲月中,在哪里見過…… “是我”殊夜如是說…… …… 曾經(jīng),周子舒愛殊夜,為殊夜毀了這一世的容顏。 殊夜說,丑人多作怪,我念你一往情深,卻沒想到你竟這般蛇蝎心腸,即使如此,那你我便此生不必再見。 于是……周子舒當著殊夜的面,活活燒死了自己。 當那些痛苦的歲月已成為無盡海岸的過往。 當曾經(jīng)最執(zhí)著的愛都變了最刻骨銘心的傷。 當卿酒已不再是周子舒。 這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一場虛妄。 妄念癡嗔,融入紅塵千里。 那個叫周子舒的女子對卿酒說,愿你此生,不會活得如我一般卑微到塵埃里,我對他的愛,對他恨,都將在淚水中,隨著風離你而去,這場火,終究成就了你,覆滅了我…… 有些疤痕,只要是存在過,就永遠不會消失……一旦它融進了血液中,就代表著永生永世,不破不滅…… 然而,卿酒已經(jīng)不記得殊夜了…… …… 第9章 第九章 公子殊夜 細認雙瞳點秋水,依然竹馬識君初。 昆侖之巔,瑤池之畔。 九州的神卿酒,見到了一張久違的陌生面孔。 殊夜默默從陰影中走出來,讓卿酒看清了他的臉。 這是一張何等清秀的臉,想不到世間竟有如此俊朗的面容。 卿酒見過的男人不過就狼王離歌和子坤兩個而已,子坤自是俊美無比,狼王離歌也是人中龍鳳,可是都不如這個人如此…… 對于殊夜的容貌,除了好看,卿酒想不出別的形容詞來形容。 殊夜個子很高,似乎比卿酒還要高個半個頭,一襲青色的衣衫,看起來有區(qū)別于他容貌的端莊。 …… 殊夜擔心如果一開始就現(xiàn)身,卿酒怕是會被……嚇到…… 畢竟他們曾經(jīng)……有過一段不美好但是卻刻骨銘心的回憶。 很多年過去了,殊夜不知道該以何種面目去面對卿酒。 以十四的身份接近卿酒,是殊夜能想到的最好辦法。 只是殊夜發(fā)現(xiàn)……卿酒好像失去了所有的記憶……卿酒似乎不記得殊夜了,她變成了另外一個 人,再不是曾經(jīng)那個愛恨如癡的周子舒了。 自從那日周子舒引火自焚開始,殊夜這些年月沒有一日離開過卿酒身邊,只是卿酒從未走出過“鳳棲梧桐”,而殊夜也沒有再見過卿酒罷了。 除了默默守護,殊夜不知道自己還可以做什么。 …… 卿酒一瞬間看傻了眼,竟忘了問他到底是誰。 “殊夜這是我的名字。”殊夜慢慢向卿酒走過來…… “……?!鼻渚埔桓种钢钢罢堈驹谀抢?,謝謝?!?/br> 殊夜十分聽卿酒的話,立在了原地。 可以,很聽話。 “你是誰,再說一遍,就站在那里,不要過來?!鼻渚瞥庖裹c了點手指頭,示意殊夜就站在 那里別動。 殊夜一怔,微微啟唇,“殊夜?!鼻渚普娴膶⑺恕B名字也……忘了…… …… “殊夜?”卿酒摸了摸下巴,轉(zhuǎn)動著眼珠?!澳鞘钦l?” “你……不認得我么?”殊夜眼眶微微泛紅道。 “我應該認識你么?”卿酒反問。 殊夜一頓,這句話就像是匕首一樣,狠狠地刺痛了殊夜的本就一直在流血的心。 …… 卿酒細細的打量著殊夜,心想,難道是周子舒認識的人?周子舒什么時候認識這么俊美的少年郎 了? 不過子坤說,周子舒當年并沒有什么朋友,僅有的幾個,都來“鳳棲梧桐”看過卿酒,卿酒不記 得有這個人。 “殊夜?那是誰?”卿酒接著問。 “你……”殊夜神色有些動容。 “我什么我,你好好說話,別總是吞吞吐吐的。”卿酒尋思著,這少年郎雖然俊美,可是說話卻 是不怎么利索。 殊夜猴頭動了動,咬著牙冠,強行將已經(jīng)快要噴涌而出的淚水憋了回去。 整理好思緒,殊夜微微啟唇道,“恩……狼王剛輸了牌,讓我……我來問姑娘要賭債的……” 卿酒一口氣沒上來,感情是狼王這小崽子輸了錢,賴上老娘了? …… 卿酒一攤手,示意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