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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老師微笑,語調(diào)微微上揚,“噯,忘了我們的習(xí)慣,不要動?!?/br> 每次看見馬老師這種陰測測的笑,就知道—— 又要回答課前問題了! 果然,馬老師道,“我們來復(fù)習(xí)一下上節(jié)課的知識,請我們同學(xué)幫我回答幾個問題?!?/br> 底下哀聲四起,“老師,手下留情。” 馬老師笑瞇瞇,目光所及之處同學(xué)們自動自發(fā)不受控制低下頭顱。 “好,我現(xiàn)在就叫低著腦袋的同學(xué)了?!?/br> 說完,底下紛紛抬起頭來。 馬老師露出迷人和藹的微笑,“這樣就對了嘛。第一個問題,請聽好——” “張昊!” 第一個問題,張昊? 所有人都傻眼了。 紛紛看向張昊。 張昊支著腦袋昏昏欲睡,無形之中感受到了來自眾人的目光洗禮,陡然驚醒。 同桌悄咪咪道,“老師叫你回答問題?!?/br> 張昊手忙腳亂站立起來,“老師,這道題我不會?!?/br> 安靜半秒之后,集體爆笑。 許昕轉(zhuǎn)過來,趴在鐘瑾桌上,笑的肚子痛,“四不四傻啊?” 目光指指葉淮生,小聲道,“這人更牛,老馬怎么不叫他?” 鐘瑾托著下巴,“你以為呢?” “哎喲喲,這么快就幫他講話了?!痹S昕語氣調(diào)侃,故意強調(diào)“他”。 鐘瑾:“……”你怎么還不滾回去? 老馬示意大家安靜,對一臉懵逼的張昊道,“請坐下,下課請到辦公室來一趟,我們共同探討一下讀心術(shù)。” 全班同學(xué)再次爆笑。 張昊還是有點懵,聽到老馬說:“我問題還沒問,你就不會了,不是有讀心術(shù)嗎?” 底下同學(xué)笑道:“老師這么皮,你老婆知道嗎哈哈哈哈哈哈” 張昊:“……”我很冤枉。 …… 言歸正傳。 老馬再次示意大家安靜,“我的第一個問題是,聽好了——” 有了張昊的前車之鑒,底下沒有人敢開小差,聚精會神的。 全班只有葉淮生一個人還趴在桌上,好像剛才那段小插曲不是發(fā)生在教室里。 泰然處之,十分讓人震驚他的定力。 “上節(jié)課我們復(fù)習(xí)了楞次定律,我請同學(xué)告訴我,楞次定律阻礙的表現(xiàn)有哪些方式?” “這道題簡單,張昊,再給你一次機會,我知道你們也想早點回家,回答出來,下課不用來了?!?/br> 張昊慢吞吞站起來,故意拖延時間,“老師,你再說一遍,我剛才沒聽清?!?/br> 老馬再次重復(fù)問題。 張昊揉揉耳朵,偷瞄同桌。 同桌偷偷用嘴型提示他。 張昊擠眉弄眼,壓根聽不懂同桌給的提示。 只說了一個,“物體運動……嗯……反、反什么?” 死豬背不上樹。 同桌放棄掙扎。 老馬對張昊也感到絕望了,讓他坐下,“這一趟你逃不出了?!?/br> 目光逡巡。 鐘瑾感覺…… 葉淮生要完了。 老馬的目光在他們這個角落打轉(zhuǎn)。 最后, 落在旁邊的座位上。 “葉淮生?!?/br> 誰都沒有想到,老馬會叫葉淮生。 全班的目光都聚集到這里。 教室里霎時安靜下來。 鐘瑾比任何人都緊張。 連呼吸也凝滯了。 如果葉淮生不配合怎么辦? 馬老師要怎么收場? 局面會怎么尷尬呢? 鐘瑾挺喜歡馬老師的,但又怕葉淮生回答不上來,讓同學(xué)們笑話。 就像他們笑張昊那樣。 雖然大家都不喜歡張昊。 但是難道大家就喜歡葉淮生嗎? 不喜歡一個人,就會樂于看他出丑。 這是人的劣根性。 她不想看到大家笑話葉淮生。 因為她知道, 葉淮生不是大家看到的那樣子。 有那么一秒兩秒,葉淮生一動不動。 好像真的睡死過去了。 如果讓大家看到他出丑,還不如…… 在一番激烈思想斗爭之下,鐘瑾咬咬牙,舉起手來。 馬老師:“鐘瑾?有什么問題嗎?” 鐘瑾剛要站起來,身旁刺啦一聲,椅子腿摩擦地面的聲音。 男生瘦高的身形比她起的更快。 鐘瑾怔然。 不止她,全班都怔然了。 簡直、有史以來、第一遭??! 葉淮生竟然會起來回答問題! 老馬不相信似的揉揉眼睛,直接忽略掉了鐘瑾,略帶激動的語調(diào)道,“葉淮生,你來說說看……” “產(chǎn)生一個反變化的磁場,導(dǎo)致物體運動,閉合電路邊框發(fā)生形變。” 一改往日慵懶的語調(diào),思路清晰,表達流暢,一口氣說完,在周圍全然震驚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目光里,淡然坐定。 落座的前一秒,看了一眼鐘瑾。 目光深邃,如有實質(zhì)。 嘴角勾了下。 鐘瑾心一縮,心跳劇烈。 老馬不可思議。 大家不可思議。 反應(yīng)過來,安靜的教室里齊聲發(fā)出一陣鼓掌聲,歡呼,“生哥666。” “智商碾壓啊?!?/br> “又制造了一條話題?!?/br> 老馬拍手,讓安靜,“你們看看,這不學(xué)習(xí)也是有分級的,有的人坐在教室里還不如葉淮生這樣成天曠課睡大覺的。” 含沙射影,高招。 “對了,”老馬這才想起來,“鐘瑾,你剛才舉手干什么?” 鐘瑾:“……” …… 老馬布置完假期作業(yè)就下課了。 前腳離開教室,宋婆子后腳就進來。 同時,葉淮生拎起書包,眾目睽睽之下從后門出教室。 放學(xué)都要放學(xué)了,宋婆子不給自己添堵,當(dāng)葉淮生空氣。 “放假了,我簡單講幾句話吧啦吧啦吧啦……” 說來說去還是一樣,學(xué)習(xí)和安全。 她在上面講,下邊講下邊的。 大家仍舊沉浸在物理課上那精彩的一幕。 許昕半轉(zhuǎn)過身來講小話,“剛你舉手,想幫葉淮生回答吧?” 鐘瑾趁這點功夫做生物試卷,“總不能讓馬老師冷場吧?!?/br> 許昕嘁了聲,“少裝,我還不知道你?”不過,話鋒一轉(zhuǎn),“答案不是你寫給他的吧?” 鐘瑾抬起頭來,“沒有,”她看了旁邊座位一眼,“就算是我寫的也不可能,他坐在過道口,照著念,馬老師能看不到?”而且,“那么點兒時間,我來不及寫的。” 許昕瞇起眼睛,壞笑,“你那么認真回答干什么,我就是隨口問問。” 鐘瑾:“……”我就是認真嘛,“其實……” “其實什么?” 鐘瑾想了想還是說了,“葉淮生記憶力很好?!?/br> 許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