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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jīng)淪落到靠在破廟周圍乞討度日的地步了。 也不知晏庭曜做了些什么,叫劉mama在人前能夠聽令行事,但一到人后,便又恢復成這般瘋癲模樣。 不過…… 徐錦瑟從鴻雁手中接過茶水,潤了潤干咳的喉嚨。 劉mama雖不記得,有人卻是記得的。 她垂下眼眸,回想起云姨娘見到劉mama時流露的愕然之態(tài)——若是運用得當,劉mama即使不開口,也能替她將當年真相翻出來! 至于該如何去做,她要好好兒想上一想。 徐錦瑟以手支頜,視線不經(jīng)意掃過桌上那盆鳳尾草,突地意識到哪里不對——徐錦華鬧出這般事情,她竟沒有見到魏氏! 徐錦瑟突地一凜,沉聲道:“荷香,母親在哪?我們姐妹回府,連父親都出來了,緣何不見母親?” “夫人三日前偶感風寒,前天夜里起了高燒,已經(jīng)一天一夜沒醒過來了。”荷香道。 不好!徐錦瑟抓著茶盞的手指猛地一緊。 魏氏的身子怎會突然羸弱至此?這在前世根本沒發(fā)生過! 如此一來,便容不得她不多想了。 徐錦瑟握著茶盞,心思瞬間轉(zhuǎn)了幾轉(zhuǎn)——事不宜遲,看來這局必須盡快設(shè)下。 若是遲了,恐生變化! *** 徐錦華房中一團混亂! 司琴、侍書圍在她身邊細語勸說,徐錦華卻只蜷在床上,抓著大氅蒙住頭臉。 若勸得狠了,她便胡亂拿了東西砸來。 就這一會兒,司琴與侍書身上便多了幾處傷口。 這、這到底怎么回事…… 侍書用眼神詢問司琴。 司琴只搖頭。 她雖跟著徐錦華去了賞梅宴,卻只在客房中伺候。徐錦華落水后是直接由長公主府的侍女送走的。她們這些丫鬟都是另乘了馬車回來。只知大小姐身上出了變故,詳細緣由卻還不知。 兩個丫鬟的舉動落入徐錦華眼中,直如那行宮之中,驚恐遠離的男男女女。徐錦華藏在大氅之后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瘋狂! 她猛地伸手,抓向司琴臉頰!那尖利指甲登時在司琴臉上勾出幾道長長血痕! 司琴慘叫一聲,捂住臉頰,只摸到滿手鮮血! 侍書被驚得連連后退,正撞上進屋的云姨娘! “?。“ ?/br> 徐錦華發(fā)出尖利到不似人聲的嚎叫! 云姨娘怒道:“你們是怎么照顧小姐的!” 連忙上前,給徐錦華捂住有些松動的大氅。見徐錦華怨憤目光直盯著兩個丫鬟,大怒道:“還不快滾出去!照顧不好小姐、還在這里礙眼!” 侍書被吼得打了個哆嗦,突地清醒過來,推著兀自看著滿手鮮血愣住的司琴出了房門。 待房門闔上的一瞬,徐錦華突地伸手,抓住云姨娘衣袖。那大氅順勢落下,露出她布滿斑駁疤痕的臉龐。 徐錦華卻全然不似之前的癲狂,只以冷酷至極的聲音道:“劉mama……回來了?!?/br> 云姨娘猛地抬頭,正對上她寒潭般幽暗的眸子。 第86章 幕起 那般死寂的眼神,令云姨娘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是,她回來了?!?/br> “她怎么能回來、怎么能回來……”徐錦華頭部不自然的輕顫,口中不住呢喃起來。 “你放心,事涉己身,她不會輕易吐露……”云姨娘上前拍著徐錦華,試圖安慰,卻被徐錦華一把推開! “不會輕易吐露!就是說,她還是會吐露!”徐錦華一把抓住云姨娘衣領(lǐng),近乎呢喃一般道:“為什么她還會活著、還能活著回來……為什么當年你要留她性命,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你聽我說……” “為什么你當年不掐死徐錦瑟,為什么還要留著她!留著她,讓我!讓我!”徐錦華瘋了一般推開她,撥開額前碎發(fā),將那張斑駁面孔湊到她面前,“讓我變成這樣!變成這副鬼樣子!” 云姨娘皺起眉,眼中劃過一抹清晰的傷痛。 徐錦華卻混似沒有看到一般,只瘋狂吼道:“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劉mama!徐錦華!徐錦瑟!所有的、所有的!殺了她、殺了她們啊啊——” 這般瘋狂之態(tài),簡直如同惡鬼一般,哪還有過去那雍容美貌的嫡小姐半分姿容? 這般模樣,簡直如同鋼刀割在心口,云姨娘衣袖下的手緊握成拳,眼中終現(xiàn)瘋狂。 那原先溫良的面孔,瞬間被映成可怖的模樣,看起來竟與徐錦華極為神似! *** 這一段時日,對徐家來說可算多事之秋。 先是魏氏昏迷不醒,又有徐錦華落水毀容,近日連徐丘松也偶感風寒,不得不休沐在家。 因而在云姨娘提議去廟中上香祈福時,徐丘松想也不想便同意了。 除了昏迷的魏氏與外出辦事的徐錦鴻外,徐丘松并幾個兒女,云姨娘、曲姨娘、李姨娘連上寶兒都一并出行。 徐錦瑟聽到這消息,若有所思。這當口,云姨娘提出上香,不只是安的什么心思。只略一沉吟,她便囑咐荷香,這次上香,務必帶著劉mama一起。 徐錦瑟略略垂下眼簾,無論云姨娘想做什么,她都給她個機會! 這一日,天還沒亮,馬車便侯在門口。徐家一大家子浩浩蕩蕩,出發(fā)前往京郊最有名的玉佛寺上香。 馬車中,徐錦冉看著靜靜扭頭看向窗外的徐錦華,竟有些不寒而栗。 徐錦華臉上的疤痕已用粉膏細細遮了,還略施了些脂粉,整個人看著艷麗無比,竟比從前還美上幾分。徐錦冉卻總覺著她神情中有種說不上來的不對,只瞧著,就有種觸目驚心的感覺。 似是感到了她的視線,徐錦華回頭望了一眼,徐錦冉冷不丁打了個寒顫,不敢再與她對視。 徐錦華視線從車廂中掃過,徐錦冉、徐錦秋、徐錦瑟……她不屑的勾了勾嘴角,扭頭轉(zhuǎn)向車窗。 徐錦秋張了張嘴,卻沒有發(fā)出聲音。 自打與徐錦華扭打落水后,每次見著這位大姐,她莫名便有種瘆的慌的感覺——不是因為那日看到的丑陋面容,是一種、是一種說不上來的可怕心悸! 徐錦秋扭過頭來,正看到徐錦冉身上系著一個精致的荷包,不由有些吃驚,“四妹你這荷包好生精致,是自己繡的嗎?”那荷包上的荷花栩栩如生,混似真的一般。這般精細繡功的繡娘,想徐錦冉是請不起的??伤蛘呃钜棠?,能有這般精致的手藝? 徐錦冉下意識的看了徐錦瑟一眼,囁嚅著:“嗯……這……” “四妹你這繡功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好的?什么時候有空,給三姐也繡一個?”徐錦秋越看越覺得這荷包稀罕,眼中不由露出垂涎之意。 徐錦華聞言,回頭看了她們一眼,又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