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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思躲在一樹枯楊的后邊,回憶著臨走時孟義交代的事情。 “你去找夏仁贊,讓他夜宴后,務(wù)必找一趟赤扎木將軍?!泵狭x說,“赤扎木將軍是不愿議和一派的主力,要是將她給說服了,夏仁贊此次便能事半功倍?!?/br> 華思實在是不能明白,剛剛還對議和之事吼得歇斯底里的孟義,怎么轉(zhuǎn)頭都想著怎么能議和成功了呢? “你都說了,我是那種為了自己的利益,忍心餓殍萬里的人,我還能怎么辦了?”孟義看起來是生氣了。 華思趕緊道歉。 “得了,道歉也沒用,保住夏仁贊的安全才是正經(jīng)。要是他有個什么意外,回頭你也別回來了?!?/br> “得,馬陸遵命?!?/br> 這方想著,那邊夜宴也快結(jié)束了。遠遠的看見一排燭燈,向著此處而來。 華思趕緊隱下身影。 便見夏仁贊站在客房門口,與引路的小廝客氣幾句,就進了屋。 沒一會兒,屋內(nèi)燭光更甚,書桌旁起了一抹陰影,翻書的動作看起來十分嫻靜。 華思害怕自己的影子被外邊的人看見,從天窗里爬進去后,就掛在了房梁上。 沒想那夏仁贊十分淡定,也不抬頭看看是誰跑進來了。只將目光鎖在書上,問道:“何事?” 被這小毛孩的氣勢定住了,華思反應了一會兒才接話道:“你就不看看是不是刺客?” “彼岸花的味道,淡淡的清香。刺客倒確實是刺客。兩個月前,差點把我的命交代在大漠黃沙中的人,應該錯不了?!?/br> 第29章 王子 夜晚的束邊,真的很冷,華思卻覺得汗流浹背。原來一開始,他就知道。 “所以你讓我加入軍營,就是想讓我看看,我做的錯事,究竟帶來了什么樣的后果?” “蠢?!毕娜寿澋瓚艘宦?,轉(zhuǎn)了話題,“你來什么事,是來保護我的嗎?” “……”雖然是,但華思覺得她要是應了,感覺味道有點兒怪怪的。 “不是,孟義讓我轉(zhuǎn)告你,讓你去找赤扎木將軍,特議和談之事?!比A思說。 夏仁贊沒說話,既不像答應也不像拒絕的樣子,抬頭將華思看著。雖然華思知道一身黑的自己,他什么也看不見。但卻在這目光中,不由緊張起來。 媽耶,一個十三不到的小毛孩。華思不自在的扭了扭。 “如果是你陪著我的話……”夏仁贊笑了起來,“那我就去。” 夏仁贊起身隨意披了件狐裘,去找赤扎木將軍了。華思啐了一句,和我什么關(guān)系。又偷偷地趕緊跟上。 天是黑的,人卻是最激動的。那赤扎木將軍,應該是晚上多喝了幾杯酒,房間里格外鬧騰。 夏仁贊站在外邊,幾不可查的皺了皺眉。就有小廝出來,將人領(lǐng)了進去。 華思跳上房頂,在天窗旁邊待著。 “呦,這個貨色還行啊!”赤扎木瞇了瞇眼,將歪在身上的男子往外推了推,勾著腰,色瞇瞇地將夏仁贊上下打量了一遍。 旁邊有小廝提醒道:“將軍,這是大同夏小將軍。” “大同?大同人送來的嗎?” “……”小廝有些為難,不知道說是還是不是。 “那大同送來的人,還不過來倒酒?!背嘣敬蛄藗€酒嗝,暈乎乎的樣子。 華思十分懷疑,這一趟來的有必要嗎? “將軍,來,小侍伺候您喝酒。”旁邊剛被推開的小侍,含著酒送了上去。 這亂七八糟的景象,夏仁贊整個人就像一個置身事外的看客。也不說話,就在一旁淡定的站著。 華思剛想著人是不是被嚇傻了,不會反應了。沒想夏仁贊朝著她待的方向看了一眼,似笑非笑。 只是這個似笑非笑的神情,卻刺激到了赤扎木將軍。她一把推開身上掛著的小侍,怒站了起來。 “你笑什么!” “將軍息怒?!迸赃吶思毴跷孟壍芈曇?,蓋不住赤扎木突發(fā)的神經(jīng)。 “警告你們這一群大同的弱雞,遲早有一天,讓你們的皇夫躺在我胯.下承歡?!?/br> 論一個笑容發(fā)生的慘案。 赤扎木是真的被刺激到了。 原來這赤扎木將軍一直主張敵對大同,除了想建功外,還是有一段不太好的回憶的。 話說赤扎木年輕的時候,在那漠北的大草原,在那干涸的大水洼坑里,見到了一個美麗的男孩子。 他的衣服如同水洼坑一樣的五光十色,他的臉蛋兒陽光燦爛,照亮了赤扎木灰黑色的眼睛。 “你站在坑里干什么?”赤扎木問。 大草原上最魅力炫彩的就是這樣的水洼坑。不同濕度長著不同顏色的草。待水徹底干了,就變成了一塊五顏六色的地方,點綴在單調(diào)的草原上,炫彩奪目。 或許是因為男孩子本來出彩,或許是有水洼坑的錦上添花,赤扎木覺得她已經(jīng)淪陷了。 “我站在坑里,關(guān)你什么事?!蹦泻⒆影翄傻奶鹣掳汀?/br> 赤扎木想,火辣的,我喜歡。 契丹汗王搞了一場狩獵。那草原上奔騰的寶馬,嘶鳴的牛羊,鮮紅腥香的野草,熱血沸騰。 赤扎木是契丹第一勇士的女兒,毫無例外,她在年輕的隊伍里,得了第一。 帶著滿臉的得意,最后一把箭搭在拉滿的弓上。雖然只是一只灰兔子。 “住手!” 赤扎木憤怒回頭,不知是哪個沒有臉色的人打擾了她的興致。 就見那念念不忘的面容,騎在紅棕色的寶馬上,從遠處踱來。 赤扎木露出一抹笑容,是他! 我看上的人,果然是心地善良。 那黑漆漆的大眼睛珠子,跟馬下呆呆的兔子一樣可愛。那連一只小兔子都不忍心傷害的心,是那么溫柔。 赤扎木收了箭,默默地插在背后的箭筒里。然后…… 然后,破空之聲?;彝米訌椓藦椡?,大眼睛珠子瞪著,死不瞑目。 男孩子跳下馬去,撿起了他的戰(zhàn)利品。 “……”果然,我看上的人,火辣的,我喜歡。赤扎木想。 赤扎木終于知道了那男孩子是誰,契丹汗王在外養(yǎng)大的王子。 十五歲花季的年紀,他終于找到自己的尊貴身份,被接回了王庭。而這次狩獵,就是這個王子的見面會。 赤扎木捧著手里的馬奶酒,目光斜在那上首坐著的新王子身上,久久不能移開。 “吱吱,我勸你還是死了那條心吧!”旁邊的密雜吉嗤笑一聲,“什么好不容易找回來的親骨rou。汗王那一堆兒子差他一個?不過要拿去換糧食的罷了。” “你胡說八道什么!你個維吾爾邪病體的雜種?!?/br> 密雜吉是邪病體沒錯,但她真的沒騙赤扎木,王子真的是用來換糧食的。 走在漠中的駱駝隊,搖搖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