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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二皇子,能靠上長公主也是不錯。更何況,朝華長公主在陛下心中的地位極不一般。 幾乎是瞬間,徐丘松便打定了主意,變得和顏悅色起來。 “既是長公主的吩咐,那你就……” “老爺!”云姨娘長泣一聲,攀住他的小腿,還欲開口。徐錦瑟心中突地一陣厭煩,倦看她這般作態(tài),出言道:“父親,還有樁事情,錦瑟正想向你稟報。” 徐丘松腦中已開始勾勒朝華長公主身遭的利害關(guān)系,隨口道:“何事?” 徐錦瑟朝鴻雁點了點頭,鴻雁拉開簾子,從車廂中扶了一人出來。 “錦瑟的奶娘劉mama,已經(jīng)找到了。還請父親能讓她重回徐家,照料女兒?!毙戾\瑟說著,朝他福了一福。 云姨娘的哭聲戛然而止。 她猛地抬頭,正對上劉mama那有些閃躲的視線。 劉mama顯而易見的打了個哆嗦,畏畏縮縮的藏到徐錦瑟身后,不敢再與她視線接觸。 ——這是怎么回事! 劉mama?劉mama如何會突然出現(xiàn)? 她對徐錦瑟……說了什么??? 云姨娘衣袖下的雙手,倏然握緊! 第85章 作局 “劉mama?”徐丘松對后宅之事并不關(guān)心,但劉mama照料了徐錦瑟這許多年,他確是識得的。 此刻瞧著那躲在徐錦瑟身后的婦人,確實眼熟,便也無心追究,只揮了揮手,道:“即是你的奶娘,那就——” “老爺!”云姨娘突地叫了起來。那尖利到有些的聲音讓徐丘松詫異回頭。 “老爺,劉mama當初可是私逃出府的!便是老爺夫人寬厚,未將她當做逃奴對待,也不該如此輕易就叫她回來!一個私逃奴仆,非但沒受責罰、還要繼續(xù)在小姐身邊當差,如此行事,如何能夠服眾?” 又對徐錦瑟道:“劉mama從小將小姐奶大,小姐自是惦念于她。但她犯下大錯,不能這般輕易放過。二小姐一向最……” “姨娘?!毙戾\瑟不耐她說教,直言打斷道:“劉mama是我奶娘,且當日是受那陳景政驚嚇,才會躲出府去。如今她既能回來,給她一個改過機會,也未為不可?!?/br> 云姨娘心中一沉——這可是徐錦瑟頭一回當眾頂撞于她! 她驀地轉(zhuǎn)頭,直盯向劉mama! 似是感受到了她的視線,劉mama猛地打了個哆嗦,又朝徐錦瑟身后縮了縮。 這該死的老貨!到底跟徐錦瑟說了多少!云姨娘頓覺一陣心煩意燥,忍不住閉了閉眼。 徐錦瑟卻不再看她,而是捧著那鳳尾草,對徐丘松道:“父親,劉mama是我的奶娘,而且……是坐了長公主府的車駕回來的?!?/br> 她意有所指的瞧了一眼那馬車,車夫適時的探出頭來,朝她一點頭。 徐丘松立即正色起來。 徐錦瑟這才徐徐道:“父親今日如此暴怒。知道的,道父親心疼大姐,這不知道的……興許會誤以為父親對長公主的賞賜有所不滿?!?/br> “這、這……”徐丘松氣勢頓時一弱。思及剛剛怒氣攻心,全然不顧長公主府的車夫還在場,便要發(fā)作了徐錦瑟,心中不由有些忐忑。 “為父怎會對長公主的賞賜不滿,長公主有所賜,闔府都感激不盡,哪里還敢有所挑剔?!?/br> 鴻雁上前一步道:“老爺有所不知,虧得這位車夫大哥熱心幫助,我們才能將劉mama帶回來。” “小姐過譽,鄙人做得都是分內(nèi)之事。”那車夫遙遙朝鴻雁拱了拱手,“長公主若知道小姐與奶娘團聚,也定會為小姐高興?!?/br> “長公主厚愛,錦瑟愧不敢當。”徐錦瑟朝行宮方向遙遙一福,算作對長公主的感謝。 “小姐剛剛還與奴婢道,要好生謝謝這位車夫大哥呢。”鴻雁悄聲道。 “正該如此、正該如此?!毙烨鹚蛇B連點頭,神情已是松動許多,再不見初時的暴怒。 徐錦瑟心中暗嘆晏庭曜這時機挑得甚好。 這般將劉mama送至她身邊,讓長公主府的車夫親眼所見,既能讓徐家人有所顧及,又可借勢讓劉mama留在自己身邊。 這般思慮周全,可說是將一切都考慮進去了。 至于買通車夫、與她們串供……鴻雁做得甚是嫻熟。也不知晏庭曜挑選侍女時,究竟進行了怎樣的訓(xùn)練。 不過——晏庭曜這時機固然挑得好,這番事情能成,也得還感謝她的父親,委實是個唯利是圖之人。 今日徐錦華這般慘狀,他暴怒之由也不過是攀上二皇子的通天之路被攔腰斬斷。眼下自己得了長公主厚愛,在父親心中,這說話的分量,自然同以前不一般了…… 想到此處,徐錦瑟垂頭一笑,輕聲道:“父親,長公主賞賜的花草嬌貴,在這兒吹著冷風,想是不大合適的?!?/br> 徐丘松立即會意,點頭道:“既是如此,你快帶它回去,好生供奉起來?!?/br> 徐錦瑟道:“那劉mama……” 徐丘松大手一揮,“還在你身邊伺候就是。你只管把長公主的花草侍弄好?!?/br> “老爺!”云姨娘還待再說,徐錦瑟立即道:“這長公主府的車夫——” “為父自會好好答謝。” 徐錦瑟這才朝他福了一福,也不管驚懼的徐錦秋和兀自縮成一團的徐錦華,帶著鴻雁、荷香與劉mama揚長而去。 這般怡然之姿,落入周圍仆婦眼中,眾人便心知,這徐府的天,怕是要變了…… 唯云姨娘看著她的背影,眼中一片陰霾。加之耳畔又傳來徐錦華撕心裂肺般的哭嚎,登時覺得心肺同時疼了起來,忍不住彎下了身子…… *** 卻說徐錦瑟帶了人回屋,剛一進門,劉mama便驚惶一般奔向墻角,縮了起來。 那神態(tài)怎么看都不正常。 荷香驚道:“小姐,這是……” “沒什么。劉mama想是遭了什么意外,以前的事兒都記不得了。”徐錦瑟淡淡道。 “什么?”荷香倒抽口氣,回頭看向劉mama。 只見她畏畏縮縮躲在墻角,眼神驚疑不定,偶爾與人視線相交,便立即哆嗦著埋下頭去,一副畏懼的模樣。 “這、這……劉mama怎會變成這樣?”劉mama這般,簡直與從前判若兩人。若不是臉上那燙傷的疤痕,荷香簡直都不敢認了。 “也是冤孽啊?!碧崞疬@個,徐錦瑟也是一陣頭痛。 晏庭曜傳來的那紙條倒將一切都說了明。劉mama當日私逃出府,是帶了兒子去逃賭債。只她一個鄉(xiāng)下婦人,兒子又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沒多時便被找了上。 還不上債,劉mama那脫了奴籍、將來能考上秀才的兒子,便在她眼前被毆打致死。劉mama為護兒子、被砸中了腦袋,醒來之后又見兒子已然殞命,整個人就變得瘋瘋癲癲起來。 晏庭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