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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視試探的神情。 時間以蝸牛的速度前行,面具人仍沒有動作,姜雪月渾身酸麻、備受煎熬。 等到自己快放棄偽裝時,面具人突然輕笑出聲,伸出手扳開自己的嘴,一枚苦澀藥丸就這樣丟進嘴里,還沒來得急竊喜,那藥丸頃刻化成水,自動順喉而下。 做完這一切,面具人輕輕拂袖起身,羅帳層層掀開,卻無腳步聲,沒一會兒,門被拉開,殿外有男子低低吩咐侍女,侍女答應兩聲,殿門復又關上,一切歸于平靜。 走了?姜雪月慢慢睜開眼,四下察看一番確認無人,立即掀開被子盤腿打坐,七經(jīng)八脈連連運轉一個小周天,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異樣。 不對,明明吞下了那枚藥丸,不可能沒有異樣!她不信,再次運轉一個小周天,結果還是一無所獲。 余下兩個時辰,用盡各種各樣的方法,依舊毫無頭緒,全身上下,里里外外,沒有一絲一毫中毒的跡象。她連水煙交給自己探查蠱蟲的方法都用上了,身體卻正常得很,根本沒被下蠱。 好吧,既然查不出中毒傾向,以防萬一,必須得把這藥給吐出來。 意外再次發(fā)生了,無論自己怎么運功,一到肚子里卻像石沉大海,擊不起一點浪花,忙活半天,愣是什么也吐不出來。藥丸化作水入喉一瞬間,明明把它堵在了脖頸處,現(xiàn)在空空如也,仿佛藥已融入血rou。 惶恐疑惑漸染心間,沒來由生出一絲不詳預感,她不相信,那枚藥丸真的無毒。 必須盡快恢復功力找機會逃出雪靈宮,可現(xiàn)在自己被嚴密監(jiān)事,該怎么逃出去呢…… 想著想著,姜雪月漸漸力不從心,迷迷糊糊竟睡著了。 翌日清晨,面具人又一次喂了她一枚藥丸,姜雪月佯裝熟睡,被迫吞掉。等面具人一走她便立刻起身打坐,仔仔細細察看了全身,不管三七二十一亂排一通汗。 既然入了血rou,自然可以通過皮膚再次排除。 對自己身體搗鼓一番后,余下時間她不敢懈怠,抓緊打通筋脈xue位,奇怪的是她發(fā)現(xiàn)越往上走,筋脈越難打通。為防萬一,不得已,姜雪月咬牙硬生生多吃了幾回藥丸,以致最后都懶得察看是否中毒,因為根本查不出個所以然,還不如把時間花在恢復功力上。 整整七天,自己終于恢復功力。早上,面具人趁她還在“昏睡”,照常喂她吃藥。 姜雪月安靜躺在榻上,靜等遞藥的手的靠近。那手伸過來了!她的心幾乎跳到嗓子眼,再近一點,再近一點…… 只是一瞬,透過金屬質感的面具,眼前人的驚訝清晰可見。 “你醒著!” 幾乎同一時刻,一記掌力狠狠劈在腦后,面具人悶哼一聲,頃刻倒下。 深吸口氣,姜雪月毫不猶豫脫下他和自己的外衣,手腳麻利的給自己換上,然后把他拖上了榻,用錦被連帶著自己衣衫小心翼翼裹好,緊接著放下床簾以及所有羅帳。 一切都已妥備,她才邁著穩(wěn)穩(wěn)的步子走向殿門。 只要一出殿門,瞞過這殿外的護衛(wèi),逃跑幾乎水到渠成! 心情激動得無以復加,姜雪月平復情緒,擺正神色,極力模仿面具人的氣勢。兩手已經(jīng)觸及殿門,然而,她的腦海突然電光一閃,趕緊收回開門的手。 她開始低聲大口大口的喘氣,對于方才自己的行為仍心有余悸。 