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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院后院的停車場,帶著靳棉棉從后門直接進了住院部。 顧澤航正呈大字形仰在辦公室的沙發(fā)床上休息,突然有人敲門,他眼皮都沒抬一下,懶洋洋道:“進來?!?/br> 兩串腳步聲,一個鎮(zhèn)定些,一個凌碎些,停在沙發(fā)床旁邊。 “是哪個大夫要你過來的?”顧澤航邊揉著眼睛邊起身,指了指辦公桌,“坐下,我給你看看?!?/br> “好好給她看看?!标懸忏懤淅淦沉艘谎勖悦院念欋t(yī)生。 這聲音……有點熟悉啊。 顧澤航打了個哈欠,捂著嘴伸出手,“病例拿過來?!?/br> “沒有病例?!苯廾尴浦炱ぷ余絿伒溃邦欋t(yī)生,你上班這個狀態(tài)你領(lǐng)導(dǎo)知道么?” “昨天夜里三臺手術(shù),早上查了房又去門診會診,歇了還不到半個小時……”顧澤航說著說著猛地清醒過來,目光將兩人來回掃了好幾遍,才使勁眨了一下眼,望著靳棉棉紅腫的半邊臉道:“嘖嘖,老陸啊,你也忒過分了,這才回來多久就家暴?!?/br> “少廢話?!标懸忏憶]心思與他開玩笑,“趕緊看?!?/br> 顧澤航收回目光,表情一本正經(jīng)地打開電腦屏幕,噼里啪啦地往里敲字,“回去冰敷,嘴角的傷口應(yīng)該是指甲劃傷的,不礙事,碘酒消毒,過兩天就長好了,當然,貼個創(chuàng)可貼最好,防止感染,我開點止疼和消炎的藥?!?/br> 靳棉棉輕輕摁了摁嘴角,疼得“嘶”了一聲,“……不會留疤吧?” 顧澤航輕聲道:“不會?!?/br> “知道怕還不躲開?!标懸忏憶]忍住語氣略重地兇了一句,看見靳棉棉一臉委屈地瞧著自己,又心軟又心疼,攥著她手指嘆道:“她是瘋子,那你是傻子嗎?我不在,你就不會好好保護自己?” “蘇主任出手太快,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第二下我就躲開了。” “……笨?!标懸忏懼缓脹_著她無奈地笑,“如果毀了容,你看我還要不要你?!?/br> “……”靳棉棉更委屈了,眼眶通紅,仿佛隨時都能冒出水來。 “行了行了?!鳖櫇珊蕉兜粢簧黼u皮疙瘩,將打印出來的處方單塞給陸意銘,“別在我這兒瞎膩歪,rou麻死了。趕緊走,我還繼續(xù)補覺呢。” 靳棉棉被陸意銘拉到門外走廊,心里還在膈應(yīng)著難受。想問他,卻又莫名的難以開口。 大概是陸意銘顏值好用,在護士站跟護士長說了幾句,就有小護士拿了冰袋出來,十分小心地給靳棉棉敷臉。 “在這兒等著,我取完藥來接你?!?/br> “哦?!苯廾薰郧傻刈谝巫由希粍硬粍拥貞?yīng)了聲。 第40章 塵埃(二) 陸意銘說完就走了,留下靳棉棉一個柔柔弱弱的傷病號獨自承受護士們喋喋不休的“照顧”。 “剛才那位先生是你老公?”一個瘦瘦高高的美女護士jiejie問。 靳棉棉搖頭,“不是?!?/br> 現(xiàn)在的小年輕思想奔放,談個戀愛也都老公老婆的叫,正巧靳棉棉是個老實孩子,不是就說不是,一旁的護士們卻都會錯了意,有人又接著問道:“那他有沒有女朋友呀?” 靳棉棉一本正經(jīng)地點了點頭,“有。” “啊喲!”先前那個瘦高護士jiejie掩口笑了笑,意有所指地問:“……那個,他女朋友,是不是不在身邊兒???” 靳棉棉轉(zhuǎn)轉(zhuǎn)眼珠子,回道:“是啊?!