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斧頭心嘛! 寧錦容拿起一塊棗泥糕啃了好大一口,吧唧吧唧嚼了好長時間才咽下去,她喝了口水順順氣,順便安慰自己,沒關(guān)系,沒有rou咱還有小零嘴。 楊老太婆不看她,一頓不吃rou沒什么,一天不吃rou也沒什么,看寧錦容十天半個月不吃rou,她是不是還像今天感覺沒什么。 寧錦容氣鼓鼓地哼了一聲,“你等著,要有我搶到的一天,你就別指望吃rou了!” 楊老太婆道:“等那一天再說?!?/br> 寧錦容什么都不會,就是會打嘴炮。她的心理其實很好理解的,反正她行動上比不過楊老太婆,但至少在口舌上逞逞威風(fēng),怎么的也得圖個心里頭痛快。至于會不會打臉,那就完全沒有擔(dān)心的必要了,她臉皮拐了山路十八彎,厚著呢。 寧錦容吃不到rou,心情自然就不好,心情不好就喜歡碎碎念,一念起來就開始遷怒,她一手捧著粥碗,一手捏著糕點,生無可戀道:“都怪姜生籟,要不是他,本縣主現(xiàn)在應(yīng)該住在詩情畫意的大院里,有一排丫鬟伺候著,還有一排小弟搶著恭維?!?/br> 寧錦容說著,話鋒一轉(zhuǎn):“福禍相依吧,不然怎么陰差陽錯救你出來,還教我武功?!?/br> 鬼知道,就算楊老太婆不教寧錦容,寧錦容還可以纏著鐘離教她,實在不行,隨便找一個和懷遠王府交好的武官,都是可以教她的。 她身子骨虛弱,練武功是為了強身健體,連個理由都是現(xiàn)成的。 然而,這一切都是浮云。 楊老太婆一看寧錦容那越來越低糜的心情,差點被寧錦容逗樂了,這心口不一也太明顯了。但轉(zhuǎn)念一想,寧錦容再不受寵,錦衣玉食怕是一樣也缺不了的,她如此抱怨也在常理之中。 寧錦容又啃了一口棗泥糕泄憤,嘴里含糊不清道:“你干嘛不……唔?!?/br> 糟糕,不小心噴了出來,還好沒噴到碗里。寧錦容對著臉色愈發(fā)顯臭的楊老太婆悻悻地笑了笑,埋頭喝粥。 吃完晚飯,二人約法三章,一章:相安無事;二章:去留聽楊;三章:不得泄露二人蹤跡。 寧錦容覺得都是小意思,完全可以,便一口應(yīng)了下來。 當(dāng)寧錦容滿頭大汗給自己拎洗澡水的時候,只能感慨,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楊老太婆為了鍛煉她的臂力,也是用心良苦了。 第四十六章: 不眠夜 寧錦容嘿咻嘿咻地將最后一桶水倒進大圓桶里,這才褪去身上黑一塊灰一塊的衣裙,坐進澡桶里泡個澡。 房間里霧氣繚繞,熏得寧錦容懨懨欲睡,她歪著腦袋瞇了會兒眼。 “嘭!” 寧錦容瞬間清醒,這聲響分明就在屋外,她聽著深淺不一的腳步聲,以及謝夙夙辨識度極高的聲音,麻利地起身將身上的水珠擦拭干凈,又換了身干凈的衣裙。因她來八睦村還沒有置辦衣裳,是以換上的那身衣裙是在姜生籟府中穿過的。 她用布巾包裹好濕漉漉的頭發(fā),這才推開門,看見外面站了幾個中年人,以一個拄著拐杖的老人為首,還有謝夙夙的表情猶為激烈。 “村長!那人不知根不知底,誰知道會對阿葫哥哥做什么!這一會兒的時候,不知道阿葫哥哥得受多少苦!”謝夙夙指著寧錦容的房屋,憤恨地看著楊老太婆,一邊還與村長說著。 寧錦容抹了抹額上劃下的水珠,她冷著稚嫩的小臉,“比起我們,謝小姐才是不知根不知底的,至少我們是要在八睦村落地生根的。只是謝小姐方才好大的口氣,看來是篤定汪葫在我們家的小院里了,到底是誰給謝小姐的底氣?” 謝夙夙有些膽怯,方才楊老太婆將幾個厲害的壯漢都丟了出去,村里最厲害的汪和也不敵楊老太婆一分。但謝夙夙還是梗著脖頸,“如若你屋里沒人,為何不讓我們進去?!” “老身還沒問,阿容在沐浴,謝小姐想要帶著人硬闖是存了什么心思?”楊老太婆一雙被眼皮耷拉的眼睛發(fā)出銳利的目光,直直地釘在謝夙夙身上。 謝夙夙被看得直往汪和身后躲,楊老太婆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轉(zhuǎn)移到汪和身上,汪和雖然被盯地發(fā)怵,但一想到身后站著自己心悅的姑娘,便挺起胸膛擋住謝夙夙。 楊老太婆見此便轉(zhuǎn)移了目光,她看向村長,“八睦村十幾年前,還不是這般阿貓阿狗都收留的。” 村長聽得有些發(fā)懵,“敢問楊阿婆,此話怎講?” 楊老太婆緩和了臉色,“蔡大哥,是我,楊家阿毓,我那年在八睦村,住過四五年的?!?/br> 幾個小年輕聽得面面相覷。 蔡村長皺著一雙老眉,從腦海里翻出被壓著的回憶,頓時老淚縱橫,“是毓老妹啊,你回來咋不和老哥說一聲,如今又帶著人來無理取鬧,你要老哥拿什么老臉見你?” 寧錦容也是一臉懵圈,什么鬼啊?她們就這樣無波無瀾地勾搭了村長?這楊老太婆可以??! 楊老太婆并沒有多在意方才發(fā)生的事,“蔡大哥,我們的事日后再提,只是今日之事,必須給我們家阿容一個交代!”說著,她的語氣逐漸冷硬。 躲在汪和身后的謝夙夙將手捏成拳,小心翼翼地走了出來?!爸皇俏姨珦?dān)心阿葫哥哥了,才亂了分寸,請阿婆體諒。” 在旁人看來就是受了驚嚇的嬌小姐,勇敢地站出來承認錯誤。 寧錦容在心中冷笑一聲,這事兒還不是得看臉,長得漂亮做出這副姿態(tài)便是勇敢,長得丑做出這副姿態(tài)就是丑人多作怪。 楊老太婆瞧也不瞧謝夙夙,“方才差點點被毀了清白的是阿容,老身如何替她體諒?” 寧錦容立時在楊老太婆話落的時候,做出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她看著謝夙夙投過來虛偽內(nèi)疚的目光,寧錦容偏了偏腦袋,“方才阿容差點被……實在是體諒不得?!?/br> 大昭對清白那是嚴陣以待,但又格外的寬厚。沒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男女,若是有些不清不楚的,都得遭到旁人唾罵。若是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婚前做些唐突的舉止,那也是對恩愛的表現(xiàn)。 是以眾人看見寧錦容這副模樣,也覺得謝夙夙實在是有些過了,不由將譴責(zé)的眼神落在謝夙夙的身上,謝夙夙退后了半步,強撐起笑臉,“方才是我不對,夙夙不求阿容meimei原諒,只是阿葫哥哥失蹤半天了,實在是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