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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站著,一直盯著那顆好像不會再看自己一眼的后腦。 鄒麥仁覺得,程理真的不會再理他了,這一念頭乍起,從未清晰的絕望和害怕,好似把他全身的溫度抽離得干干凈凈。 他覺得自己瘋了,推開了世界上唯一的溫暖。 程理躺下后一直睜著眼睛,身后的人也靜默的站在那兒。 沒有一個稍重的呼吸,更沒有一個字,宛如融入了無聲無息的黑夜。 她嘆口氣,心想自己倔脾氣,鄒麥仁更執(zhí)拗。 但這事鬧得,講真,鄒麥仁沒錯,而且還是好心好意。 是自己親了鄒麥仁,是自己打破了先前設(shè)置的底線,是自己一撩再撩。 為何,還硬要,虛榮的臉面? 夜涼如水,七想八想后,她終究舍不得只穿著睡衣的豌豆受凍生病。 程理轉(zhuǎn)身,眼神剛掠過鄒麥仁的臉時,她驚得一躍而起。 “怎么還哭了!” 鄒麥仁渾身已經(jīng)冰涼涼,大顆大顆的淚珠還在無聲的滑落。 程理心疼得厲害,她也不知道這人會悶著哭啊。 要是沒回頭,難道要哭一夜,不是戳她心么。 管不了其他的了,程理抱著鄒麥仁,用僅對他的柔情,輕聲安撫。 “別哭了,是我的錯,吃了你豆腐還給你甩臉子,我混蛋?!?/br> “嗚嗚嗚……” 鄒麥仁被程理抱著,溫暖重新籠罩了他,忽的就委屈了百倍。 他揪緊程理的衣角,啥也不顧的,放聲大哭。 哎~這什么事??!程理懊惱得不行,個把月沒見,回來當(dāng)晚就把人惹哭了。 “別哭了,是我不識好歹?!?/br> 程理邊道歉,邊搓著懷里人的后背,見他緊緊貼著自己,便試探的把人往沙發(fā)上帶。 手動摩擦生熱,沒有棉絮保暖,也沒用不是。 她解釋,“你身上太涼了,還想哭的話,咱躲被子里哭吧?” 鄒麥仁不語,打了個哭嗝,頭往她肩窩一埋,恩了一聲。 兩人縮進一床被子里后,程理便撤回了搭在鄒麥仁身上的手,規(guī)規(guī)矩矩的放好。 被子還沒蓋上兩秒,鄒麥仁含著淚光的眼睛瞪了她一眼,撐起上半身懸空在她上方。 程理心猛的一跳,“豌……” 鳳眼不敢置信的睜大,鄒麥仁在親她! 黑亮的圓眼緩緩閉上,程理也仿佛受了蠱惑,閉上了眼睛,唇上的感覺更加清晰。 鄒麥仁感覺阿程的薄唇軟軟的,他試探的伸出舌尖,舔了舔,比想象中的甜。 程理被鄒麥仁貼著后,一顆心就彈在懸崖的高空,停在那兒不停打轉(zhuǎn),直到有濡濕的觸感,心臟怦怦的狂跳后,急速落回了心房。 擦,一顆老心,就被這么純情的動作給拋上拋下的玩弄。 真沒面兒啊,她心中歡喜的吐槽自己。 “阿程?!?/br> 鄒麥仁哭傷的嗓音沙啞暗沉,上半身壓住程理,頭又埋回她的肩頭,閉著眼對她的耳朵訴說。 “我好像從沒回應(yīng)過你,我喜歡你吧?” “……”程理沉默片刻,雙手環(huán)抱他的腰身,“確實沒說過?!?/br> “但是你知道啊。” 今晚的鄒麥仁好犀利,程理無言以對。 如果不明了豌豆的心意,她先前也不至于沖動,不然就成了霸王硬上弓了么?她沒如此厚顏。 鄒麥仁感受到程理的僵硬,笑了笑,又蹭了蹭她的頭發(fā),說,“程理,我喜歡你,是想一輩子就認(rèn)你一個的喜歡?!?