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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指準(zhǔn)確地朝我點了一點,“雷將軍,那便是三百年前從忘川中逃脫的莫如郡主了?!?/br> 呵,怪不得能這般巧在蓬萊居前遇見,原來根本不是什么巧遇,是特地去將我引來仙魔之隙的。 真當(dāng)是好一個蓬萊仙子,好一個夙夕。 我譏諷地朝她扯了扯嘴角。而清徐攔在我前頭,神情冰冷。 我惦著腳尖扒拉著他的肩頭,露出顆腦袋朝雷諾笑道,“方才兩界交戰(zhàn)之時沒瞧見雷將軍,不想竟有這般閑心來追我這個三百年前的逃犯?!?/br> 雷諾被我這么一諷,頓時尷尬起來。他生而為將,如此大戰(zhàn)卻因要戍衛(wèi)仙宮上不得戰(zhàn)場,自然心內(nèi)少不得有所遺憾,當(dāng)即也不接話,只道,“莫如郡主請隨我去天宮走一遭吧?!?/br> 我桀驁地一揚腦袋,“若我說不呢?” 雷諾拱一拱手道,“如此便得罪了?!闭f罷便要上前來拿我。 他跟隨我父君許多年,對我父君亦向來尊崇,到底也不愿傷了我,是以并未用上自己擅長的那殺傷力極強的引雷之術(shù)。 然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召出把光劍便朝他刺去。 其他仙兵被清徐以一己之力擋住,無法增援,我身法又快,雷諾顯然有些措手不及,畏首畏尾下竟是差點兒被我刺中。 夙夕見狀便有些急,亦不由分說地沖向了我。 我又驚又疑,夙夕既然已不是仙了,又如何來得了仙魔之隙,還有本事招來了天帝身旁的雷諾? 她如今并非仙身,戰(zhàn)力十分有限,然招式仍在,此時倒也算一個助力。 況且同雷諾比起來,她下手可是要狠辣地多了,招招都是欲要置我于死地的架勢。 無緣無故的,又哪來這般大的仇怨?我很是一陣惱火,當(dāng)即也再不去管背后是否露了空門,腕間一轉(zhuǎn)將光劍掉了個頭,直直朝夙夕擲了過去,狠狠刺穿了她的肩頭,將她釘在了那間幾乎快要燒成炭的村屋上。 隱隱泛著火星的村屋轟隆一聲,霎時整個兒坍塌,然而奇的是我明明釘?shù)氖琴硐?,竟一前一后響起了兩聲尖叫?/br> 清徐反應(yīng)快,沖上前拿劍尖一挑,竟挑出個一襲紅衣的美女來……唔,若是不去瞧她那張被我以青焰燒毀的臉的話…… 呵,我當(dāng)是誰,原來又是她,仙界那金貴的公主菡萏。 金貴的公主是被清徐從那堆村屋的廢墟中提溜出來的,此時自然是一身的狼狽,面子掛不住,脾氣愈發(fā)地不好起來,一上來便沖著雷諾發(fā)了好一通火,“雷諾,你究竟在干什么,為何不拿雷電劈她?她是逃犯,如今又拒捕,難道不是死有余辜嗎?” 雷諾愣怔了一番,我卻是頓時恍然了,看來上回在朝歌城給她留下教訓(xùn)還不夠得很,否則她何以敢利用夙夕又搬來雷諾呢? 我著實對她了解地不夠深刻,而她卻了解我了解得很。 料到我放不下父君,所以讓夙夕特地去蓬萊居給我報信;料到我定會反抗,所以搬來了不大會拐彎的雷諾。真是勞煩她這般地惦記了。 若是真這么打下去把雷諾這死腦筋逼得急了,大約真的會劈下天雷將我劈成具焦尸…… 不得不承認(rèn)這借刀殺人的算盤著實打得挺好,令我一時欽佩不已。 