彼龘Q了個手拿冰塊,“我是他meimei,他女朋友可遠著呢。” “哎呀,原來是meimei?!弊o士jiejie一聽就樂了,急忙湊過來替靳棉棉捧住冰塊,“太冰了,來,jiejie幫你?!?/br> “哦,謝謝jiejie啊?!苯廾抟荒樚煺娓屑?。 “不用謝不用謝,應(yīng)該的?!笔莞咦o士笑得眉眼仿佛都要飛起來。 其他人也都七嘴八舌地問,靳棉棉不痛不癢地回答,儼然是個單純好騙的小meimei模樣。 直到陸意銘回來。 靳棉棉已經(jīng)被護士站的八卦氣氛折磨得仿佛身體被掏空,看見罪魁禍首,終于松了口氣。 她放下冰塊,背著手小跑過去,摟住陸意銘的腰,脆生生叫了一聲:“哥哥?!?/br> 陸意銘挑眉,神色詫異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護士站里面的護士們。 靳棉棉乖巧地笑著,回頭指了指那個瘦瘦高高的護士,繼續(xù)說道:“哥,那個jiejie想當你的女朋友?!庇忠来慰戳丝雌渌?,“還有那個,那個,那個……” 被點到名的護士jiejie們見陸意銘望過來,立馬羞紅了臉。 陸意銘神色淡淡地,收回目光看向靳棉棉,語氣也十分平靜:“怎么,你沒告訴她們,我只喜歡meimei么?” 此話一出,走廊里頓時鴉雀無聲。 靳棉棉無比悲憤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撒丫子跑了。 陸意銘心情大好,離開之前還向護士們道了謝,笑得魅惑眾生,又碎了一地少女心。 經(jīng)過這一插曲,先前悶悶不樂胡思亂想的靳棉棉此時面對陸意銘心里倒是輕松了許多。 “都怪你!” “啪”地一聲,她氣呼呼地扣上安全帶,“現(xiàn)在人家一定都在說閑話呢!” 陸意銘揉著她腦袋笑:“說就說唄,你又不認識她們?!?/br> “真不要臉?!苯廾奚钣X和此人無法溝通,鼓著腮幫子望向窗外。 “我再不要臉,也不會傻乎乎的舉著臉去給人打?!标懸忏懻f著,用指尖捏住她下巴將臉頰轉(zhuǎn)了過來。 靳棉棉竭力梗著脖子,卻還是不如他力氣大,四目相對的時候又狠狠瞪了一眼:“有完沒完啦?!” “沒完?!标懸忏懯謸卧谲嚧吧?,把靳棉棉圈在身前,望著她的眼睛十分認真道,“這事兒我不會就這么算了,蘇景儀必須離開電視臺,這一次,你別攔著我,嗯?” 靳棉棉忽然覺得愛死了他這副算計人的模樣,“唔?!彼郧牲c頭,“隨你吧,我一定不攔著?!?/br> 要知道她手里可還捏著蘇景儀的把柄呢。 “丫頭,變壞了啊。”陸意銘唇角噙著nongnong笑意,額頭抵住她的。 離得太近,兩人呼吸交錯,惹得靳棉棉心跳又快了半拍,連著眨了好幾下眼睛,嘴上理所當然道:“那是,她對付我的時候可沒手下留情?!?/br> “不錯?!标懸忏懞軡M意小棉花終于變硬氣了,輕輕啄了一下她的唇,抬手摸了摸另半邊臉,“還疼么?” 冰敷的效果不錯,這會兒臉頰幾乎已經(jīng)不疼了,只有嘴角裂開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她當然知道陸意銘想干嘛,雖然自己也想……可是……咬了咬下唇,靳棉棉指著自己嘴角,嘟噥道:“這兒還疼?!?/br> 陸意銘低嘆一聲,輕輕吻了一下她那掛著干涸血珠的嘴角,眼底是nongnong的不滿足。 靳棉棉看著他這副憋屈模樣,忍不住在心底偷笑。 “把姓蘇的趕走算是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