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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在凌霜鎮(zhèn)惹了禍,沒事便與云息作個伴,千萬別亂跑……” “你真啰嗦。”我很是不耐煩地打斷他。 他卻不依不饒地,“我方才說的話,你可聽進去了?不然我便在院外布個結(jié)界?!?/br> 管得也忒寬,我很是不服氣,卻見他若有所思,似乎確在考慮是否要用結(jié)界將我困住,于是忙悶悶點頭,“曉得了?!?/br> “今日的飯食已經(jīng)做好了,熱一熱便能吃。我還備了些易存放的點心和堅果,你若是嘴巴悶了可以吃來解解饞。這幾日便委屈委屈,等我回來再想些新鮮花樣……” 他絮絮吩咐著,我好容易耐著性子卻很想朝他翻個白眼兒,清徐尊使平時常擺了一張冷臉酷得緊,怎地今日如此婆媽? “那…我便走了?”他仍很不放心,幾次回頭瞧我才在茫茫雪地中御劍遠去。 我瞧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外,心頭覺著空蕩蕩的很不是滋味。 我想我定是餓了,雖說清徐真的很煩,然說過的話我倒是沒忘,忙跑去灶頭找他留下的飯菜。 天寒地凍的,一揭了鍋蓋便是一陣溫暖的裊裊白霧,伴隨著一股子很是誘人的清甜香味。我食指大動,忙持了鍋勺攪了攪,居然是一鍋子的蘿卜湯。 這與預(yù)期落差也忒大了些,我氣得將鍋蓋敲得咚咚直響,“清徐,我說了不喜歡吃蘿卜!” 這一嗓子嚷了出去沒半點回音,這才意識到我真是老糊涂了,清徐不是才走么? 我又無趣又無奈,只好舀出一勺湯來放在嘴邊抿了抿。 唔…也不知他是個什么煮法,這蘿卜湯里的蘿卜味竟沒那么討厭,勉強還能茹口。 我將熱騰騰的蘿卜湯端上桌,桌上還有些其他的菜品,紅紅綠綠的很是好看。然清徐的位置卻頭一遭空著,他吃飯時雖很是少言寡語,但…總之今日我很不習慣,味同嚼蠟。 果然作為一個仙,吃飯不過吃個熱鬧而已。 我擱下碗筷,一口氣將將嘆了半口,卻見云息拖著它那很是圓潤的身軀搖搖擺擺地走了進來。 這半年一過,它已是這般的膘肥體壯,竟還不能化成人形,我越想越覺得有些不大對頭。 清徐此番若還能回來,我非得讓他再瞧瞧是否哪里出了岔子。 我走過去將它抱起來放在腿上,戳了戳它鼓鼓囊囊的肚皮,“若非你是公的,我都要疑心你是懷了孕了?!?/br> 它自然很是不服氣,朝我瞪著眼。 我又道,“從前眼睛挺大的,如今被面上的rou擠得都快沒了?!?/br> 約莫著我這刀插得太準太狠了些,云息很是泄氣地耷拉了腦袋,兩只熊掌間夾著的半條魚吧嗒一聲扔在地上。 我很見不得它這番失落的樣子,順了順他油光發(fā)亮的毛安慰道,“別不高興嘛。你家尊使去尋他未婚妻逍遙快活去了,我也帶你出去逍遙快活,你覺得如何?” 云息聞言猛地一抬頭,一雙眸子光芒大盛,rou乎乎的熊掌忙蹭著我的肩頭。 我笑著拍它的頭,“還是你講義氣。” 我與云息一人一熊,穩(wěn)穩(wěn)當當落在蓬萊居二層。 此時天色已暗,我從走廊望下去,燭火中藍夢正指手畫腳地指使著店里的小二打烊。 我朝下喚她一聲。然我從前都是從大門走著進來,如今悄沒聲息便現(xiàn)了身,自是糟了她很大一記白眼。 她很是桀驁地慢悠悠上了樓,與我一道進了天字號廂房內(nèi),“我當是誰那么仙氣凜然的,竟是你終于記掛起這蓬萊居了?!?/br> 好重的怨念。我訕訕地笑了一笑,忙岔開話題道,“今日怎地這么早便關(guān)了門?” 藍夢道,“你沒見這乘云之境冷清地很么?哪來的生意?” 我愈加訕訕地又笑了一笑,這...我是從云頭上直接下來的,倒真的不曾注意,“這又是為何?” “我也不大曉得,許是天上出了什么大事,最近仙子都不下來走動了......” 我心中莫名生出些不好的預(yù)感,“可否有向白先生打聽過?他的消息一向很是靈通?!?/br> “怎么沒打聽?白天還來吃過酒,他也不甚清楚。不過仙界的事與我們又何干?” 我想了想覺著贊同,只要不禍及我父君,只要不妨礙我在下界做生意,管他們鬧成什么個鬼樣子。 她一雙杏眼瞧了在我腳下四處張望的云息,而后又睨著我,很是戲謔,“倒是你那清徐尊使,不與你形影不離么?怎的今日不見他?” 我如實道,“他去尋他未婚妻了?!?/br> 她白我一回,“怪不得曉得回來了,原來是被拋棄了。你倒是同我坦白坦白,這大半年孤男寡女青山綠水的,發(fā)生了些什么沒有?” 我無語凝噎,這藍狐貍,很是口無遮攔。 我低頭朝那團毛茸茸道,“云息,自個兒出去玩?!笨瓤?,有些糾葛太過復雜,很是不利于少年身心的健康發(fā)展。 云息倒是盼著我這一聲令下似的,嗖得沒了影子。 雖平日常有書信往來,然我是個懶人,紙張上又限于篇幅,一般只是揀了些緊要的簡單說一說。是以我將這些日子以來發(fā)生的事仔細同藍夢交代了一遍。 藍夢聽完嘖了兩聲,“幾百年來我倒真沒見過能制得住你的人,這清徐尊使真當是好本事?!?/br> 見我默然,她又道,“且依你這待不住的性子竟能守著一方水土一個人過了這么些日子,也倒是稀奇得緊?!?/br> 額…我覺著面上很是有些燒,她許是見了我這般情狀,眼色一亮頓時悟了,“該不是冬天到了春日不遠,有人的心要萌動了吧?” 我不自覺地將頭點了一點,“你猜得倒很準?!?/br> 藍夢張了嘴半天也沒合上。 大約是她料得我不太含蓄,卻料不得我這般地不含蓄。 可我看了幾千年的戲文不是白看的,也曉得自己動了心是什么樣的感覺,自己的那點花花腸子比較比較也便明了,又何必藏著掖著呢? 如藍夢所言,我的確不怎么著家。然所謂家,必定是個羈絆。 這些年來錢財我掙了許多,也很算得上是一個富婆了。 可我卻很是抗拒給自己置辦一處房產(chǎn),追根逐底,不過是我唯一牽掛的家人與我天地相隔,所以寧愿四海為家。 如清峰這山頭美則美矣,然終歸不大適合我這喜愛熱鬧的性子,日子久了也便膩了煩了。 而我之所以還很愿意在那生活,又如何不是清徐的緣故? 就好似雪泠宮那鬼都懶理的地方能令我待上個萬年,也是因為當初有我父君,還有…額…有風。 再說清徐雖說的的確確受了傷,卻從未到生活不能自理的時候。 以我這半吊子的良心,照顧個一月兩月也就頂夠頂夠的了,又怎會一再以他受傷的由頭賴著他,還賴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