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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的轉(zhuǎn)變,靳棉棉并沒有一絲不習慣。其實他一直很溫柔,縱然是以前又毒舌又討厭的外表之下,對她也是隱藏著溫柔。 似乎他沒有哪一刻不是在用他特殊的方式守護和關(guān)愛著她。 所以即便是從小一起廝混到大的,什么邋遢模樣都見過,靳棉棉還是把自己捯飭得體體面面了才好意思去開門。 為悅己者容,應(yīng)該是為心悅者容才對。 靳棉棉從來沒有覺得一個星期有這么難捱過,更沒覺得一段rou眼能看到盡頭的路如此漫長過。 門外是稀疏柔軟的雨幕,他在明晃晃的白色越野車旁撐傘而立,著的是一身商務(wù)西裝,她所熟悉的模樣。 靳棉棉撲過來的時候用力過猛,陸意銘手中的雨傘不禁晃了晃。 他用空著的那只手臂摟緊她的身子,下巴抵了抵她微濕的額頭,皺了眉低聲道:“怎么又不打傘就亂跑?” 靳棉棉抬起頭嘻嘻笑開了:“我沒有亂跑啊?!?/br> “少貧,都淋濕了?!标懸忏懩罅四笏龓念^發(fā)絲,把人摁進車里,扯了一塊毛巾蓋住她腦袋,“快擦干。”隨后他自己也坐了進來,關(guān)上車門。 本來算得上寬敞的車后座,此刻卻顯得格外狹窄。 車內(nèi)的空氣仿佛每個邊邊角角都浸潤著這個人的氣息,逃不開躲不掉,讓人無由的心跳加速,頭腦發(fā)脹。 靳棉棉捧著毛巾擦著頭發(fā),用余光感受著陸意銘盯住她的視線,恬靜的灼熱的,一刻都不懈怠。 陸意銘及時拿走她的毛巾,唇角勾起:“笨蛋,你在搓稻草么?” “噢?!苯廾揶哿宿郾蛔约簾o意中纏作一堆的發(fā)尾,抬頭看了陸意銘一眼,然后頭又被蓋住了。 輕柔的搓捻,水分一點點的蒸發(fā),車里明明開著換氣,溫度卻不明緣由地漸漸爬升。 許久之后,陸意銘把毛巾搭到前座的靠背上,變戲法似的不知從哪兒拿了個塑料袋出來:“今天趕上美食節(jié),經(jīng)過你們學校的時候順手買了點兒?!?/br> 聞到熟悉又喜愛的香味,靳棉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她的手正要伸過去—— “哎,等等?!标懸忏懢痈吲R下,將她的反應(yīng)盡收眼底,當即起了逗弄的心思,把袋子移到靳棉棉夠不到的地方,傾身過來,隔著不到五公分的距離低聲問她:“要吃的還是要我?” 靳棉棉扯了扯他腰間的衣角,厚著臉皮笑嘻嘻道:“都要,好嘛?” 陸意銘鉗住她的手:“不能這么貪心。乖,選一個?!?/br> 靳棉棉無比哀怨地盯著他手中的食物,小心翼翼地嘟噥道:“那我先選吃的……” 本以為陸意銘會生氣,靳棉棉說完就開始擔心得要死,可誰料他還是一如既往地對她笑著,那笑看得她頭頂發(fā)毛。 直覺和經(jīng)驗告訴她,這人指不定正在心底琢磨著怎么欺負她呢。于是靳棉棉眨了眨眼睛,咬了一下唇,又小聲道:“我餓了?!?/br> “嗯,也不是沒有辦法。”陸意銘把塑料袋拿在她眼前晃了晃,放下,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唇。 嘎? 靳棉棉寧愿自己沒懂他的意思…… 這么明目張膽厚顏無恥的索吻,真的好嗎真的好嗎真的好嗎? 