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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的魔中最正常的,環(huán)著一團(tuán)空氣也忒得可笑,不過在他那卻是十分瀟灑好看。 接近山巔草木的顏色越發(fā)深了起來,我們在一個洞口前落了地,往里看去黑森森的令人心悸。 立馬有守衛(wèi)跑出來,見到是清徐便恭恭敬敬地行了禮。 清徐只是既有派頭地點(diǎn)了下頭,有意無意地看了我一眼便朝里走。 我心中不免緊張,十分自覺地跟了上前。 這洞xue看著是剛被人工開鑿出來的,石壁仍十分新鮮,兩旁帶些黑氣的燈火幽幽燃著。 這個xue并不深,不過走了百丈的路程,我便見到了一個汩汩冒著黑氣的巨大裂縫,如丑陋的疤痕般蜿蜒著。 地縫邊有個魁梧的人影背著我們負(fù)手立著,他的肩很寬,身旁圍著些低眉順眼的魔人,從背后看去顯得他愈發(fā)高大。 我看這氣勢便知曉他就是連許多仙人都聞之色變的千古魔君殤烈了。此刻他正好轉(zhuǎn)過身來,“清徐,西邊布防如何?” 他的聲音很低,又很沉,一下一下似是能將耳膜給隔空擊穿了。 在這與生俱來的威懾感中,我不由地心中一慌便低下了頭。 “重要節(jié)點(diǎn)均已布置完畢,若仙冥兩界來犯必傷亡慘重?!鼻逍煺镜眠h(yuǎn)遠(yuǎn)的,垂著首,卻不卑不亢地回答。 我這才意識到我現(xiàn)在是透明的,而清徐說過,魔君本事比他強(qiáng),但視力不及他,此時看來倒還真不是誆我的。 我終于大著膽子抬起頭來,肆無忌憚地開始打量殤烈真正的面容,竟是出乎意外地俊逸,不過是兩道飛揚(yáng)的濃眉斜斜地插入云鬢,還有眸中那睥睨天下的威赫,帶著滾滾煞氣,讓人一眼便知他是可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一界主宰。 殤烈微微點(diǎn)頭,倒是旁邊便那毛發(fā)棕黃的老頭摸著胡子插嘴贊許道,“清徐可獨(dú)當(dāng)一面了。” 這老頭兒的特征太過明顯,我即便再沒見識,也知他是父君與有風(fēng)在雪泠宮中曾不止一次提起過的魔君的智囊、魔界四大長老之首褐光,三萬年前的那場仙魔大戰(zhàn)和蒼郁山設(shè)伏玄羅六子,哪件都少不了他。 小人!我頓時心生不屑,朝他撇撇嘴,卻見清徐禮數(shù)很是周正地一個拱手,“長老過譽(yù)了?!?/br> 褐光繼續(xù)吩咐道,“明日便是十五月圓了,待魔君服下冥子之魂,便能復(fù)功助梼杌破潭而出,屆時凡人皆受怨氣驅(qū)使成魔,魔君的大業(yè)便指日可待。所以在此之前不可有任何閃失?!?/br> 咦?我眼珠子骨碌碌轉(zhuǎn)個圈,難道這梼杌便是在這地縫之下? 清徐又屈身應(yīng)道,“是?!?/br> 助紂為虐。我鄙夷地斜眼看他,見他并未起身,繼而請示道,“冥子魂魄是否需要多派看守?” 褐光皺皺眉說,“不必了,魔君和我均在此處,料他們也無法從化魂鼎中搶人?!?/br> 化魂鼎?我忽地打了個哆嗦,遠(yuǎn)遠(yuǎn)望見地縫對岸有火光在裊裊黑霧中若隱若現(xiàn),一口鑄有龍紋的青銅大鼎置于其上。 幽溟的魂魄就在里面,我心中火燒火燎的,直想往那邊奔去,可清徐不動聲色地拽住了我。 