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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br> 瑩月雖然難受,但覺得不是什么大問題,就忍著閉上眼睛。 她在徐家時都是這樣的,一些小毛病徐大太太不會給請大夫,都靠自己挨過去。 玉簪石楠兩個也習慣了這樣,便只是有點擔心地守著她。 只是吃撐了這事吧,論病不算病,可也是真的難受,怎么躺都不自在,平躺覺著氣短,側躺壓著更噎,瑩月不覺就哼哼唧唧起來。 她能挨,可沒堅強到一聲不吭,連痛都不叫地挨著呀。 石楠坐不住了:“我找大爺說去,就是不請大夫,給尋兩顆消食的丸藥也好?!?/br> 瑩月忙伸手拉她:“別去。” 石楠不解:“為什么?” 她覺得可以要來的,這點小事,方寒霄不會不幫。 瑩月說不出來,只是哼唧道:“別去嘛?!?/br> 玉簪漸漸回過味來了,一處長大的人,終究是有些靈犀,她低聲道:“好,不去,以后我再也不逼姑娘了。” 她復了舊日稱呼,石楠愣了愣,忽然也反應過來了——這是怎么說的,裝病弄成真病,什么事沒辦成,白吃了一番苦頭! 她立刻也后悔極了:“姑娘真不喜歡他,討厭他,我知道了,我不該總嘮叨姑娘,我以后不說了,那起人再出什么裝病的餿主意,姑娘也別理她們?!?/br> 瑩月嘆氣道:“也不是——我沒討厭他。” 她就是不愿意像她們說的那樣做而已。 石楠沒口子應著:“好,好,不討厭他,反正姑娘愛怎樣就怎樣吧,可別再像這回似的干傻事了?!?/br> 唉,她們家姑娘就是人軟心善,不愿意也不忍心對人疾言厲色,可不就為難著自己了。 瑩月又哼唧起來,她難受呀,哼出來還能好過點。 方寒霄站在小間的簾外——他本來真是不知道的,但是瑩月嚶嚶個沒完,小間里跟藏了只小貓似的,隔著堂屋都若有若無地傳過來,他定不下心,不得不擱了筆,走了過來。 然后他串起來發(fā)生了什么了。 為了不勾引他,于是把自己吃撐了—— 方寒霄無語,走出門去。 他習武之人,腳步本來輕飄,兩個丫頭全神貫注在瑩月身上,都沒意識到他在簾外站過一刻,直到過一會后他回來,把兩顆紅紅的還散發(fā)著果香的丸子往瑩月枕邊一放,兩丫頭方目瞪口呆。 方寒霄出去了。 玉簪小心翼翼地拿起一顆丸子聞了聞:“像山楂味?!?/br> 山楂是消食的,這是什么丸子,答案很明確了。 瑩月臉一下紅了,就是說——方寒霄起碼是知道她吃撐這事了。 簾子又一掀,方寒霄重新回來,把一張紙展到她眼前給她看了看:先吃一顆,半個時辰后效用不顯,再吃另一顆。 瑩月簡直沒臉見他,自暴自棄地把紙捂到臉上,藏著點了點頭。 方寒霄:…… 他才寫的字,墨跡還沒干。 他不管瑩月的保護,硬是扳開了她的手,把壞了一點的紙張拿回來,先看一眼糊掉的紙,再看她的臉。 瑩月沒反應過來,頂著墨跡點點,只跟他對視一眼,就忙把臉撇過去,還想藏起來。 方寒霄捏著她的下巴,食指在她臉頰上用點力蹭了一下,然后把染黑的指尖豎到她眼前給她看。 瑩月下巴被控制,想躲也躲不掉,兩個眼珠被迫盯在他指尖上,漸漸靠近,快盯成了對眼—— 然后,她反應過來了! 她沒有最蠢,只有更蠢! 瑩月快羞哭了,這個人怎么這樣,他就不能君子一點,當做看不到么。 方寒霄不君子,他欣賞似的,逮著瑩月的臉又看了兩眼,才終于發(fā)慈悲放過了她。 臉都丟完了,瑩月也不躲了,自暴自棄地攤在炕上。 方寒霄看夠了她的笑話,終于腳步輕快地出去了,玉簪石楠兩個也沒想到會生出這個變故,都想笑,又覺得對不住瑩月,努力憋著,去倒了茶來,扶著瑩月讓她把山楂消食丸吃了。又打水來給她洗臉。 丸藥還是很管用的,一炷香后,瑩月終于覺得舒服些了。 她很盼著方寒霄趕緊走,但這一個下午,方寒霄占了她的位置,慢悠悠地替方老伯爺寫著回信,就是不動彈,中間還來看了她一回,關心她好點了沒——如果俊臉寫滿調侃也算關心的話。 直到黃昏,他才抱著滿滿的書信走了。 第37章 第37章 瑩月這回人沒白丟, 之前丫頭們一直動不動環(huán)繞著她嗡嗡, 勸她接近方寒霄,把方寒霄的心勾到新房來,有過這次鬧劇后, 玉簪石楠再也不說了, 那六個丫頭想說, 玉簪石楠還會找別的話題打岔, 或把她們拉走。 六丫頭作何感想暫不去提,瑩月是可以專心繼續(xù)寫她的第一篇文章了。 她開始很有雄心壯志, 但總是開不出滿意的頭來, 開不出頭,就無法繼續(xù)走下一步, 憋了幾天,不得已跟自己妥協(xié)了一點點——先寫, 不管寫成什么樣, 寫出來再修。 她不硬摳字眼之后,就順暢多了,她的思路本身不堵, 要寫什么是很明白的,不過兩天功夫,就把全文都寫好了, 共計一千零五十個字, 三頁箋紙。 沒有別人可以分享, 她就拿給玉簪石楠看。 兩丫頭認識的那幾個字完全不足以看懂連貫的文章, 但仍然非常捧場地贊不絕口:“大奶奶太厲害了!” 厲害在哪里,那說不出來,不過只是一種感覺,在她們看來,文章是如徐尚宣那樣的正經讀書人才能做出來的(雖然他是個學渣),現(xiàn)在她們大奶奶也能寫出來一篇,那可不厲害極了嗎? 瑩月自己雖然開心,不過還不甚滿意,她覺得她讀的書還是太少了些,詞匯量不足,見識也少,有些情緒在心里想得好好的,筆下寫出來就走樣了,不如她以為的那么好。 她沒別的事,就抱著這篇文章繼續(xù)加工潤色。 方寒霄不知忙什么去了,這幾天沒再過來,但是方慧來過兩回,見到她干的事,很好奇,還跟她討論了一下,然后,轉頭捅到方老伯爺那邊去了。 她是炫耀著外加表白自己去說的:“祖父,我大嫂可用功了,她天天都在做文章,我也要好好讀書,不辜負祖父的期望?!?/br> 方老伯爺欣羨讀書人的門第,那是家里人人都知道的,方寒霄不在家的時候,方慧不樂意跟洪夫人過,跑來方老伯爺這里求庇護,把方老伯爺哄得十分寵她,就靠的這一招。 方老伯爺一聽,心里舒服了點,覺得這個孫媳婦雖然換得很湊合吧,但也是有些可取之處,就發(fā)了話,叫方寒霄去,讓瑩月帶著文章來給他看看。 方寒霄才從外面回來,不客氣地寫了四個字給他:您看不懂。 方老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