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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思從那一滴奶茶上收回視線,在心里長長吐出一口濁氣,面上淡淡道:“借王爺吉言了。” …… “她怎么那般執(zhí)著,見我?告訴她,我不在。”孟義摸著帥印,笑了,“這樣的性子,幾乎可以肯定這個華思是華思本人無疑了。呵呵,既然你自己送上門來,就休要怪我?!?/br> 門庭衛(wèi)正要出去,孟義將人叫住:“若她問我去哪了,什么時候回來,就告訴她,中午飯時,回來?!?/br> 門庭衛(wèi)遲疑了一下,道了一聲是,出門去了。 伊犁與盛京比起來還要冷上許多。尤其是早上,習(xí)慣刮風(fēng)。沒什么事,誰也不會大早上的站在外邊傻乎乎的凍著,而華思卻在營帳外,從魚肚白的時候,一直站到正午。甚至是沒有動一下。 長衫外邊,已經(jīng)結(jié)了一層冷霜,在正午的陽光下,閃著金光,迷上了人的眼睛。華思眼開了一條縫,天地間有些顛倒,一圈圈旋轉(zhuǎn)著。 早上那門庭衛(wèi)出來撞了她一下,差點兒給華思摔在地上。不過幸好,這樣一弄,倒覺得腦袋清醒了很多。 “統(tǒng)帥回來了,正在用飯,你進去吧?!?/br> 華思扯了一絲笑,待僵硬的腿有些恢復(fù)了,挪動步子跟了進去。 孟義是真的在用飯,風(fēng)干的牛rou干,拿著撕開,粘上辣醬,隔開幾米外,都能見著香味。一爐炭火,噼里啪啦的,炸著火星子。 孟義掃了一眼跟著門庭衛(wèi)進來的華思。步態(tài)穩(wěn)重,根本看不出來,是在外邊凍了幾個時辰的樣子。這人是華思又不是華思,她是對手,一個學(xué)會了忍耐,學(xué)會了隱藏,漸漸成熟的對手。 孟義笑了一聲,帶著疑問的語氣:“華思?” 華思也跟著笑了:“楚王殿下。” “坐?!泵狭x放下手里的干牛rou,像一邊桌案旁的椅子指了指,“這些天忙的腳都沒離過地,剛底下人報上你的名字的時候,我一度以為是幻聽了。等著她說是這次集運糧草的兵部侍中時,我這才恍然大悟。西北一帶盜賊猖獗,也只有你有那個本事,能將這五萬石糧草安全運來了?!?/br> “也不是什么值得一說的事,畢竟……”華思看了一眼孟義的飯桌,“軍中并不像有缺糧的樣子。” “哈,哈哈?!泵狭x收了笑,沉著臉道,“不要謙虛,沒人會抹掉你的功勞的?!?/br> “什么功不功勞的。”華思笑了一聲,“倒是殿下,應(yīng)該是做好了大勝的準(zhǔn)備了。” “這是自然,我大同百萬雄師,什么時候敗過契丹。” “……” “倒是,華思君來找本帥,不知有什么事?” 華思看著意氣風(fēng)華的孟義,突然卡殼了。是啊,她找孟義是有什么事,她為什么會想著要來見她??? 八年了,在這個地方,八年重聚。說了不到十句話,涼了。沉默了一會兒,實在不知道再怎么繼續(xù)待下去,兩個人都借口有事,分開了。 “也許只是,我騙她。她還不相信現(xiàn)在的我是華思吧?!比A思說出來自己都覺得自欺欺人,笑了一聲有些無力。換來紅棕一個白眼。 “還想拉著孟義回頭是岸呢?我告訴你,這件事上她不會回頭。你就等著拉她下水,你安心上位就是?!?/br> “什么,意思?!比A思看著眼神突然躲閃的紅棕,突然覺得像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就她被埋在鼓里一樣,“紅姨,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能知道什么?!奔t棕起身要走,“我就只是來保護你安全的,可把你自己的小命兒好好給我照顧著?!?/br> “你不說,我就自殺給你看。” “那你去死唄?!?/br> “我讓我爹恨你一輩子?!?/br> “他本來就對我不是那么友好?!?/br> “我,我告訴我爹。當(dāng)年是你!”華思突然道,“當(dāng)年是你偷了天左門的令牌,假傳江湖令,要殺了我娘。是你害死的我娘?!?/br> 紅棕停在門口,像一塊木樁子一樣僵硬,很久,很久。 “你……怎么知道?” 第116章 決裂 “……”華思也跟著愣住了。她怎么知道, 她一個連出生都沒的孩子,她知道個屁。 不過,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就是! “真的是你殺了我娘!” “是你!” 華思睜紅了眼, 一滴眼淚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轉(zhuǎn)。這么多年了, 她終于找出來了她的殺母仇人,竟然就是這個剛剛自己還死皮賴臉的叫著紅姨的人, 她就是兇手! 也不是華思對她的母親有多深的感情,主要她爹因為沒了母親, 小時候帶著她, 吃了多少苦, 受了多少欺辱。而造成這一切的人,就是她! 如果你曾是推我進深淵的魔鬼,為何又下來陪我身邊。為什么總是把這么難的事情交給我, 我該如何抉擇。 華思一拳握得發(fā)青,突然抓住發(fā)顫的手,拔出一旁架子上的劍,沖了出去, 怒指紅棕,頭上青筋□□。 “是你,是你殺了我的母親。小時候也是你, 是你要殺了我?!比A思不住的顫著手,波動的劍刃在冷寒的空氣里,嗡嗡作響。 而紅棕對于此事,卻選擇了沉默。 不辯解, 那就是她干的好事了! 刺啦一聲,劍刃沒在了紅棕胸膛之間,鮮紅色染了劍,分不清是衣服還是血。 紅棕毫無閃躲的意思,迎上劍刃,被推倒在門框上,鮮紅的血水,滴滴答答的沿著劍向下滴落著。比她的衣服要紅上好幾倍的鮮血,那般的刺眼耀目。 紅棕笑了,她從來不排斥紅色,尤其是血染的紅。 “當(dāng)年的事,我不想跟你這小輩爭辯。你要是覺得是因為我而使你失去了母親。你要殺了我,我沒有怨言。但是,如果是你的父親在這,我還是那句話。我恨孟菁華,恨不能剝皮抽骨。但是我沒想到她會那么草率的死了。那么草率。讓我這二十多年來沒了對手,過得跟行尸走rou一樣。不是我對不起她,是她對不起我!” “你是在狡辯?!?/br> “那你動手吧?!奔t棕背靠在門框上,漆木門吱呀呀的響著,人卻了無生息的樣子,眼神空洞的仿佛是回到了當(dāng)年,那些青蔥歲月。紫枋未曾下山的時候,擁有最爛漫的聲音,最璀璨的時光。 “師姐,你聽說過三月桃嗎?三月就成熟的桃子,后山上有一棵,你去摘,我給你分著吃好不好?” 紅棕慢慢地笑了,露顏笑了。 …… “你走?!比A思看著漸漸迷離的紅棕,猛地將劍拔了回去,“當(dāng)年的事,我總會弄清楚的。如果真是我的殺母仇人,我會和她公平對決。” 身邊的氣息慢慢淡了,只留下一片血跡,如梅花般,在寒冷的空氣里,綻放開來。 正是入春的時候,天氣卻越來越冷了。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