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40
余有臺不過是下意識的試探,見她依舊是死鴨子嘴硬的模樣也就收起面上的那份調(diào)笑。 “父皇從未想要我成婚?!?/br> 咚! 曲清言手中的茶杯砸在車板上,骨碌碌的滾向一旁,“老師這話……” “就是你認(rèn)為的那樣?!?/br> 余有臺不待曲清言問出就直接給出了答案,景帝這兩年性情不定,對人對事都喜歡猜疑揣摩。 就算當(dāng)初要封他做親王的是他,可一直小心防備的也是他。 只要他背后站著顧府,同顧家的關(guān)系無法斬斷,他對他就不能放下心來。 既然不放心,他都已是而立之年并未娶親又何妨再拖一拖,反正在景帝看來至少眼下余有臺是無后的。 “為什么?” 曲清言面上微微發(fā)白,這種事余有臺這個家伙為什么要告訴她! 難道不知知道的多死得快這個道理嗎? “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么非要這樣?!?/br> 余有臺嘆了口氣,他的清心寡欲真的不是演出來的,在他之前的規(guī)劃中,他四十歲前對官場都不會有太大的興趣。 四十歲后,如果顧家當(dāng)真無人能將那擔(dān)子擔(dān)起,他就會將閑適的心收起,專心的按照顧恩陽為他做的設(shè)定去一步一步的走。 他的官職尚且沒有太大的渴望,又如何會看上那過于虛無縹緲的位置。 可這話就算他挖心掏肺的去對景帝說,景帝怕是也不會信。 畢竟,太子一直以來的表現(xiàn)讓景帝太過忌諱了。 曲清言腦中各種念頭飛快的轉(zhuǎn)著,可不論如何去想去解釋都格外牽強。 “我們此行是去哪里?可是要回岳陽?” “如此鄭重的入京去迎娶王妃,結(jié)果大婚前王妃病逝,我又落得了命硬克妻的名頭,這對我可是致命的打擊?!?/br> 余有臺這話說的諷刺,一側(cè)的眉頭高高的挑著,讓曲清言抬手就想要將其撫平,被他將手拉住再是不肯放。 “所以呢?” 抽不回手,這車上又無旁人,曲清言也就不愿去費氣力,反正拼力氣的事……她向來沒贏過。 “所以我只帶了幾個侍衛(wèi)黯然出京,封地都不愿回,只想四處走走,平復(fù)心情?!?/br> 這個理由……曲清言已是不知當(dāng)說什么好,他現(xiàn)在的舉動同從前的清冷淡漠不問俗事相比,轉(zhuǎn)變簡直就如天上地下一般。 “既是如此那到了前面的驛站老師就將我放下就是,廣王府最晚年底就能是入住,我還要回去籌備。” “沒有兩年我的心傷都無法養(yǎng)好,我人不在岳陽,那王府又有誰要遷進去?” 他這個正主都不在,曲清言回去又算是張羅什么? ☆、第三百一十八章 曲清言倒是沒想那么多,她那話純粹是為了最后掙扎一下。 “老師去療傷帶著府中長吏實在說不過去?!?/br> “你只說你想不想同我四處去走走,馬上就要入冬,你體寒畏冷,我們一路南下邊走邊四處游玩,待到了十月底正好可以到廣州,據(jù)說那邊的冬日就如同京城的春日一般暖融,你當(dāng)真不想去看看?” 余有臺的話語帶著蠱惑,曲清言明知道他今日所說的一切都帶著不懷好意,可她當(dāng)真有些心動了。 想當(dāng)初她初到這個時空的時候,不是沒想過要趁著年歲尚小四處去走一走,只后來曲伯中意外去世,她又陰差陽錯回了曲府,事事都推著她只能向前,無法回頭,所以直到此時她都沒能尋到機會。 眼下也許是她唯一能抓住的一次機會了,不然就只能辭官。 她費勁了那么多的心力換來現(xiàn)在的地位和品級,讓她辭官她如何能甘心。 所以哪怕此時余有臺笑的直白,明晃晃的讓她覺得危險,可她還是不加猶豫的問著:“你的心傷要多久方能養(yǎng)好?” 余有臺雙眼一亮,拉著她的手湊到唇邊:“兩年,有些事需要時間去準(zhǔn)備。” 他的目光太過曖昧讓曲清言用力的將手扯回,再是不想去看他。 “我的官職當(dāng)如何處理?” “你是我的長吏,當(dāng)然要貼身守在身邊?!?/br> 貼身二字咬的太重,曲清言在馬車中再是坐不住,叫停了車飛快的逃了出去。 馬車進到驛站,她進到房里就要來紙筆給曲文海去了書信,余有臺放飛自我的要去療傷,她又克制不住誘惑的跑去跟他一起放飛,這種事她必須要知會。 畢竟,這個冬天若是當(dāng)真要在廣州度過,一南一北,新年怕是又不能回京。 有顧恩陽在,他們一離開京城曲文海就已經(jīng)知道了余有臺的打算,他心里暗恨就覺得余有臺這個家伙就是在玩火。 曲清言的身份太過微妙,他們祖孫二人都一直格外小心,就怕會因著身份問題惹來大禍,結(jié)果余有臺竟是這般不管不顧。 他收到曲清言的來信就氣勢洶洶的沖到了顧府,指著顧恩陽的鼻子把這段時間的火氣全部罵了出來。 算計曲清言一事顧恩陽向來是沖在第一位,他原本想要曲清言去岳陽是覺憑著他們二人間的關(guān)系,以曲清言的聰敏和細(xì)心能照顧余有臺一二。 但他卻是沒想到余有臺會那么干脆,直接…… 因著沒想到所以他現(xiàn)在對著曲文海就總是會帶著一點心虛,也就任由這個老家伙動不動就跟他甩臉子。 “你到底知不知道他們二人這般有多危險!” 景帝對余有臺的猜忌曲文??墒强丛谘劾铮麄冞@般大搖大擺的出京又直接進出驛站,景帝派去盯梢的人稍稍注意怕是就會發(fā)現(xiàn)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會有異。 曲文海只要一想到全家人的性命都要攥在余有臺的手上,他就好想發(fā)瘋。 他吹胡子瞪眼,顧恩陽就只得擺著手安撫:“你急什么,他們之前在西北也一直好的異常,陛下若是起疑怕是早就會懷疑?!?/br> 大明士子間向來有蓄養(yǎng)男寵的風(fēng)氣,以曲清言的出身自然用不上蓄養(yǎng)一詞,但她同余有臺之間的關(guān)系在有心人看來就有藍顏知己之嫌。 人嘛,都是燈下黑,一旦認(rèn)定了一種事實就很難再去向旁的方向去想,在顧恩陽看來,景帝倒是巴不得余有臺將目光全部落在曲清言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