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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沒興趣,而且我很早就有了喜歡的,想要在一起的人了?!?/br> 宴書陌完全沒有想到只是過了短短一會兒,韓伊人竟然直面他拋出的感情問題并且直截了當(dāng)?shù)鼐芙^了他。 “韓朝?”宴書陌試探著問。 韓伊人搖頭,“和韓朝沒關(guān)系,我之前之所以那么說,只是不想他和陳曦在一起而已,只是也不知道那時候怎么想的,竟然想出了這么個餿主意?!?/br> “可是……”韓伊人仰頭看著宴書陌,夜晚路邊小吃攤的路燈混沌地照在他的身上,他微微彎腰低頭,韓伊人看清了他眼底的清澈。 韓伊人有些難堪,也忘了想要說的是什么,“宴書陌,我不知道你說喜歡我到底是真是假,但是我還是勸你一句,我不是個好女孩,我的心里全是罪惡,你適合更好的,而我……配不上你。” =o= ☆、第18章 第十八章 衣冠冢 頭發(fā)早就在逛街的時候吹干,回到賓館,韓伊人第一時間閉眼躺在床上,可是腦子里去越來越清醒。 韓伊人皺著眉翻了個身,還是睡不著,干脆坐起來畫畫。可是筆下的人物,不知不覺竟變成了宴書陌的樣子。 韓伊人煩躁地收起紙筆,泄氣地躺在床上。 腦子里亂哄哄的,這些年所有的東西都往里面鉆,越想梳理越不清楚。 韓伊人翻了個身撈起手機(jī),習(xí)慣性點(diǎn)開朝辭的語音合集,心漸漸靜了下來。 她又翻到朝辭早就不用了的微博,絮絮叨叨地說著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 朝辭一如既往地沒有任何回復(fù),翻到很早之前發(fā)的消息,顯示的依舊是未讀的狀態(tài)。 心口仿佛被一只大手抓著,室燈下,韓伊人的臉?biāo)查g白上了幾分。 深吸一口氣,韓伊人壓下忽然自心底深處涌上來的委屈,強(qiáng)迫自己不要再想了。 可是越是這樣,她越是期待朝辭。 就像是溺水的人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朝辭與她,也是。 如果不是這些年的親身經(jīng)歷,韓伊人如何也不能想象自己僅憑一個聲音,一段念白就掛念一個人這么多年,而這個人卻從來不知道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有一個小女孩把他放在了心底最重要的位置,因他笑而笑,因他哭而哭。 韓伊人抹掉臉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淚水,命令自己休息。 一夜恍恍惚惚,韓伊人再次醒來,外面的天還沒亮。 韓伊人實(shí)在睡不著,干脆洗了把臉出門。 清早的寧鄉(xiāng)靜寂清冷,十月的天,早就過了農(nóng)忙的時節(jié),沿路而行,一個人影也沒有。 韓伊人裹了裹身上的衣服,茫然地看著四周,霧很重,也很冷。 不知道去哪兒,韓伊人原地站了很久,想了想,又沿著昨天的路上了山。 山里露重,一路走來,韓伊人的衣服早就濕噠噠貼在了身上。 繞過前面的小土丘,韓伊人把路上新鮮摘得花草放在張爺爺?shù)膲炃?,舉了個躬,又翻山去了另一面—— 獨(dú)屬于一些無后、客死的人地方。 韓伊人毫不顧忌地又一次坐在了奶奶的墳前,絮絮叨叨地說著話,有時候是小時候的事,有時候有事現(xiàn)在的事,甚至想不起來說什么的時候,韓伊人干脆倚著墓碑出神。 韓伊人總想要是沒有當(dāng)年的事情發(fā)生,要是她那所謂的父母沒有那一個電話,是不是所有都不一樣了。 或許她只是個山溝溝里長大的女娃,但是她至少有個溫暖平和的家,不會滿腹的嫉恨與報(bào)復(fù)。 可是又能怎么辦呢? 日頭漸漸升高了,透過山里枝椏濃密的樹林照下來,只在地面上露出點(diǎn)點(diǎn)斑駁的光影。 韓伊人瞇著眼睛抬頭,初升的太陽光線有些刺眼,而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干了。 大山仿佛瞬間蘇醒,山里的鳥兒嘰嘰喳喳,就連風(fēng),都有了溫度。 山下傳來細(xì)細(xì)碎碎的說話聲,韓伊人沒仔細(xì)聽,又靠著奶奶的墓碑說話。 “奶奶,小時候我在紙上亂畫的時候你就總說我畫畫很好看,沒想到后來教我畫畫的老師也說我很有天賦,所以這些年,我一直都在畫畫,你看,這是我給你畫的,像不像你?” 韓伊人掏出口袋里被壓皺了的白紙,展開放在墓碑前,笑得飄渺,“而且我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可以用畫畫養(yǎng)活我自己了,前段時間還有一個很厲害的人找我畫畫呢,我還記得以前和你說要是賺了錢,給你買漂亮的衣服的,我現(xiàn)在終于可以賺錢了,等我下次過來,我給你買漂亮的衣服帶過來好不好?” “還有畫冊,我給你畫了很多的,到時候一并過來帶給你,你想我了,就看看我給你畫的畫,就不會想我了。”韓伊人又說。 太陽越升越高,山里也越來越熱鬧。 韓伊人坐著有些熱了,干脆脫掉身上的外套,視線卻凝固在了山下的幾個人身上。 韓伊人蹙眉,等到那幾人越走越近,她悄悄起身躲在了旁邊的草叢里。 空氣里傳來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話聲,“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你們當(dāng)時不在家,我們又聯(lián)系不上,六嬸又是被害的,按照我們這里的規(guī)矩,只能葬在這個地方,不過你們放心,六嬸生前心善,大家都承她的情,逢年過節(jié)的,也都有人來看她?!?/br> 那些人越走越近,韓伊人的臉越來越嚴(yán)肅。 手不自覺地拽著地上的草,不小心用的力氣大了,結(jié)果把草連根拔起,不小心帶起了細(xì)碎的泥渣,迷了她的眼睛。 韓伊人低下頭用手揉著眼睛,聽見那邊的聲音繼續(xù)說:“你們也別怪大家伙看你們不順眼,再難的事,再難的病,抽時間打個電話回家問候一聲總是可以的,可是這些年來,不說你們打電話,就連我們聯(lián)系你們都聯(lián)系不上,說實(shí)話,大家伙都當(dāng)你們一家子死絕了,要不是你們今天忽然出現(xiàn)……哎……” 韓伊人掰開草叢往前面看,那幾個人已經(jīng)快走到了奶奶的墳前。 韓伊人小心地藏好自己,借著縫隙盯著走過來的人,陳曦走在最旁邊,身邊是一男一女,再旁邊就是一直說話的那一位。 韓伊人搜尋著大腦里細(xì)碎的記憶,可是卻沒有任何記憶是有關(guān)于說話的這個男人的。 倒是陳曦身邊的這兩位,應(yīng)該是她所謂的父母了吧! 韓伊人冷笑,眼神定格在兩個人的身上。 陳曦挽著女人的手,但是長相卻隨了男人。 而她—— 韓伊人回憶自己的樣子和眼前的所謂父母做比對,和誰也不像。 不像更好! 嘴角挑出一抹嘲諷的幅度,韓伊人繼續(xù)盯著他們,指甲卻不自覺地扣進(jìn)了地里。 到了奶奶的墳前,幾人終于停下來,那個男人又開口:“喲,你看,又有人來看過六嬸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