/br> “所以,不要誤解我,好不好?” 一波又一波的海浪拍擊著懸崖峭壁,也不如鄒麥仁這一聲宣之于口的告白震撼。 程理以為,鄒麥仁溫吞內(nèi)斂的性子,一輩子都說不出直白的情話。 “阿程?” “恩,我在,”程理與他頭挨著頭,輕聲呢喃,“沒有誤解你,我喜歡上的人是個什么樣,我還是有把握的……” 鄒麥仁開心的笑了。這一次嘗試后,他永遠(yuǎn)不想與程理有誤會。 程理對他的冷漠,感覺天塌了都不為過。 “那阿程你……我覺得出來,你今晚情緒不對,是怎么了嗎?”鄒麥仁細(xì)問。 “回來前,我和我老mama談起了你……” 鄒麥仁一驚,彈了起來,滿臉緊張。 程理拍了拍他的背,“別瞎想,老mama和二哥都知道我喜歡你,并沒有阻止的意思?!?/br> “二哥也知道?” 鄒麥仁想起嚴(yán)肅臉的程辰鋼,腦子飛快回想和他的接觸,那天他忙著做飯,和阿程都沒說幾句話,應(yīng)該看不出來吧。 “我和二哥說,讓他把你當(dāng)妹夫?!背汤韥G出重磅信息。 鄒麥仁簡直哭笑不得,他們才十五歲,離結(jié)婚早得遠(yuǎn)呢,阿程就敢說這種話。 程理霸道的個性真是令他歡喜又憂愁。 雖然程理也想與自己長久在一起,但現(xiàn)在就夸口,不是讓她家人笑話么,突然感覺亞歷山大。 “所以呢,你mama她……” 程理不爽道,“覺得我在辦家家酒。我討厭他們這樣看輕我的感情,也煩自己沖動莽撞,把你過早的暴露了?!?/br> 原來他的阿程是在害怕啊。 鄒麥仁心中又甜又心疼,他輕撫上程理的臉,認(rèn)真說,“阿程,別害怕,我會努力配得上你的。” 只要因為你,我愿意做一切事。 程理和他對視,圓眼里的深邃和厚重令她酸澀哽咽。 她重生以來,雖然堅信著鄒麥仁就是自己的丈夫。 但偶爾,也會彷徨,也會因為懸殊的身份背景而焦躁。她以為,執(zhí)手之前的路會是她一個人在走,她以為,她會邁出九十九步…… 原來,也只是她以為。 身邊這個人啊,前世在她沒有只言片語的離開十年后,不也一直帶著她的翡翠耳釘么。 原來,是自己看輕了鄒麥仁。 鄒麥仁沒有退縮,他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強大堅韌得多呢。 “怎么哭了?” 鄒麥仁碰了碰程理的眼角。 “有嗎?” 程理斜眼睨著他。 “唔?有什么?”鄒麥仁笑道。 噗~怎么辦,她真的很喜歡這顆豌豆。 “睡吧,阿程,”鄒麥仁吻了下程理的額頭,“晚安。” “你不回房了?” 鄒麥仁一時語塞,他氣鼓鼓的撅了撅嘴,伸手戳了戳程理的鼻尖,語氣不善道。 “阿程,有個事你得老實說?!?/br> 怎么變強硬了?還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咋回事?程理莫名的眨了下鳳眼,看鄒麥仁還是可愛的清秀小天使模樣,便忽略了她武者的敏銳。 “哦,你問?!?/br> “阿程,”鄒麥仁湊近程理的臉,眼睛都幾乎對上了,他開口道,“你是不是仗著自己會武術(shù),手勁又大,就對我盡情撩撥?一點也不帶怕的,是吧?” 程理快速的眨了下眼睛。 “我明白了!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