精妙構造的計劃,差點毀于一旦! 面具人進房的時間一般很短,動作必須要快。她不敢遲疑,立刻奔回床榻,小心掀開被子,怕暈倒的人再次醒來,又給了他狠狠一記手刀,接著著手摘那黑色金屬面具。 “□□!”姜雪月徹底無語,垂眸看著那張蒼白僵硬丑陋的臉,幾條深紅色疤痕似平原上張裂的山谷,突兀鮮明。 此人心機叵測,戴著面具不說,竟然還貼了張假人皮!那么,這假人皮背后呢?她在猶豫要不要揭開它。 算了,時間有限,耽擱一秒就多一秒危險。 剛戴好面具準備出去,沒想到門卻從外面被打開。 糟了!姜雪月立刻退回羅帳,警惕的看著外面,寒氣鉆進殿內(nèi),她凍得發(fā)抖,渾身泛起雞皮疙瘩。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剛打暈一個,這下又來一個,而且保不準就是大魔頭!怎么辦,怎么辦? 僵硬的躲在羅帳內(nèi),她大氣都不敢出,兩只眼睛直勾勾緊緊盯著門外。然后,一直腳踏進門內(nèi)。 是她!姜雪月心里一松,看著送飯侍女將飯菜放在桌上,滿懷擔憂朝這方向瞥一眼,隨后走了出去,殿門再次關上。 侍女前腳剛走,姜雪月便借面具人身份離開了宮殿,長廊蜿蜒曲折,四周布局一致,繞了幾圈竟然走不出去! 她沒心情欣賞這雕梁畫棟,如果再走不出去,被發(fā)現(xiàn)的風險就會增大,現(xiàn)在是白天,人來人往,用輕功又會顯得十分突兀,容易惹人懷疑。 更何況,時下好像已經(jīng)被盯上了,左邊屋頂上,提著花籃的女子視線若有若無停在她的身上。 絕對不能用輕功!心下一番計較,姜雪月順勢抓住從旁邊走過的一名侍女,兩手抱緊,將腦袋靠在侍女肩膀,姿態(tài)頗為曖昧。 “別動,否則你會命喪當場!” 侍女嚇得瑟瑟發(fā)抖,傻傻愣住不動。姜雪月側臉微瞥屋頂,上面空無一人,她不禁發(fā)笑,繼續(xù)冷聲威脅道:“帶我去宮門?!?/br> 侍女一個勁兒搖頭:“風使者,不,公子,沒有令牌是出不了宮門的?!?/br> 令牌?面具人好像是有那么一塊,她換衣服時不就隨意塞在腰間了嗎? 念及此,姜雪月一指抵住侍女腰間,“其它的你別管,我只要你把我?guī)У诫x殿門不遠處,立刻,否則你性命不保!” 那手指微壓,侍女吃痛,悟以為是把利器,連連點頭答應。 七轉八轉,兩個人在一棟閣樓停下。 “公子,那就是宮門了?!笔膛恢覆贿h處。 “奴婢已經(jīng)帶公子找到宮門,還請公子放了奴婢?!?/br> 姜雪月不語,一記手刀劈在眼前人的后腦勺,侍女應聲倒地。她不敢耽擱,立刻尋了處隱蔽的地方將侍女藏好,緊接著大搖大擺向宮門走去。 “風使者!”守衛(wèi)見她走近,恭敬行禮。 她一驚,隨即鎮(zhèn)定點頭,順便拿出自己令牌遞給守衛(wèi)。那守衛(wèi)卻是一愣,隨即雙手捧過,細細察看,確認無誤方再行遞還。 就這樣,一路順風順水出了宮門,抬眼四望,白雪茫茫,世界粉妝玉砌,風呼呼刮在脖頸處,姜雪月凍得發(fā)抖,心里豁然開朗。 此處不宜久留,必須趕快離開。她正要飛離,身后突然一聲大喝。 “攔住她,此人不是風使者!”說話的正是剛才接令牌的那個守衛(wèi)。 這么快就被發(fā)現(xiàn)了!她心里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