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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吧?!?/br> 賀山聽不出她的情緒,恭敬地應了聲,便調(diào)轉馬頭,折了回去。 陸維揚還趴在他被摔下馬車的地方,雙腿疼入骨髓,陸維揚渾身冒汗,看到馬車回來,陸維揚痛苦地求助:“蘭芝,我錯了,你,你幫我一把!” 賀山目光凌厲地瞪著他。 顧蘭芝呆呆地坐在車內(nèi),目光空洞,唯一確定的是,她這輩子都不會再看陸維揚一眼,他是殘是死,都乃咎由自取。 馬車無情地從陸維揚身側經(jīng)過,速度絲毫未減。 陸維揚連續(xù)喊了幾聲“蘭芝”,身體的痛苦與心里的悔恨絕望同時襲來,他突然趴在地上,失聲痛哭。沒了,他曾經(jīng)擁有的一切,徹底地沒了。 賀山聽不見陸維揚的哭聲,他的心全在車里的顧蘭芝身上。 如果沒有發(fā)生今天的事,賀山會繼續(xù)隱藏自己的感情,斷不敢說出來唐突他心里最高貴的顧家大小姐,可,親眼目睹她被前夫欺辱,賀山胸口就騰起一股沖動,一股想要光明正大保護她的沖動! 對面顧鸞主仆三人越來越近,兩條路在賀山腦海左右沖撞,撞著撞著,賀山突然停下馬車,轉身,跪在車簾外,沉聲道:“大小姐,賀山從十四歲那年起,從昏迷中看見大小姐的那一刻起,心里就只有大小姐一人,大小姐是永安伯夫人,賀山不敢僭越,現(xiàn)在大小姐和離歸家,賀山斗膽,懇求大小姐下嫁。賀山自知無權無勢,但賀山對天發(fā)誓,我會盡全力對大小姐好,一生忠貞不二?!?/br> 男人聲如沉鐘,顧蘭芝呆滯的眼里,慢慢泛起了生機。 原來那日她沒有會錯意,外面的年輕男人,真的喜歡她,只是,十四歲就開始喜歡了,他該不會把恩情誤解成了男女之情吧? 顧蘭芝苦笑一聲,道:“我救了你,你喜歡我,其實那是恩情,你不要誤會。” 賀山抬頭,眼里有不被重視的慍怒:“如果只是恩情,為何我對大小姐念念不忘?如果只是恩情,為何媒人來提親,我想著大小姐,對那些女子連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如果只是恩情,為何聽說大小姐與姓陸的畜生和離,我會欣喜若狂?” 說到這里,賀山猛地挑開車簾,黑眸直視嚇了一跳的女人道:“大小姐,你可以看不上我,甚至嘲笑我不自量力妄想高攀,但你不能否認我對你的心。我賀山不是孩子了,我知道我對大小姐是什么感情。” 面對這一番連珠炮似的訴情,顧蘭芝張開嘴,心跳快到極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對不起,是賀山冒犯了?!北緛砭蜎]有抱什么希望,再加上得不到回應,賀山守禮地放下車簾,轉過去,繼續(xù)趕車。 不知過了多久,后面突然傳來女人的自嘲:“我大你五歲,又非清白之身,你,你不嫌棄嗎?” 那聲音苦澀、落寞,卻如三月的春風,吹融了賀山心頭剛剛凝結的寒冰。 意識到顧蘭芝的意思,賀山狂喜地探進車廂,激動地道:“大小姐,你,你答應了?” 此時的他,一身傻氣,再不是英勇救人的正義俠士,也不是對她恭敬有加的禁軍新兵。 男人的眼睛明亮熾.熱,比夜晚的星星還要迷人,顧蘭芝被他感染,死寂的心也迅速活了過來。 