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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大紅大紫。 走到今天這一步,腦袋都是昏的。 前途太光明,有點忐忑有點方。 “心情不好?” 頭頂上好像有人在對她說話,靳棉棉抬起頭一看,居然是肖機長。 自從上次從肖子欽口中得知他開車撞傷她是有人授意,而他故意為之,靳棉棉便許久沒見過這人了。 她以為他大概也不好意思出現(xiàn)在她面前。 今天的肖機長看起來格外干凈明朗,頭發(fā)像是剛理過的,一身剪裁得體的灰色西裝,藏青色領(lǐng)帶。 “沒事。”想起他剛才的問話,靳棉棉禮貌地回答,低頭看著他锃亮的黑皮鞋。 “前些天我去了西藏?!?/br> “噢?!?/br> “和十年前比,變化太大了。以前那家旅店老板還在,當時還是一對新婚夫妻,現(xiàn)在兒子都上學了?!毙ぷ託J頗感慨地說著,坐在靳棉棉旁邊,從皮包里拿出一樣東西,“這牛骨簪很漂亮,我看見它的時候就想到了你?!?/br> 靳棉棉回過頭看,他手掌心攤著一枚簪子,乳白色印著暗花,編織細膩的棗紅色流蘇從末端垂下來,綴著幾顆圓潤亮澤的珠子。 她緊接著抬頭看向肖子欽,表情詫異。 肖子欽笑了笑,把簪子遞過來:“送給你?!?/br> 靳棉棉不著痕跡地往后縮了縮,“這……不合適吧。” “給朋友帶點兒特產(chǎn)回來,哪里不合適了?”肖子欽笑著輕輕拉住她手腕,打算將簪子直接放進她手里。 靳棉棉暗暗著急,蜷住手指怎么都不接。 “肖先生,別這樣?!边@里畢竟是電視臺大門口,擔心再多糾纏影響不好,靳棉棉皺著眉頭站起來,“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但是這個,我真的不能要?!?/br> “棉棉——”肖子欽也馬上站了起來,正要繼續(xù)說,余光似乎瞄到了什么,身子微微一顫。 靳棉棉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只看見旋轉(zhuǎn)門旁,一臉嚴肅的蘇景儀。 她隱隱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 “電視臺門口拉拉扯扯,連我都替你們害臊。”蘇景儀緩緩走到兩人面前,嘴角冰冷地牽動著。 靳棉棉心下一急,趕緊解釋:“蘇主任,我和肖先生什么都——” 啪——! 余下的話,她沒能說出口。 蘇景儀一巴掌落下,靳棉棉原本白皙的左臉頰迅速腫起,嘴角滲出一絲血跡,火辣辣的疼。 “蘇景儀,你瘋了?!”肖子欽攬住靳棉棉踉蹌的身子,對著蘇景儀怒吼出聲。 “怎么,心疼了?”蘇景儀冷笑,“你火急火燎的和我離婚,就為了這個賤人?肖子欽我告訴你,你最好能二十四小時守著她,不然,別怪我心狠手辣?!?/br> 靳棉棉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蘇景儀,又回頭看向肖子欽,握緊的拳頭不住地發(fā)抖。眼眶通紅,莫名覺得一陣委屈,眼淚不受控制地噴涌出來,很快浸濕了臉頰和手指。 “你真的誤會了?!毙ぷ託J嘆著氣解釋,“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br> “呵呵,普通朋友?”蘇景儀猛地抽出肖子欽手中的牛骨簪,握住簪尾,神色狠戾道,“這是什么?” 肖子欽強自鎮(zhèn)定,卻忍不住喉結(jié)動了動,“這是什么,你不認識么。” “既然是普通朋友,你不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蘇景儀唇角殘忍地上翹,“得了吧,我最瞧不起的就是連出軌都不肯承認的男人,還有——”她緩緩舉起牛骨簪的尖頭,“不知廉恥,勾引別人丈夫的女人!” 第39章 塵埃(一) 靳棉棉知道,今天蘇景儀是鐵了心要收拾她。她也知道,這牛骨簪雖然不鋒利,但還是有點殺傷力的。 眼看著蘇景儀攥著簪子對著她臉揮下來,靳棉棉下意識往后退一步躲開。 但她還是聽到一聲悶哼。 回過頭,只見蘇景儀一臉夾雜著悲哀和不知所措的表情看著肖子欽,而肖子欽,捂著左臂眉頭緊皺。 “鬧夠了么?”肖子欽語氣低沉,望著她的眼神幽深帶著些許無奈,“我為什么要離婚,相信你最清楚。我喜歡她,也是在你背著我勾三搭四之后。蘇景儀,你給我成熟一點,我們之間的事,不要把別人扯進來?!?/br> 蘇景儀眼眶通紅,緊緊咬唇,聲音在顫抖:“……什么勾三搭四?我聽不懂……” 肖子欽冷哼一聲,正要開口,卻被身后的聲音打斷。 “你們之間的事,已經(jīng)牽扯到無辜的人了。” 靳棉棉聞聲,心底猛然一顫,急忙轉(zhuǎn)過頭去。 這一回頭,便正好撞進來人懷抱里。是熟悉的清冽香氣,她最喜歡的那款洗衣液的味道。 陸意銘用指彎小心翼翼地挑起她的下巴,那半邊紅腫的臉頰滲著血絲觸目驚心。 “你們的事情,希望你們自己解決好?!边o拳頭忍住滔天的怒氣,陸意銘目光森寒地掃過肖子欽,最后望著蘇景儀道:“從明天起,你不用來上班了。” 蘇景儀慌了一瞬,隨即強自鎮(zhèn)定道:“陸總,這件事情,您一個人恐怕做不了主吧?!?/br> “那你就試試,我做不做得了主。”陸意銘冷冰冰道,“你不會笨到以為這里沒有監(jiān)控吧?就算我不說,臺長也會找你的,至于怎么處罰,你也算是電視臺的老人了,應當心知肚明。當然,是直接走人還是等上面的處罰通告,你可以自己選?!?/br> 這一刻,蘇景儀終于面如死灰。 她知道,自己的好日子約莫是到頭了。 若僅僅是在電視臺門口毆打同事,追究下來最多是個停職檢查,但之前用那種手段對付靳棉棉的事情一旦曝光,結(jié)果不會比被單位開除更輕松。 “走吧?!标懸忏懺俨豢茨莾扇?,牽住靳棉棉的手,將她帶離這棟大樓。 上車之后,他打電話給靳棉棉請假。 “喲,你這一回來就給人請假,想干嘛???”李玦在電話那頭陰陽怪調(diào)地開玩笑。 “呵,你去問問你們的蘇主任想干嘛。”陸意銘冷笑道,“就這樣,掛了?!?/br> 靳棉棉鮮少見到陸意銘這么生氣。 就像小時候看見她被校外小混混欺負的時候一樣,渾身怒氣仿佛能把人給吞了。 陸意銘不說話,靳棉棉便也不敢出聲。車子在大路上開了十多分鐘,她才深吸了一口氣,轉(zhuǎn)過頭去望著他道:“我們這是……去哪里?。俊?/br> “中心醫(yī)院。”陸意銘按下車窗,手搭在窗框上,也回頭看她一眼,又是皺眉,“你臉上的傷需要處理一下?!?/br> 靳棉棉:“……回去敷敷就好了?!?/br> “不行。”陸意銘板著臉,拐了個急彎。 于是靳棉棉攥著小指頭,不再說話了。心里卻委屈得很。 明明她是被人欺負,現(xiàn)在反而像做錯了事似的,大氣兒都不敢喘一個。 陸意銘將車開進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