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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個哈欠,百無聊賴的把口罩摘下來戴上,戴上摘下來,反復(fù)幾次之后,還是覺得空氣中消毒水的味道有些重,重新戴上剛想站起來去找找看有沒有時鐘就看到溫少卿站在幾步之外。 他站在那里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她。在醫(yī)院走廊慘白清冷的燈光里,他的臉堅毅沉靜,眼神深邃的似乎要把她吸進去,叢容心里一慌,剛想說什么,就被他上前拉進懷里緊緊擁住。 叢容嚇了一跳,“你怎么了?” 過了許久他才放開她,看著她有氣無力的吐出一個字。 他戴著口罩,整張臉就只露出那雙眼睛,根根分明的睫毛看得她心生羨慕,他的眼神卻倏地一變,眼底的情緒越積越濃,最后從微挑的眼尾溢出來,一發(fā)不可收拾。叢容被他看得嗓子發(fā)干,剛想說點什么,他卻猝不及防的低頭吻下來。 其實兩人隔著口罩,并不是正真意義上的親吻,可卻能感覺到他的氣息,空氣中消毒水的味道似乎也淡了。 “咳咳”,陳簇站在幾米之外的病房門口,雙手舉過頭頂,一臉揶揄,“我實在不想打擾二位,可是……溫醫(yī)生,里面那個病人翻了你的牌子。” 叢容臉紅踢了溫少卿一腳,溫少卿攬著她的腰,帶她閃進樓梯間,躲開陳簇的視線。 叢容惱羞成怒還在掙扎,溫少卿沉著聲音低聲開口,“別動!” 她一愣忘記了掙扎,便給了他可趁之機,一抬手扯掉兩人的口罩,再次覆上她的唇,漸漸加深剛才意猶未盡的親吻,從嘴角移到下巴,溫柔細致的含著她的下巴廝磨…… 叢容仰著頭輕輕喘息,手指不自覺的抓緊他腰側(cè)的布料,空氣中流淌著曖昧的氣息。他的側(cè)臉緊緊貼著她的臉頰,溫存廝磨,低聲開口,一開口滿是誘哄,卻什么都沒說,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叫著她的名字,“叢容……叢容……” 陳簇滿是無奈的聲音再次破壞了氣氛,“溫醫(yī)生,真的是正事……” 叢容猛然清醒,下一秒又開始掙扎,用力推開溫少卿。 溫少卿這次也沒勉強,由著她掙扎出他的桎梏。 他挑眉看她,幾秒鐘后忽然笑了,揉了揉她的腦袋,“怎么總是這么不聽話,有時候真想打你一頓啊?!?/br> 他的語氣溫柔寵溺,叢容愣在當(dāng)場,直直的看著他不知作何反應(yīng)。 溫少卿忽然皺了下眉,把她按照懷里挑著她的下巴又親了一口才松手。 臨走時還笑得饜足,“當(dāng)時沈沉說你身上有招人的股禁欲氣質(zhì),可我并不贊同,誰會真的喜歡禁欲系,都是喜歡看禁欲的人破戒罷了。” 叢容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出了樓梯間,過了許久才氣急敗壞的撓墻! 叢容一直覺得溫少卿的撩她的技能也不過如此,可沒想到他是有隱藏大招的。人家都說,不娶何撩,而溫少卿……從這個角度來說,他技能已滿,可以直接秒殺她。 那天她連著加了幾天的班,大半夜的被溫少卿喂了宵夜還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迷迷糊糊的打著哈欠回家打算繼續(xù)加班,溫少卿站在門里目送她時,忽然出聲叫住她。 “叢容。” 叢容轉(zhuǎn)身,“?。俊?/br> 他的臉上一絲笑意都看不出來,連平日里眉眼間的溫和都不見了,“我娶你,怎么樣?你以后可以不用這么辛苦,辭職在家做你想做的事,我養(yǎng)你?!?/br> 叢容的臉色變了變,“你說什么?” 溫少卿忽然笑了起來,語氣輕快,“我開玩笑的?!?/br> 叢容的臉忽然沉了下來,深深的看了溫少卿一眼,那一眼里有埋怨有委屈還帶了點惱羞成怒,“你不知道有些事是不能拿來開玩笑的嗎?我馬上回去給你寫律師函!” 溫少卿微微勾唇,“我說讓你辭職回家是開玩笑的,我知道你的人生目標不是全職太太。說娶你,是認真的。” 他的眼底俱是認真鄭重,叢容看著幾步之外的這個男人,她從雙十年華便看上的男人,愛了那么久,中間那么多年,他們的距離那么的遠,隔了那么多的東西,她想過很多,卻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站在她面前問她,叢容,我娶你怎么樣。 主旨對象不明,也沒有明確時間,根本沒有法律效力的一句話,卻讓她感動的一塌糊涂。 她猛地低下頭,淚水直直的從眼眶落下。 叢容有些猶豫,“你真的想好了嗎?其實我們……勉強算起來在一起才一年多而已?!?/br> 溫少卿走了幾步站在她面前,拉住她的手,“不夠嗎?我覺得時間剛剛好,春夏秋冬我們都經(jīng)歷過了,以后每個春夏秋冬我們都會一起度過。一月你還沒有出現(xiàn),二月你睡在隔壁,三月下起了大雨,四月里遍地薔薇,五月我們對面坐著,猶如夢中,就這樣六月到了,六月里青草盛開,處處芬芳。七月,悲喜交加,麥浪翻滾連同草地,直到天涯。八月就是八月,八月我守口如瓶。八月里我是瓶中的水,你是青天的云。九月和十月,是兩只眼睛,裝滿了大海,你在海上,我在海下。” 那位女詩人的這首詩她也讀過,喃喃低語,“十一月尚未到來,透過它的窗口我望見了十二月。十二月大雪彌漫?!?/br> 他的掌心溫暖干燥,半晌她終于鼓起勇氣抬頭看著他,再抬頭時眼底就只剩下堅定,“溫少卿,你可想好了,婚姻法只保護你的財產(chǎn),不保護你的愛情?!?/br> 溫少卿笑著拉她入懷,在她耳邊低語,“我的愛情我會自己守護?!?/br> 夏天的傍晚,氣溫降了下來,沒有那么燥熱,天還亮著,天邊有尚未消逝的晚霞。叢容剛剛洗完澡,坐在陽臺的藤椅上晾頭發(fā),邊看晚霞便滿陽臺的花花草草澆水。溫少卿從廚房出來,遞給她一杯冰檸檬汽水,然后坐在她旁邊,邊看晚霞邊看她給滿陽臺的花花草草澆水。 讓一讓叼著一盒酸奶從屋里跑出來,溫少卿替他打開,他便趴在地上吃得開心。 杯子里有他剛摘下來洗干凈的薄荷葉,淺淺的浮在檸檬片上,香味淺淡,回味悠揚,用吸管攪一攪便聽到冰塊碰在杯壁上的聲音,還有咕嚕咕嚕的氣泡聲。 她淺淺啜了一口,歪頭靠在他肩膀上繼續(xù)看晚霞,他便往她這邊靠了靠,順手接過杯子放在旁邊,然后握著她的手,繼續(xù)給花花草草澆水。 兩個人一句話都沒說,卻意外的溫馨甜蜜。 澆花的時候一不小心水灑到讓一讓身上,他便伸著舌頭笑嘻嘻的在地上打滾。 溫少卿放下花灑看了會兒,很鄭重的開口,“叢律師啊,是時候給讓一讓生個弟弟了?!?/br> “……”叢容一頭栽進他懷里,怎么又提這個話題?。?/br> 夏日長,嬌花媚,微風(fēng)起,滿室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