她低頭,半晌才道:“此事,我要與季安商議,若他不愿意,我不會嫁?!?/br> 季安? 賀山想起來了,那是大小姐與陸維揚的兒子,永安伯府的世子。 出身尊貴的世子,會愿意認他這個平民當繼父嗎? 賀山那顆開心到要飛起來的心,倏地又掉了下去。 顧蘭芝有些憐惜,但,她沒有再說什么,作為一個母親,她的婚事本來就不是她一人說了算的。 “姑姑!” 顧鸞跑了過來,剛剛姑姑被陸維揚發(fā)瘋似的帶走,顧鸞都急哭了,后悔自己不該下車,給陸維揚單獨與姑姑相處的機會。 賀山跳下馬車,順手將顧鸞抱到了車上。 顧鸞急著鉆到車內(nèi)。 顧蘭芝已經(jīng)整理好了情緒,笑著抱住沖過來的侄女,柔聲道:“虛驚一場,阿鸞不要怕?!?/br> 顧鸞不怕了,但她管不住自己的眼睛,趴在姑姑懷里抽搭起來,今日姑姑是被她勸出門的,萬一姑姑有個三長兩短…… “以后我再也不叫姑姑出門了?!鳖欫[后怕地說。 顧蘭芝溫柔地哄小丫頭,最后與顧鸞達成協(xié)議,此事保密,回府后不要對任何人提及。 陸維揚摔下馬車,估計丟了半條命,這就是他的懲罰,顧蘭芝不想將事情鬧大,如果兄長得知此事,肯定還會教訓陸維揚一頓,顧蘭芝怕兒子心疼親爹,心底埋怨舅舅太狠。 顧鸞都聽姑姑的。 姑侄倆回到侯府后,果真沒說出去半個字,不過,承恩侯府上上下下很快就得到一個消息,永安伯陸維揚騎馬去郊外散心,不小心跌落下馬,摔殘了雙腿,從今以后,只能靠輪椅走動了。 蕭老太君、顧崇嚴、俞氏等都是聰明人,聯(lián)想陸維揚出事的日子與顧蘭芝外出是同一日,三人就都暗地里去與顧蘭芝打聽了。顧蘭芝堅稱陸維揚殘腿與她無關,更何況,她現(xiàn)在一心都撲在突聞噩耗的兒子身上。 為了兒子,顧蘭芝親自陪兒子回了一趟永安伯府,顧崇嚴也陪著,卻不想,三人竟被陸老太太拒之門外,不許他們進去探望。 “祖母,我要見父親!”十歲的陸季安急道,摔斷腿的畢竟是他親爹。 陸老太太瞅著寶貝孫子,狠心道:“你若還認我這個祖母,還認你爹,你馬上過來,從此老老實實住在陸家,否則你就跟他們走吧,以后都不用回來!” 陸季安定在了原地。 顧蘭芝氣道:“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拿這個逼季安?” 陸老太太最恨的就是顧蘭芝,兒子不肯說他為何斷了腿,但陸老太太堅信此事與顧蘭芝有關! “呸!”陸老太太一口吐沫都吐到了顧蘭芝的臉上,“滾,你算什么東西,也來我面前放肆!” 顧蘭芝被老太太吐地閉上了眼睛,一臉狼狽。 顧崇嚴虎眸圓瞪,幾個箭步?jīng)_到陸老太太面前,就把陸老太太的衣領攥住了。 陸老太太立即放聲大叫:“來人啊來人啊,承恩侯恃強凌弱打人了!” 顧崇嚴鐵臂顫抖,還真想一拳頭朝這老虔婆的臉砸下去。 “算了,大哥,咱們走吧!”顧蘭芝抹把臉,上前攔住兄長。 顧崇嚴繼續(xù)攥了一會兒,才恨恨地松開手。 安撫了兄長,顧蘭芝轉身,看到兒子蒼白的小臉,顧蘭芝淚盈于睫,強忍著道:“季安,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不用管娘?!彼幌朐俦苾鹤恿?,兒子愿意回陸家,她就送兒子回來。 陸季安不想選,他想父母破鏡重圓,但就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