然即便我已想得這般通透,仍是有所不解,望著夙夕道,“我同你無怨也無仇,你又何故同她聯(lián)手算計我?” 夙夕捂著染血的肩頭,倚著那方廢墟,一身白色衣裙紅的紅,黑的黑,臟污得不成樣子。 她臉色發(fā)白,狠狠咬著唇道,“無冤無仇?你告發(fā)我同血寅之事,害我被除仙籍,被剃仙骨,這也叫無冤無仇?” 真是鍋從天上來。我被砸得驚訝地瞪大了眼,“我何時告發(fā)你和血寅了?” 夙夕絕美的面容上浮了一絲恨意,嗤笑一聲,“當(dāng)年知情之人便唯有你和有風(fēng)上仙……不是你們又能是誰?” 我愣了愣,心中卻是一片雪亮,忽地便笑了起來,“你和血寅是被誰揭發(fā)的我倒真不知曉,然論栽贓嫁禍、禍水東引的本領(lǐng),這仙界自有極擅長之人……”說著我往菡萏那處極有深意地瞟上一瞟,“菡萏公主,你說是不是?” 這夙夕果真也是玲瓏剔透之人,聞言不過稍稍沉吟了一會兒,狐疑地朝她看了過去。 菡萏頓時滿面通紅,“你竟聽她信胡言亂語……” 我恨鐵不成鋼地?fù)u一搖頭。 這事我本是臆測,絲毫沒什么底氣的,只想著夙夕與菡萏當(dāng)年同為高階仙女,常有往來走動,總要比我這個被冷落遺忘的雪泠宮郡主交情要好得多,菡萏在她耳旁信口胡謅上一番,她未必不信。 然我不過虛虛實實探上一探,菡萏她便自己繃不住露出心虛來了,太過明顯,此時不僅夙夕,連雷諾瞧她的眼神都變了味了。 幾百年來我同她來來回回斗了幾番,各有傷損,我折個夫君,她賠上半張臉,此時看來卻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過節(jié)了,我也懶于計較。 可如今我混我的人間,她當(dāng)她的公主,本井水不犯河水,她卻不知何故仍要算計于我,那我便同她好好計較計較。 我掰著手指道,“本來我便時時被人潑些污水倒也習(xí)慣了。然我在人間混了三百年,心眼兒卻小了,黑鍋是不愿再背了……菡萏公主,我可問你,你有何證據(jù)證明是我害的夙夕?” 菡萏梗著脖子,“你惡名在外?還用證據(jù)么?” “惡名?什么惡名?”我故作不解,“唔……你可是說我火燒天庭的惡名?雷將軍素來最是正直,不如趁他在此,我們好好說道說道,那場火究竟是如何燒起來的,你的半張臉又是如何毀去……” 我話語未畢,菡萏便惱怒成羞,信手捏了決召出一朵菡萏粉瓣便朝我的嘴招呼來,我早有防備,迅速側(cè)身躲過,“這便想要滅口了?我瞧雷將軍可是好奇得很吶……” 我懶洋洋朝雷諾瞟了一眼,他冷不防地被我說中,面色一紅避開目光。 菡萏卻不理,源源不斷地召出花瓣來,瓣尖對準(zhǔn)著我的咽喉,攜著幽香紛至沓來,想來是欲要讓我從此不再開口說話。 我忙凝神驅(qū)動光劍飛快地旋轉(zhuǎn)了起來,在身前形成了一道盾墻,那些花瓣一觸及光劍,有些一下被鋒刃攔腰削成兩段,掉落在焦土上霎時枯萎,有些干脆從何處來回何處去,掉轉(zhuǎn)頭反朝著菡萏直撲而去。 菡萏見狀不妙,慌忙收勢避過,幾片削尖的粉瓣險險擦著她的面龐掠過,面紗輕顫。 暗香殘留,一地芬芳。 唔……不打不知道,一打才曉得如今的我竟厲害成這樣,清徐他自然很功不可沒。 我轉(zhuǎn)頭朝清徐得意地笑,他亦朝我露出贊賞的眼色。 ☆、萬般由己 這廂我正是得意,菡萏卻是氣極,一腔怒火便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