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敘。 第27章 這個時候, 瑩月也感覺很難辦。 今天是她的回門日, 但方寒霄說有事不回, 她也就不回,繼續(xù)呆在新房里重新造冊她的嫁妝。 不想她不去,徐家有人能來, 指名道姓地找上了她。 來的不是徐大太太——她還不敢來,而是徐二老爺和徐二太太。 徐大老爺?shù)拿柪锛热挥袀€“大”字, 他當(dāng)然是有兄弟的,徐二老爺跟徐大老爺一般的讀書不成, 卻比他能惹事, 當(dāng)年徐老尚書主政刑部后, 徐二老爺一下子抖了起來, 要借著父親大司寇的威風(fēng)給自己找點進項, 看中了京里好路段的一間好鋪子,上門威脅人家低價賣給他,不想能在這種地段立下腳的也不是無名之輩, 人家背后也是有靠山的, 回去跟靠山把狀一告,靠山想了想,覺得徐老尚書似乎不是這樣為人,就暫且沒怎么樣, 找了個中間人,把這事跟徐老尚書透了透風(fēng)。 徐老尚書差點氣死過去,兒子讀書上廢物還罷了, 人品還有這么大問題!一氣之下,徐老尚書直接把徐二老爺攆回了揚州老家去,跟宗族說好了,把他圈那老實呆著,再不許到處惹事。 從那以后的許多年,徐二老爺再沒機會來到京城一步。 直到如今,徐二老爺遇上了事,被貴人欺負,咽不下這口氣,要進京來告狀,同時請哥哥嫂子幫忙——徐大老爺再不濟,總比他強些,還是個官身,所以來了。 人在家中坐,事從天上來的瑩月很懵:那找她爹徐大老爺去呀,為什么能找到她頭上來? 她跟這對叔嬸闊別多年,連他們的長相都記不清了,真的非常非常不熟。 徐二太太今年快四十歲,一路舟車勞頓地趕上京來,她的臉色很有些憔悴,嗓子也有點嘶啞,她啞著嗓子給出了解釋,原來是去了的,但等半天沒等到徐大老爺,不知他哪里玩去了,而徐大太太根本沒把他們的來意聽完,一聽說來求助的,說一聲有事就出去了,再沒回來待客的屋子。 他們是自己在徐家里打聽,打聽到了瑩月這一出,才來了。 瑩月更懵了,她很老實地慢慢地道:“二叔,二嬸,窩什么也不懂的。貴人一個都沒見過?!?/br> 她對徐二老爺最大也是最后的印象就是他干那樁事惹怒了徐老尚書,所以她覺得,這個二叔好像不是個好人,她不想跟他打交道。 徐二老爺干咳了一聲:“怎么沒見過?這府里的不全是貴人?三丫頭,只要你肯給叔叔伸手搭個橋,這事就算成了?!?/br> 瑩月繼續(xù)很老實地道:“不行,他們都不喜歡我?!?/br> 方老伯爺是很嫌棄地捏著鼻子認下了她,方伯爺洪夫人當(dāng)天就想把她攆出門,方寒霄——方寒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總之肯定也是不喜歡她,她在這里混得這么慘,能跟誰搭橋去呀。 她說的是實話,徐二老爺和徐二太太也不是不相信——定的侄女本是望月,出了門的變成瑩月,平江伯府能歡喜才怪呢。 但就剩這條路了,還是一條很可能成功的路,那管瑩月怎么樣,他們都得試試。 徐二老爺就好似沒有聽見她的拒絕,自管自就繼續(xù)說起來了:“三丫頭,這事對你真的不難,就是抬抬手的事。我告訴你——” 就半敘事半訴苦地說起來,原來當(dāng)年徐老尚書把他攆回老家后,每年是有往老家捎錢供他花銷的,揚州本身也是繁華地,徐二老爺好地方住著,白來的錢花著,又有宗族受老父之命看管著他,他便也安分了不少時候。 但白給錢這種事呢,只有親爹才樂意,徐老尚書一去,徐家到了徐大老爺手里,那就不一樣了,徐二老爺一分錢沒往公中交過,每年干撥錢給他花銷,花一個少一個,憑什么啊? 徐大太太管著賬,干脆利落地就把二房的這筆銀錢全斷了,徐二老爺靠著徐老尚書臨去前最后分的一筆家產(chǎn)撐了幾年,撐不住了,自己要開始找進項起來了。 一般細水長流的生意徐二老爺是不耐煩做的,揚州那地界,想找個不一般來錢快的生意也不難——一個字,鹽。 若是徐老尚書尚在,絕不會叫他沾手這門生意,鹽商里面的水太深了,以徐二老爺膽大心愣的特質(zhì),絕不適合從事。 但他既然不在了,徐二老爺也就想做就做了,打著尚書子的名號,使家人出去,倒也容易地結(jié)交到了兩三個小鹽商,弄到了些鹽引,以家人的名義,順利地做成了幾筆生意。 生意當(dāng)然是要越做越大才好,不過徐老尚書的名號前面已經(jīng)多了個“先”,那徐二老爺這個尚書子就也不甚值錢了,徐二老爺因此沒辦法弄到更多的鹽引。 沒鹽引,生意就做不大。 但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因為徐二老爺結(jié)交的人里,弄不到鹽引,但可以弄到多的鹽。 瑩月口齒不便,沒法跟徐二老爺講多的道理,徐二老爺說起來沒個完,她也只好聽著,聽到這里驚呼了一聲:“二叔,你販私鹽?” 徐二老爺:“……” 他被噎到,咯嘣一下停了。 這毛丫頭,怎么倒比徐大太太精。 徐大太太聽到這里還沒反應(yīng)呢,早知不跟她說這么細了。 “怎么叫販私鹽呢,我又不是沒有鹽引?!毙於蠣斪焐鲜怯仓豢险J。 瑩月認真地道:“二叔,你的鹽,比鹽引多,多出來的,就是私鹽。” 她覺得這道理挺明白的。 “就多那么一點?!毙於蠣敼具斯嗔艘豢诓瑁值?,“這一點,算多嗎?只能說是下人不小心,可是,那淮安東溝口鈔關(guān)卻硬生生把我的船攔了下來,要扣留全部貨物,我的家人不服,與那鈔關(guān)的兵丁發(fā)生了爭執(zhí),打斗中,竟害我的船翻了,我整船的貨物,都落入了水里,落入了水里??!” 徐二老爺說到這一句時,痛心得快落淚了。 瑩月略為難地道:“可是二叔,你那是,私鹽啊?!?/br> 私鹽被查,那不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還跟人家動手,那落得這個結(jié)果雖然凄慘,她覺得也只好認了。而且沒來把徐二老爺抓走算不錯了,他還告人家,別把他自己告牢里去。 徐二老爺目光悲痛中又閃起光來:“什么私鹽?哪有私鹽?都落進水里了啊,好侄女!” 瑩月:“……” 她吃驚地睜大了眼,她在機心上有不足,所以這時才聽出來,徐二老爺這是打算翻臉不認! 鹽落進水里就化——官鹽的部分還好,私鹽肯定不會包扎得那么密實,就算當(dāng)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