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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地瞪大眼睛,“這這這——” 唐維德連話都顧不得說,將延年子株往桌上一放,回身便拿起,翻到記載延年那頁仔細(xì)查看。待那字跡映入眼簾,他難以置信的看著桌上的子株,再對照書上記載,眼神來來回回往復(fù)了十幾遍,終于將書往桌上一摔,大笑道:“花苞、這便是延年的花苞!哈哈哈哈,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吶!這延年竟自己結(jié)出了花苞!” “真、真的是花苞么?”徐錦瑟盯住那小苞,竟有種做夢般的不真實感。 她與唐師傅費盡心力,剛剛催熟了延年子株,不過一夜之間,這子株竟結(jié)了花苞,這、這簡直如同天上掉餡餅一般吶! “沒錯!這便是延年的花苞!”唐維德拿起另外兩株看了一眼,立時沖到桌邊,道,“快、快將東西放回昨日的位置,咱們得好好排查一番,到底是何種因素影響,單叫這一株出現(xiàn)了花苞!” 兩人循著記憶,手忙腳亂的將桌上場景還原成昨日一般,卻怎地都找不到異常。一切看起來與前些天無甚差異,可為何一夜之間,延年便結(jié)出了花苞? 唐維德越想越是納悶,他的手在桌案上劃過——溫度、土壤、水汽……因著要催熟分株,這房中經(jīng)了精心調(diào)制,刻意將一切都維持在幾乎恒定的程度。 不是這些的影響,那——唐維德的目光,突地停留在開花的那盆延年子株之上,鬼使神差一般,拿起了旁邊那枝六月雪。 這一枝六月雪是徐錦瑟擺在此處的。昨日,她被六月雪斷枝劃傷,這枝子跌落盆中,今早自己收拾桌案時,才將其拿了出來。徐錦瑟從太后宮中歸來,見到的便是這枝子被放在盆邊的模樣,復(fù)原時自然便將它放在了此處。 胡大卻知曉,這枝子昨日實在盆中。只這小小枝條,別說落在盆中,就是插在盆里也起不得什么用處。這些時日,為了催熟子株,他與徐錦瑟將六月雪翻來覆去的研究了個遍,都找不出它對延年成株的影響,哪兒能因著在花盆里躺了一夜,就…… 腦中突然掠過的突發(fā)奇想,險些叫唐維德失笑。剛剛他竟然懷疑子株結(jié)苞,是這枝六月雪的緣故,簡直是病急亂投醫(yī)了。 這六月雪不過是行過催熟之法后隨意折下的一枝,并無甚特殊。還因著斷枝處未做修剪,劃傷了徐錦瑟,沾了血氣…… 等等!唐維德仿佛想到什么一般,將那枝條轉(zhuǎn)了過來,竟見那枝上昨日沾染血跡處,已經(jīng)無甚痕跡,唯余一不甚明顯的血點…… 難道—— 一個念頭瞬間自唐維德腦中掠過,他眸光一黯,從旁邊的六月雪上折了一枝下來,用那參差不齊的斷口在自己指腹一劃—— 鮮血溢出,唐維德將流出的血液涂在六月雪枝上。 徐錦瑟輕抽口氣,唐維德這般動作,她自是明白,對方是懷疑,延年一夜結(jié)苞之事,與昨日自己在六月雪上留下的血跡有關(guān)。 她張了張口,正要說話,卻見唐維德一個眼神丟過來,示意她莫要開口,又從其他幾盆六月雪上折了枝條,一一以鮮血涂過,分別放入三盆延年子株之中,這才收手,以布巾掩住傷口。 “唐師傅,這——” “總不好浪費。”唐維德笑了笑。六月雪不比延年那般珍貴,幾乎隨處可得,這些時日為了催熟延年,他與徐錦瑟試過各種辦法培育。室內(nèi)留下的這幾盆,便是經(jīng)過各種方式篩選后,效用最好的幾盆。 他索性便一次性試過,總要找到緣由才好。 “即是如此……” 徐錦瑟微微一笑,伸出手來,在指腹尚未好全的傷口上一壓,鮮紅的血珠立即涌出,“那我便同師傅一道試試。” 說著,也學(xué)了唐維德,從幾盆六月雪中各折一枝,以鮮血涂上。 唐維德阻止不及,只能看著她將一盆子株上的六月雪,全換成被她鮮血染過的。 “我不比師傅淵博,便試這一盆就好。”徐錦瑟眨了眨眼睛,說道。 “你這丫頭——”唐維德無奈的搖了搖頭,只得叮囑道:“此事尚未有定論,需得謹(jǐn)慎才是,對外之事,莫要提起。” “師傅方向,我省得的?!毙戾\瑟正色道,“這子株結(jié)苞只是個開始,在確定有可行的開花之法前,還是穩(wěn)妥為上?!?/br> “此言甚是?!碧凭S德頷首道。 第164章 覬覦 第二日上,叫人吃驚的事發(fā)生了。 三盆延年子株中的一株中,又結(jié)出了一個小苞,另外兩株卻無甚變化。那結(jié)了苞的子株上所放的六月雪,正是徐錦瑟鮮血染過的。 唐維德盯著那小小的花苞,面色驟然沉了下來。 徐錦瑟卻頗有些高興,延年既能結(jié)苞、便是走出了最難的那一步,接下來只需沿著這條線索慢慢探尋,總能找到叫其開花的辦法。 唐維德卻未似她這般高興。他看著那花苞半晌,終是長嘆口氣,道:“不想這延年開花之法,竟托在了這上頭,看起來卻有些邪性。” “師傅此言差矣,延年本就是傳說之物,便有些奇異之處,也是應(yīng)當(dāng)。如今好容易有了頭緒,咱們還需得一鼓作氣,徹底找出叫它開花的辦法才是?!?/br> 唐維德又嘆了一聲,倒并未出言反對。 只如今他們手中,結(jié)了花苞的延年倒有了兩株,只勻出了一株給胡大。好在唐維德帶來的人皆以他為首,聽他所言令延年開花已有些許頭緒,便未執(zhí)著于子株之事,暫時倒也將此事壓了下去。 只如此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唐維德與徐錦瑟幾乎日日關(guān)在室中,對兩株子株進(jìn)行研究。他們試了各種方法,終于確定,唯有之前行催熟之法時用過的幾盆六月雪枝條才能令延年結(jié)苞。且唯有徐錦瑟的血液滴上的枝條才有作用。旁人的鮮血,便是浸透了枝條,也不能令延年開花。 徐錦瑟起先還有些欣喜,待到這結(jié)果出來,便是唐維德不說,她也明白了事情的嚴(yán)重。 這延年只對她的血有反應(yīng),且經(jīng)過反復(fù)驗證,六月雪所染血氣越多,催生出的延年花苞便越成熟。唐維德與徐錦瑟反復(fù)推衍,依此劑量,若想要延年開花,恐怕需得將徐錦瑟全身的血液抽干才行。 這結(jié)果一出,徐錦瑟只覺眼前一黑,渾身的血液都仿佛凝結(jié)一般。大暑之時,竟仿佛置身冰窟中,冷得發(fā)抖。 她萬萬沒料到,要叫這延年開花,需要的竟是自己的鮮血!若是如此,前世唐師傅始終未找到催熟之法,便是因著身旁,缺少了她。 想通此節(jié),徐錦瑟簡直有些發(fā)笑。命運就像在玩弄她一般,好容易掙脫了前世宿命,如今又有一場大禍從天而降。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噩運似乎如影隨形,不愿放過她。 她忍不住揪住胸前衣襟,彎下腰來。陛下有多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