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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 “所以他已經(jīng)停藥了是嗎?” 青晨慢慢問出口,卻依舊沒有抬頭,她在心底有了答案,否則穆子晏也不會半夜打了電話過去。 “是,鐘藍(lán)他并不配合治療,本來是不該說的,可以他現(xiàn)在的情況,早該丟下事務(wù)所的工作來這里住院,我已經(jīng)托單韻勸他了?!?/br> 穆子晏說著便想起單韻初聞時的樣子,怔怔看了他良久后笑起來,說:“穆子晏啊穆子晏,是不是醫(yī)院這個特殊的環(huán)境使然,讓你也學(xué)會幽默了?” 而他自己則是有話未語,直直的回看他,單韻笑夠了也停下來,靜了片刻才認(rèn)真問:“是真的嗎?” 穆子晏已經(jīng)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便點了點頭當(dāng)做對他的回答,單韻瞧見了也明白了,突然閉上了眼,坐了一會兒又突然離開,自始至終沒再說過一句話。 “青晨?!?/br> 察覺她的失神,穆子晏溫聲提醒,便見她猶如大夢初醒一般抬起頭,吶吶問他。 “連單韻也知道了?!?/br> “嗯?!蹦伦雨袒貞?yīng),也是剛知道的,本來他對鐘藍(lán)私自帶青晨去醫(yī)院流掉孩子一時頗有話說,可一知道這件事,他似乎比較能夠理解了。 鐘藍(lán)或許自私,考慮不周,可任憑是誰?又能讓自己愛著的人在沒有自己的將來一個人帶著孩子辛苦生活。 “他的病,治不好了嗎。” 青晨猶自在自己的世界里回想,沒發(fā)現(xiàn)穆子晏心里的千回百轉(zhuǎn),只是問著想知道的話,卻又不敢聽他接下來的回答。 穆子晏聞言頓了頓,看著面前青晨瘦弱蒼白的小臉,一時之間于心難忍,到底剛失去一個孩子。而青晨在這時也難得聰明了,會意處他停頓時在想些什么,便搶先開了口。 “請你務(wù)必要告訴我實話。” 她這一句說的平靜且冷靜,只有眼眶微紅,里面的情緒被濃密的長睫掩著,他看不真切,卻也如了她的意。 “目前吃藥不過是拖緩病情,其他的從根本上沒有作用,除非他愿意接受肝臟移植?!?/br> 聽到穆子晏的后半句,青晨心里霎時涌上一股驚喜,她幾乎是立即問道:“只要肝臟移植了,就可以活下去嗎?” 青晨眼里的期待太過明顯,穆子晏看到了不禁唏噓,她雖然恨著鐘藍(lán),卻也從未想過要他死吧!不過真的有一刻,他當(dāng)真以為,青晨會恨到殺了鐘藍(lán)。 那是在她流產(chǎn)手術(shù)的第二天,她剛清醒不久,鐘藍(lán)站在隔壁的病房里,而他則立在青晨病房門外,門虛掩著,所以他將她的痛苦盡數(shù)聽了過去,那一刻里,他當(dāng)真要以為,青晨會瘋了。 之后子歡知道這件事,心里也是埋怨鐘藍(lán)的,沒有哪個女人能接受一覺醒來之后孩子就不在的,那個情況仿佛整個世界都坍塌下來了,無數(shù)的瓦礫砸向她,從未有過的絕望。 ……”穆子晏沉聲說著,雖然他也這么希望,但到底是沒可能的。 “肝臟移植沒有那么簡單,肝臟移植主要有尸體肝移植和肝移植兩種,肝移植又分為親體肝移植和非親體肝移植。目前尸體肝移植和肝移植中的非親體肝移植供肝匱乏,即便鐘藍(lán)同意手術(shù),一時之間也極難找到配對成功者。而且……肝臟移植的手術(shù)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二十?!?/br> 穆子晏的一席話另青晨的心又沉了下來,她從未相過,在自己身邊也會出現(xiàn)生離死別,可在這最近的一年兩年里卻發(fā)生太多,她幾乎不愿相信,自己是活在現(xiàn)實里的。 “你能幫幫他嗎?” 青晨什么都聽出來了,她怔怔問他,死忍著眼眶的眼淚,桌下的手也握著緊緊的,不長的指甲扣進(jìn)rou里很疼很疼,仿佛全身的力氣都在此時集中在一起,只為了說起這句話。 你幫幫他……好嗎? 太過明顯的無助,她腦子里一時能夠拜托的人只剩當(dāng)著醫(yī)生的穆子晏,她看向他的眼神滿是驚慌,像是生怕他會不答應(yīng)一樣。 “青晨……”穆子晏有些為難,并非是他不愿幫忙,鐘藍(lán)是他朋友,即便任何人不理不睬,他也不會袖手旁觀,只是醫(yī)生只能盡力救命,卻不是神仙,而現(xiàn)在青晨看向他的目光里滿是寄托,似乎將她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他身上。 “我會盡快幫他找到合適的肝源,但是……前提要說服鐘藍(lán)同意手術(shù),百分之二十的希望也是希望?!?/br> 青晨聽到他的話,身體忽的一顫,真的只有百分之二十的希望嗎?如果不成功,他便會死,自此依她所望,再不見面,再也沒有糾纏。 她忽然有些不敢想下去,頭埋的更低了,這個辦公室里一時之間極其沉默,穆子晏也懷著心思,卻不得不說,比起想象中的,青晨今天冷靜許多。 “所以現(xiàn)在……你是否能夠理解他不要孩子的原因了?!?/br> 穆子晏并不是愛八卦湊熱鬧的人,可看著眼前的青晨,他突然起了私心,不管手術(shù)成功與否,至少現(xiàn)在,在鐘藍(lán)最難熬的時候,他愛著的人,能跟他一起,就算是陪陪他。 青晨久久不答,她頭發(fā)散著,此時全因為低頭的動作而垂下來,穆子晏并看不到她的表情,只靜靜等著,不一會兒卻察覺她不易發(fā)覺的哭聲。 穆子晏在心底肯定,長到這么大,只有鐘藍(lán)拜托他的那件事讓他真正為難過。 “你就算恨他我也能夠理解,對你而言,孩子是任何都碰不得的,可于鐘藍(lán)而說,在他未知的將來,只希望你另有歸宿,好好生活,而不是一個人帶著孩子在茫茫世界里求生?!艺f過,你還年輕?!?/br> 這番話出口青晨漸漸平靜了,也終于抬起頭來,目光落向窗外,她眉頭淺皺,卻看得出是極力隱忍著的。 “就算他有這么完美的理由,我聽了后,就該原諒他嗎?” 青晨的反問另穆子晏由衷一愣,竟真真切切的把他問住了,平心而論,鐘藍(lán)做的的確不對,只是或許同樣是男人,換成自己的立場來想,如果也遇到這樣的事,或許他的做法會同鐘藍(lán)一樣。 無論如何,要讓她沒有后顧之憂,將來平靜生活。 …… “我沒有勸你的意思,只是想讓你明白他的初衷,并非不愛你,并非還是因為你父親而心存芥蒂,只是基于一個丈夫的思考,他的自私,不過是想讓你未來安好?!?/br> 這一次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