我在他身后動彈不得,倒也冷靜了些,心知此刻最忌沖動冒失,腦子飛快地盤算著如何利用現(xiàn)下隱形的優(yōu)勢將幽溟從化魂鼎中偷偷運(yùn)出去。 首先魔君這關(guān)便不好過,而清徐雖承諾會保我一命,但他終究是魔界尊使,如何肯幫我壞了魔君的大事? 可幽溟多在化魂鼎中多待一刻,便多一分萬劫不復(fù)的危險。 正在此時守衛(wèi)的魔徒匆匆來報,“閻王領(lǐng)兵來犯,現(xiàn)已穿過山腰的魔瘴,從南北兩面向山頂進(jìn)發(fā),欲成合圍之勢?!?/br> 魔君淡然道,“這閻王倒還不算是廢物,我且去會他一會。”說罷閃身不見了蹤影。 褐光拍拍清徐的肩,“你在此處守著,我也去瞧瞧外面的情況?!?/br> 我心頭一喜,忙掙開清徐,他卻嘆口氣攜著我飛到了化魂鼎之前,并使了定身咒令我動彈不得。 我咬牙切齒直想罵人,只見一道淺金的光自他指尖注入鼎內(nèi),緩緩?fù)衅鹆艘粋€瑩潤通透的琉璃瓶,里面幾縷紫色的氣澤涌動著。 我知道那便是幽溟的三魂七魄。 幾個守衛(wèi)面面相覷,惴惴上前道,“稟清徐尊使,褐光長老命小的們在此守著,不得使冥子之魂離了化魂鼎?!?/br> 清徐冷冷橫了他們一眼,“此一時彼一時,如今仙冥兩界已攻了上來,若是他們上來搶了去你可負(fù)責(zé)得起?” 他將那瓶子收入懷中,那動作不要太瀟灑太理所當(dāng)然。 一眾魔徒忙稱他英明,趕緊退了下去。 我疑惑地看著他的舉動,忽然地裂的另一端遠(yuǎn)遠(yuǎn)傳來了褐光怒喝,“清徐,你果然有問題?!?/br> 清徐身法極快,因帶著我慢了一拍,便被褐光截住了去路。 褐光棕色的胡子氣得一抖一抖的,“方才說到化魂鼎時我便見你舉止詭異,又隱約嗅到了凡人的氣息,倒想瞧瞧你究竟葫蘆里賣的什么藥,誰知你竟膽大妄為至此......” 唔……我倒是很理解褐光,也難怪他會氣成這樣,清徐盜魂這事兒,我連想都不曾想。 清徐卻淡淡一笑,放開我走了幾步,行止間竟不見了一分恭敬,“時間太長,我倒忘了你是由獵犬成的魔,小看了你的嗅覺,是我的失誤了?!?/br> 我額上沁出幾顆冷汗,這語氣這神態(tài),這清徐也太忒...狂妄些了吧。 果然那褐□□得亮出利爪撲向了他,清徐十分輕巧地便閃了過去,手肘一抬一推,順手帶下了兩顆獠牙。 金色和黑色的光暈在他們之間飛快交錯著,金光本就更盛,驀然暴漲,褐光被狠狠拍到石壁上,吐出口血來。 他趴在地上起不來,眼中猶是不可置信。而我亦是驚得目瞪口呆,這魔界的年輕一輩果真太了不得,幾招便把長老打趴了,仙界前景堪憂啊。 清徐帶著我躍出洞口,背后傳來褐光暴怒的聲音,“攔住他?!?/br> 可方才清徐顯露的本事太過驚世駭俗,竟無魔徒敢近他的身,仍由我倆輕輕松松地便闖出洞去。 清徐拖著我一路疾奔,我們很快出了蒼郁山。 他找了個偏僻的山頭,將我扔進(jìn)一間廢棄的村屋,在四周布下了嚴(yán)嚴(yán)實實的結(jié)界,從懷里掏出那個盛放幽溟魂魄的琉璃瓶扔給我,“明日日落之前,結(jié)界便會自動消失。若是我不回來,你就去冥界將冥子的魂魄交給閻王。” “那你呢?”我緊緊握住手中的瓶子,心知他如此無異于背叛魔君反出魔界了。 “我有些事,去去就來?!闭f罷他看我一眼轉(zhuǎn)身便走。 “你是否想要重新封印梼杌?”我追上幾步,也不知自己為何會有這般想法,可清徐帶給我的意外實在太多,我此刻再無法將他歸類于會放兇獸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