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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夢中死。 江湖上有兩種說法,一種是只要活著的時候一想到愛人,便會醉了,醉了便會睡覺做夢,此后眼睛不再睜開。 另一種是,只要一想到愛人,便會糊里糊涂,腦子不清醒,像是喝醉了一般,出現(xiàn)幻覺,仿佛愛人還在身畔,卻是臉色猙獰,口出傷人言的愛人,讓人一次一次的消沉,直到再也沒有活下去的欲望。 如果只是這兩種說法,寧錦容也就認了。 可實際上不是那樣的,那都是以訛傳訛。事實是,相思醉的蠱毒會一點一點掏空寧錦容的身體,容顏也迅速蒼老,讓她再也沒有辦法追男神。 不是鶴發(fā)童顏的那種蒼老,是臉上皮膚松軟耷拉在臉上,腦門的皺紋很深厚的那種蒼老! 寧錦容心里苦啊,可是她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這可是當初她特地為棄文女主所設(shè)定的一種蠱毒,目的就是讓女主用蠱毒狠狠地折磨惡毒女配,一來是能直截了當?shù)慕鉀Q女配,二來是為了戳自己的爽點。 可如今,蠱毒被自己嘗了,這真是,悲傷逆流成河… 而上面劇情都只是她曾經(jīng)想過的,沒錯,并沒有在棄文里提起那一段,惡毒女配是誰,寧錦容壓根就不知道。 相思醉有沒有解藥,以她的惡趣味去回答是——沒有。 寧錦容腿一軟,便癱在地上, 她除了一張白白嫩嫩的小臉可以看,真的是沒有什么長處了,寧錦容的眼神都灰暗了許多。 寧錦言心中也不是個滋味,她心中的矛盾無法解除,遲早得讓別人看出細膩來??陕犚妼庡\容中了相思醉之后,還是捂著臉,泣不成聲。 薛臨時大步走向?qū)庡\容,一手摟住寧錦容的肩部,一手穿過她的腿彎處,輕而易舉的便將寧錦容抱了起來,“再老,再丑,也是本王的攝政王妃,這世間,又有誰敢說你?!?/br> 寧錦容的肥爪子扒拉住薛臨時的衣襟,方才的沖擊讓她有些腦子混沌,她腦子一混沌便會口不擇言,“都是假的,等你哪天對我不感興趣的,就會叫人將我幽閉,還有夾手指,烙印…還有,吩——嗚…” 她說著便覺得自己真是凄慘的不得了,那“吩——”的一聲兒便是寧錦容吸鼻子的聲音,她說著說著便眼淚鼻涕一大把,她有仇沒有報呢,她還有大把大把的美食沒有嘗,她曾想過各種離奇的死法,或者她一個人孤獨老去,但她真的沒料到自己會悲劇的這么早啊。 “嗯…”薛臨時略有所思之后,道:“幽閉便可,夾手指,烙印,本王可舍不得。” “哇——”寧錦容忍無可忍,眼淚一下子就決堤了,幽閉??!還不如夾手指和烙印呢,那都是外傷,幽閉可是一輩子都治不好的內(nèi)傷。一輩子啊,她的一輩子看起來很長,可是又感覺好短啊?!皢鑶鑶琛瓎柰蹎柰蹎柰蹎柰?,還撲如…嗚哇嗚哇哇” 你怎么那么狠心吶?還不如烙印夾手指。 寧錦容實在是沒心思去口齒清晰了,只能用嗚哇去表達她此時此刻內(nèi)心的絕望。 薛臨時擰著眉苦笑,“關(guān)在金碧堂皇的屋子里,你就這般不樂意?” 寧錦容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她抬頭去看薛臨時的下巴,腦袋當機了很長時間。隨后才后知后覺,這個朝代的幽閉僅僅是將人關(guān)在屋子里的意思。 她抬起袖子擦了擦鼻子眼淚,這種幽閉她還是可以接受的。 “幽閉就幽閉嘛,還不是一樣嫌棄我丑?!边@般賭氣的說著,寧錦容眼淚鼻涕又要淌下來。 都說穿越的人意氣風發(fā),爛開桃花,即使是炮灰也能扭轉(zhuǎn)乾坤,可她穿個越卻淪落到這種地步,也太慘了吧?!皣隆?/br> 薛臨時看著鼻涕斑斑的袖子,嫌棄的不得了,卻是沒有表露出來,他將寧錦容放在院中亭子的石凳上,從袖中掏出一塊繡著青竹的絹帕,給寧錦容擦拭眼淚鼻涕。 說是擦拭眼淚鼻涕,倒不如說是在堵住寧錦容的嘴巴?!斑恚 ?/br> “別哭了,作煩?!毖εR時狠狠地擰著眉,不耐煩的看向她。 寧錦容死死的噎住聲音,這可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她不敢違逆。憋得狠了,便一聲接一聲的打嗝?!班谩磬谩?/br> 薛臨時將方才的絹帕翻了個面,又覆上寧錦容的面頰,“怎么?要去做小花貓了?” 寧錦容任由薛臨時用絹帕在臉上胡作非為,那眼淚鼻涕暈開一大片,肯定讓臉上臟兮兮的面積更大了。 倒也不能怪薛臨時方才的煩躁,他是個行動派,既然寧錦容已經(jīng)中了相思醉,那只能想方設(shè)法的解除這蠱毒,十幾年前有人中了相思醉,只活了短短一年,便由如花貌美的女子變成身形佝僂的老嫗,此后這毒便轟動一時。 幾年前也有醫(yī)者解出這毒,但那醫(yī)者只是誤打誤撞,只因他頂了解除相思醉的名頭,江湖上有不少人拉攏,而那些拉攏不得的人,便暗起殺心。 那醫(yī)者幾年前便死了,只留下孤兒寡女,孤兒寡女也不知道如今身在何方。 這般想著,薛臨時安慰寧錦容道:“莫怕,天大的事還有本王頂著?!?/br> 寧錦容糾結(jié)片刻,便問道:“相思醉有解法嗎?” 薛臨時斂眉,沉默片刻,道:“總會有的?!?/br> 寧錦容的心態(tài)是徹底崩了,事實來得那么殘酷,要她如何笑臉相對?“阿時別在安慰我了,期望越大希望越大,不如就當我還能活個一年半載的,興許能有意外之喜呢?!?/br> 薛臨時也顧不得她臉上臟兮兮的,修長的手指掐著她臉上的小肥rou,“別想那些,本王不讓你死,閻王又怎么敢收?” “這話,真霸氣。”寧錦容揪住薛臨時腰間的布料,以穩(wěn)住自己的身形,“還有,阿時往后別再責打女子的肚子了…” 打女子肚子什么的,缺德! 薛臨時聞言應(yīng)下,“好。” 寧錦容總算是破涕為笑了,“你真好?!?/br> 薛臨時當天便讓趙椽派人去京中送一封書信給薛臨軒,薛臨軒的暗諭可比薛臨時的人脈有用多了。 而寧錦容心心念念的卻是前世的心結(jié),賀成華,賀成蘭還沒有看著她這一世的風光,她怎么能就這樣香消玉殞呢? 為今之計便是提早將旒城一事塵埃落定,這般想著,寧錦容便找到薛臨時,“我想用歸鸞令?!?/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