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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侍郎雖說都是二品,但大齊以左為尊,右侍郎修鴻嘉幾乎沒有什么實權(quán),完全是聽命于忠親王和三皇子的。 三皇子看了裴清殊的奏章之后,涼涼地笑了一下,也不同一旁的修鴻嘉商量,就直接對裴清梁說道:“讓人把十二弟叫來吧,我親自和他說。” …… 裴清殊往三皇子那兒走的時候,就有一種不大好的預(yù)感。 果然,三皇子見了他之后,張口的第一句話就是質(zhì)問:“十二弟,新官上任三把火這種事情我能理解,只是你這把火,未免也燒得太久了一點吧?” 裴清殊心中咯噔一聲,突然覺得當(dāng)年那個肆意妄為的三皇子似乎回來了,可又有哪里變得不一樣了。 “三皇兄這話,我怎么聽不懂呢?!迸崆迨舛ㄗ⌒纳?,正色說道:“我上回去山西的時候,發(fā)現(xiàn)地方官學(xué)十分混亂,如果再不整頓的話,還不知要浪費(fèi)大齊多少銀子和資源。我雖入禮部不久,但官學(xué)是歸儀制司管的,沒錯吧?我在自己的職責(zé)范圍之內(nèi)提出建議,不知有何不妥之處呢?” 和年長自己十歲的兄長正面交鋒,說句老實話,裴清殊心里難免有一點害怕。 不說別的,起碼三皇子現(xiàn)在是個郡王,還是從二品的禮部侍郎。 他呢?和人家比還差的太多了……估計在三皇子眼里,裴清殊還嫩得很呢。 裴清殊猜得不錯,不管后宮如何,起碼在禮部,這里就是三皇子的天下,而不是他裴清殊的。 三皇子在禮部經(jīng)營多年,早已在禮部,甚至整個朝中站穩(wěn)了腳跟。他主持了多次會試和殿試,結(jié)交了許多能臣。一個小小的六品主事,若是不是皇子的話,三皇子根本不會放在眼里。 就算裴清殊是皇子,三皇子也不見得會給他多少尊重:“呵呵,十二弟,我還沒說你呢。上回你明明說要去河南,結(jié)果不知怎的跑去了山西,你不想解釋一下這是怎么一回事么?” 第140章 請求 “府試在四月份舉行,我們怕趕不及, 便就近去了山西。正因如此, 才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迸崆迨庹f完, 刻意頓了一下, 幽幽地看向三皇子,“怎么,貪官落馬,三皇兄難道不高興么?” “高興,我當(dāng)然高興了?!比首永淅湫Φ溃骸爸皇俏液苄奶凼苣惆?!你看你這新婚燕爾的,就跑到那么遠(yuǎn)的地方去,還差點連命都丟了。不如再歇一段時間吧, 別瞎折騰了??!” 三皇子這態(tài)度, 裴清殊聽著就來氣。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的話, 裴清殊不想和自己的直屬上司針鋒相對。可他精心準(zhǔn)備了這么久的計劃,如果就這么夭折了的話,裴清殊實在是不甘心。 “多謝三皇兄關(guān)心,不過那件事已經(jīng)過去好幾個月了, 我早已經(jīng)沒事了。這份整頓官學(xué)的計劃, 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了多日。三皇兄若是覺得哪里不妥,咱們可以商量著修改一下。只是您若是這樣直接將這份計劃擱置的話……” 三皇子高高在上地看著裴清殊,不屑地輕輕挑起眉毛:“如果我堅持要擱置的話,你要怎么樣?仗著自己是受父皇寵愛的小兒子,就像要不著糖的小孩子一樣,去父皇面前告我的黑狀么?” 