猶豫了十幾秒鐘,陸意銘手中的食物香味越來越濃地刺激著她的嗅覺,靳棉棉覺得再捱下去她自己真的要饞成一朵廢棉花了。 她定了定神,抬起頭慢慢湊了上去。 一邊靠近,腦子里有個聲音一邊提醒著她,只是為了吃的,才不是多想親他! 可是,涼薄柔軟的唇瓣,當真正觸碰到的時候,所有的理智都變成了欲罷不能。靳棉棉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才逼迫自己退了回來。 氣息微微喘著,臉頰有兩朵紅暈。 陸意銘表情很滿意,寵溺地笑著捏捏她臉頰上的rou,把塑料袋里的盒蓋打開,竹簽子遞給她。 六只渾圓飽滿的丸子,還冒著騰騰熱氣。 美食當前,肚子又瞅準時機咕嚕了兩下,靳棉棉頓時什么也顧不上了,端起來祭拜她空蕩蕩的五臟廟。 “喂,你要不要吃?。俊?/br> 還剩最后一只的時候,某姑娘才良心發(fā)現(xiàn),裝模作樣地問身旁的人。 陸意銘點點頭:“嗯?!?/br> 靳棉棉:“……” 隨便問問你還真不客氣上了?丫能不能要點臉啊喂? 正腹誹著,卻見這男人已經(jīng)湊上前來,一副坐等投喂的姿勢。 靳棉棉又好氣又好笑地盯著他。 “快點兒啊,涼了不好吃了?!标懸忏懹孟掳图庵噶酥附廾藓凶永锏淖詈笠活w小丸子,沾著海苔和rou松,香噴噴的。 靳棉棉看了一眼陸意銘,又看了一眼心愛的丸子,心底十分矛盾煎熬。 她似乎又被誘回了那個是要吃的還是要他的傻逼問題。 而且還是一樣的,難以抉擇。 第26章 靠岸(三) “這房子是陳燮的?”進了屋,陸意銘盯著客廳里的壁畫問。 靳棉棉接過他的外套,一絲不茍地掛到衣帽架上,回過頭應(yīng)了聲:“嗯。” 那背影頗有幾分賢妻良母的氣質(zhì),陸意銘唇角勾了勾,收回視線,舒舒服服地坐到沙發(fā)上。 靳棉棉掛好衣服走過來站到旁邊,他順手攬住她的腰,輕輕一帶:“怎么不早告訴我?” 靳棉棉一個不留神掉進陸意銘懷里。 猝不及防的親密接觸,臉差點又貼到一起,她有點羞,扯住他衣襟支撐出一段距離,假裝淡定地嘟囔道:“憑什么要跟你報備???” “嗯?憑什么?”陸意銘把她的問題重復了一遍,然后捏住她的手,腦袋往前湊了湊,貼住她唇瓣,狠狠吮了一下,退開來氣息略重地笑著問她:“憑這個夠不夠?” 距離上一次親吻結(jié)束還不足十分鐘,靳棉棉腦子又沒出息地懵了幾秒鐘,才想起來要控訴他的惡劣行徑。 然而剛一張口,嘴巴麻麻的,說話都有點打結(jié):“我……你你……我要告干媽你欺負我!” “沒關(guān)系,你盡管告狀,大不了我讓我媽上門提親好了?!标懸忏懻{(diào)整了一下手臂的角度,挪了挪身子,自己穩(wěn)穩(wěn)地靠在沙發(fā)角落,讓靳棉棉偎在他胸口,也不至于滑到沙發(fā)底下去。 “喂!你怎么能這樣!”靳棉棉捏了一把他的腰,使勁兒的,毫不意外地聽到了吃痛的“嘶”聲。 困住她的力道絲毫不減,末了還被抱得更緊了些。 陸意銘懶懶一笑,低頭湊近:“我怎樣?” 他輕笑時胸口的震動,低沉到近似耳語的嗓音,讓靳棉棉心底狂跳。她手掌有細細的汗,全身都熱,一個字也說不出。 “嗯?怎樣?”陸意銘不依不饒,把她往上提了提,鼻尖抵住她的。 令人又羞怯又歡喜的一張俊臉近在眼前,靳棉棉不自覺咽了口口水:“提什么親?我還沒同意呢,你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