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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愁容不展,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直到巳時左右,謝語棲才漸漸清醒過來。 “我睡了多久?”謝語棲微微瞇起眼,不太適應(yīng)窗外的日光,明晃晃的眼前一片白茫茫。 范卿玄見他掙扎著想起身,便扶他坐起,往他身后加了兩個軟墊:“兩個多時辰,若是困就再睡會兒?!?/br> 謝語棲搖搖頭:“不困,就是身上乏得很……” 范卿玄見他神情沮喪,稍稍捏了下他的手心道:“瑤光說你好生修養(yǎng)便是,以后當(dāng)心些,體內(nèi)余毒當(dāng)不會發(fā)作?!?/br> 謝語棲暗自調(diào)理了下內(nèi)息,表面雖無波無瀾,卻隱隱有翻江倒海之勢。 “要吃些東西么?” 謝語棲合眼道:“沒胃口?!?/br> 范卿玄干脆坐到床邊,伸手探了探他額頭,冰冰涼涼的,便扯過了外衣披在他身上。 謝語棲無力的笑了笑道:“看不出范大宗主還挺會照顧人啊,這可不像你做的?!?/br> “……如若可以,我希望受罪的是我?!?/br> 謝語棲沒有再看他,目光投向窗外,望著日光下微微晃動的枝葉愣怔出神,直到眼睛酸疼發(fā)紅了,他才輕聲道:“范卿玄,我們找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避世而居好不好?蓋一座木屋,種一片花圃田,時而下山除靈,興起了就云游四海,倦了就回到木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什么也不管了好不好?” “怎么突然這樣想?” 謝語棲低眉:“就像是尋常人家那樣,也是奢求么?” 范卿玄頓了一頓,道:“并非不可能,待到一切塵埃落定,你想去哪里,我隨你去?!?/br> “一切隨我?”謝語棲一雙眼眸微微放亮,“什么也不管了?” “不管了。” 謝語棲:“我可當(dāng)真了,這是承諾。你若不來,我就去找你。” “好。” 說話間,衛(wèi)延從屋外冒出個頭來,咳了一聲。 范卿玄回頭看去,眼中波瀾不驚:“何事?” 衛(wèi)延也是尷尬,其實他一早就到了,只是看到兩人正說著話,不敢打斷。 說來也巧,他也不知為何,每次都給自己撞上這樣的情景,倘若他事先能預(yù)料,給他十個膽子,他也絕不踏進這兩人方圓二十米,不,五十米。 “宗主,青峰李木提來了?!?/br> “知道了?!?/br> 衛(wèi)延抱拳一溜煙就往外跑沒了影。 謝語棲想了想問:“李木提是誰?” “青峰宗主裘楓的親信?!?/br> “他來做什么?” 范卿玄起身道:“父親多年未歸,想必是聞訊過來看看的。你好生休息,我去看看。” “我也去。” 范卿玄無奈道:“你有傷在身,若是好不了,臨安便不用去了。” 謝語棲不依:“就算你現(xiàn)在攔著我,等你走了,我一樣能跑出去,還不如帶我過去,看在眼皮子底下來的安心?!?/br> 知道他巧言善辯,范卿玄也并未打算和他爭論個輸贏,替他籠好外衣,又加了件外氅。 如今方過中秋,日頭還未盡冷,只有絲絲秋爽的涼風(fēng),他這行頭倒像是過冬一般,盡管他再不樂意,也知道這是范卿玄放他出來的交換條件,也只得一聲不吭的從了。 第37章 東行 一向莊嚴(yán)肅穆的臻宇殿內(nèi),今日里時而傳出些毫不拘謹(jǐn)?shù)拇笮?,倒顯得有幾分詭異。守在大殿外的弟子面面相覷,臉上盡是茫然,偶爾提著膽子朝殿內(nèi)瞅一眼。 殿內(nèi)一個身穿玄青長衫的男子正捧腹大笑,前仰后合的笑了半晌,然后拍了拍范祁山的肩膀,緩了好一會兒才喘過一口氣,愣是眼底都忍出了淚花。 他生的濃眉大眼,五官輪廓分明,帶著些塞外游牧民族的粗礦,極是豐神俊郎。 他使勁捏了捏范祁山的肩道:“不錯不錯,范老宗主身子還挺硬朗,正好我來景陽城玩幾天,你四處帶我去看看,這些年來,我第二次來景陽了。算起來也是快,當(dāng)年我?guī)чT下兄弟從趙家過來,心情沉重,也無話可說,今日來正好重新整理整理心情,你們家玄兒自那次事件之后身體可好?” 范祁山沉吟點頭:“當(dāng)年若非李兄,玄兒恐怕早就死了,這份恩情,范某還是記得的?!?/br> 李木提忙擺手道:“這話不對,并非我的功勞,要認(rèn)真說起來,得感謝那位少年,若沒有他守在內(nèi)殿,將九荒的人攔在外,恐怕如意珠早就落入穆九手中,即便我到了也救不回玄兒。” 他似乎想起了些往事,連連嘆息,拍了拍邊上的趙易寧道:“你也是,若非當(dāng)年他銀針封xue,你啊,估計就陪你父親去了?!?/br> 趙易寧睥睨道:“他們或許原本就是一伙兒的,誰知道安了什么心思,也許一開始就沒打算殺我,平白撿個人情好讓你們感恩于心,日后有的是理由對你們提要求?!?/br> 云英道:“何時開始以惡度人了,當(dāng)年李木提回來時就說過,九荒那些人就是那少年出手殺的,若是一伙兒的,只為一個可有可無的人情,何必如此犧牲?!?/br> 趙易寧別過臉不吭聲,臉上卻是寫著明晃晃的“不認(rèn)可”三個大字。 李木提道:“我也覺得他們不會是一伙兒的,不說別的,光看這氣質(zhì)就不是一路的。一個溫文爾雅,那余下的簡直就像山野村夫,肯定不是一伙兒的!哎,說起來那少年封xue手法何等之高,就連我都比不過。說到那封xue的銀針,我至今還留著呢,銀針通體透白,倒不像是尋常所用的飛針,材質(zhì)也很是奇特,看不出用的什么,你想不想看看?” 范祁山:“你也不是用針的高手,何況六年過去了,你不會這么巧就帶上了吧?!?/br> 李木提咧嘴笑道:“還就是這么巧的!”說著他從懷里摸出個精致的小木盒,輕巧別致,倒像是為此量身打造。 他吧啦一聲打開木盒,一枚銀白的飛針靜靜躺在里頭,光線下針身還能見到些清雅的紋路。 “怎么樣?是不是沒見過?”李木提嘚瑟的沖范祁山擠擠眼,一副你沒見過世面的模樣。 范祁山拿過銀針掂量著看了看,指腹在針上輕輕摩挲,半晌皺眉道:“材質(zhì)為骨,骨清寒的后人?” 李木提愣了一下:“骨清寒?是那個脾氣古怪的云木山骨清寒?” “沒錯?!狈镀钌降?,“這骨針是他的獨門絕學(xué),輕易不傳他人,就連他門下唯一的入室弟子也不曾學(xué)過這門功夫。這本書更是被他視為□□,無人看過。那少年竟會這門功夫,我猜想是骨清寒的后人,否則何來的機緣。” “若真是這樣,那可得仔細(xì)找找這少年下落?!?/br> “找什么?此等邪魔外道,陰邪之術(shù),找出來只會為禍?zhǔn)篱g,骨清寒性情怪癖,他的后人多半也是這般頑固詭異之徒?!?/br> 李木提努努嘴不以為然,剛想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