三皇子三言兩語之間, 就把裴清殊定位成了“恃寵而驕”的小孩子。不得不承認(rèn)的是,三皇子這幾年說話的功力見長。 裴清殊知道,越是這個時候,自己越是不能生氣。不然就應(yīng)驗了三皇子說的,好像他是一個在鬧脾氣的小孩兒似的。 他神情凝重,但并不激動地說:“整頓官學(xué),乃是于國于民有利的大事,怎可與小孩子要糖吃相提并論呢?在三皇兄眼中,國家大事便如同兒戲一般么?” “你少給我亂扣帽子!你一個十幾歲的小毛孩,懂什么國家大事!還整頓官學(xué)呢,你這就是瞎搞!”三皇子突然暴躁地一躍而起,將裴清殊的奏折往地上狠狠一丟,“說的好聽,還為國為民呢,你不就是想給自己搞政績么!我告訴你,你做夢!只要我在禮部一天,就不會讓你做這種得罪人的事兒!” 三皇子暴怒起來的樣子,面目猙獰,十分可怖。 裴清殊知道自己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有用了,便不再浪費(fèi)口舌,同三皇子爭吵。 “既然侍郎大人這么想,那我就沒什么好說的了,告辭。” 說完他撿起自己的奏章,轉(zhuǎn)身便走。 裴清殊走后,右侍郎修鴻嘉看著他挺拔的背影,小心翼翼地同三皇子說:“慶王殿下,十二皇子不管怎么說都是儷妃娘娘的兒子。儷妃現(xiàn)在可正懷著身孕……您這樣對他,皇上不會不高興吧?” “你放心吧,就他這套計劃,父皇看了也不會同意的?!比首永湫α艘宦暎判氖愕卣f:“我這么果斷地拒絕了他,搞不好父皇還要感謝我,為他省去了一個麻煩呢。” 修鴻嘉心中一沉,感覺三皇子說的似乎很有道理。 以皇上保守的執(zhí)政風(fēng)格……恐怕的確很難支持裴清殊改制。 之前裴清殊提出修改廩生制度,八成還是因為當(dāng)時事情鬧得太大,若是不做出些改動的話不好收場,皇帝這才答應(yīng)。 現(xiàn)在風(fēng)平浪靜的,皇帝愿不愿意改革制度,就很難說了。 傍晚裴清殊下值之后沒有回府,而是直接進(jìn)了宮去,面見淑妃。 說句老實話,淑妃雖然是貴妃,又有傅家這個強(qiáng)大的娘家在,可裴清殊知道,找淑妃幫忙是不現(xiàn)實的。畢竟后宮不得干政,要想讓皇帝站在他這一邊,還是得靠儷妃的枕頭風(fēng)。 可他又不能直接開口求儷妃幫忙。不然皇帝就算是答應(yīng)了,也是迫于儷妃那邊的壓力,心里頭還指不定怎么想裴清殊。說不定在皇帝眼里,裴清殊就會變成三皇子所說的那樣,像是一個和父母撒嬌要糖吃的小孩子。 裴清殊現(xiàn)在進(jìn)宮找淑妃,多少有些受了委屈之后,找最親近的人傾訴,尋求安慰的意思。 不過他還沒有來得及開口,淑妃就帶給了他一個更壞的消息。 “敬妃被廢之后,這四妃的位子就空出來了一個。聽說皇上本想把寧貴嬪抬上來的,不過寧貴嬪不想在后宮中顯山露水,只想安安靜靜地生活,便婉拒了皇上?!?/br> 六皇子死后,原本就很安靜的寧貴嬪,如同后宮中的一個影子一樣,幾乎沒有什么存在感,想來是真的無欲無求了。 裴清殊點點頭,有幾分好奇地問:“那慎娘娘有希望么?” 除了儷妃之外,七皇子和八皇子的生母慎貴嬪是唯一一個育有兩位皇子的后妃。論資歷的話,裴清殊覺得晉她為妃最合適。 誰知淑妃卻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皇上要晉的,恐怕是安貴嬪?!?/br> “安貴嬪?”裴清殊十分意外地說:“可她進(jìn)宮時間是最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