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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笑了笑,“懦弱也好,無能也罷,有人愿為我披戰(zhàn)袍,何樂而不為?長公主為旁人出頭說話,那人難道就懦弱無能了?” 黑白分明的杏眼瞧過去,不閃不避。 對面章斐神色微變,倏然望向她。 高陽長公主卻已冷嗤了聲,“為你披戰(zhàn)袍?你怕是沒見過他真正為旁人披戰(zhàn)袍。是十多歲吧——”她瞧了章斐一眼,徐徐道:“那時皇上還是太子,不認(rèn)得章meimei,微服出宮時欺負(fù)了她,他就敢拔劍相向,維護章meimei,不懼死罪。那時候你還不知在何處呢。” 說罷,頗為玩味地瞧著令容神色。 誰知令容只“哦”了聲,“殿下也知道那是從前啊。” 這毫無醋意的反應(yīng)著實出乎意料,高陽長公主笑意微僵,猛聽周遭響起喝彩聲,此起彼伏,吵吵嚷嚷。 這樣子自然沒法再說話了,她回身喝茶,令容也自端坐觀賽。 整場馬球賽打完,兩人都沒再說只言片語,最終決出勝負(fù)時,周遭歡騰贊嘆,高陽長公主沒再逗留,帶著一眾仆從揚長而去。 令容同韓瑤往回走,說罷馬球賽的精彩之處,終究沒忍住,低聲問道:“長公主說的那件事……是真的?” “不清楚,從前沒跟章姑娘玩過?!表n瑤如實回答,卻又抿唇低笑,“敢當(dāng)面頂?shù)瞄L公主啞口無言,滿京城也找不出幾個。” “她欺人太甚嘛。”令容低聲。 抬目四顧,看罷馬球賽的人往來攀談,人影交錯,卻不見韓蟄的身影。 想起方才高陽長公主說韓蟄跟章斐閑談的事,心里又犯起嘀咕。 韓蟄在外辦差,本該晚些日子回京,為何章斐會跟碰見,她卻絲毫不知他回京的消息? 第129章 別扭 令容同韓瑤回府時, 已是暮色四合。 這一日策馬疾馳, 上山下坡,手腳都快累得散架了, 一回銀光院,便靠在宋姑身上不想動彈。好在紅菱貼心, 已備了豐盛誘人的晚飯,她也不知韓蟄回京的消息是否屬實,見外頭沒動靜, 便自顧吃了, 心滿意足地在窗邊美人榻躺了兩炷香的功夫, 才去浴房沐浴。 晚間撐著眼皮躺在榻上,腦海里翻來覆去都是白日的事。 章斐的性情她摸不清楚,但高陽長公主雖驕橫跋扈,性情卻直爽。從前被唐解憂挑撥生事, 能派人召她過去當(dāng)面使性子, 在楊氏過去賠罪時又毫不遮掩地道明情由, 雖驕橫得可恨,卻也不像胡說八道的人。 她所說的兩件事,應(yīng)當(dāng)不是憑空捏造。 韓蟄為章斐沖冠一怒、劍指太子,回京后有空跟章斐閑談, 卻沒給她捎來半點消息,令容越想越不是滋味。見外頭仍靜悄悄地沒有韓蟄回府的跡象, 實在撐不住, 索性叫人熄了大半燈盞, 昏昏睡去。 韓蟄此刻卻藏身在暗夜里,利劍在手,脊背緊繃,如同蓄勢待發(fā)的猛獸。 升任門下侍郎的最初兩月,他為握住權(quán)柄,甚少外出,待站穩(wěn)腳跟后便少了顧忌。 這回外出將近兩月,為嶺南柳州、梧州兩位刺史意外暴斃的事,耽擱了足足大半個月。 嶺南節(jié)度使陸秉坤與韓家有舊仇,因駐守邊防,兵力強盛,是僅次于河?xùn)|范通的禍患。 朝堂上韓家與甄家反目,韓瑤跟尚政的婚事又臨近,到了這一步,軍權(quán)相權(quán)在握,韓家的野心便會昭彰。箭在弦上、蓄勢待發(fā),在兵力強悍的范通起兵發(fā)難之前,嶺南的隱患必須鏟除。否則屆時南北夾擊,他先前在江東河陰的布置只足以穩(wěn)住人心,不足以輕易調(diào)兵遣將,雙線為戰(zhàn),著實艱難。 陸秉坤務(wù)必除去,惡戰(zhàn)在所難免,如今甄皇后禁足,范家借皇嗣染指皇權(quán)的打算仍未改變,是難得的良機。 嶺南軍變已然送到永昌帝跟前,韓蟄潛伏靜候的,卻是他以身為餌誘到京城的刺客。 望日才過,天上蟾宮正明,清輝灑遍。 夜風(fēng)里漸漸傳來細微動靜,追隨而至的刺客如暗夜鬼影,警惕而戒備,一步步踏入錦衣司設(shè)伏的圈套。嶺南地處邊境,民風(fēng)彪悍,陸秉坤手底下有驕兵悍將,亦有兇狠刺客,韓蟄這一路半是自保,半是誘敵,雖除去小半,卻仍有近二十人緊緊追來,想盡數(shù)生擒,十分棘手。 好在如今已近京城地界,錦衣司最強悍的人手在此處,不像在別處收斂掣肘。 尖細低促的唿哨響起,在刺客驚覺之前,埋伏在山道兩側(cè)的錦衣司高手盡數(shù)撲出。 韓蟄仗劍攔住去路,樊衡帶人截斷退路,幾十名錦衣司的高手圍成細密的網(wǎng),將入觳的刺客困在中間。 暗夜里唯有金戈交鳴之聲傳來,驚得山鳥撲棱棱飛走。 劍起拳落,錦衣司的高手訓(xùn)練有素,但凡制服刺客,便先卸下自盡的毒.藥,拿鐵索捆著。待激戰(zhàn)結(jié)束已是子夜,夜色明朗,鐵騎奔騰至城門口才緩了下來,憑著手令入城,幾十匹馬列隊前往錦衣司,除了噠噠的馬蹄聲,半點咳嗽都無。 樊衡連夜審訊,韓蟄外出兩月,邊等審訊結(jié)果,邊將積壓的公務(wù)處置。 次日清晨朝會依舊。永昌帝雖去了別苑散心,朝堂的事卻不能耽擱,他也懶得過問,便叫韓鏡和甄嗣宗商議,有委決不下的,再去找他。 嶺南的軍變昨日傳到京城,叫人憂心忡忡。 朝堂上爭論不下,韓鏡與甄嗣宗將旁的事處理了,便帶兵部尚書和戶部尚書前往別苑請旨。韓蟄一路兇險歸來,昨晚熬了一宿,加之嶺南的事另有打算,便未同去。 散朝后又往錦衣司走了一趟,親自審訊幾位要緊刺客,出門時,日已西傾。 …… 銀光院里,令容這會兒正為一道松果rou垂涎欲滴。 上等的五花rou切成酒杯大小,往皮上劃出格子,拿蔥姜、醬油、椒汁及酒等物泡得入味,往鍋里紅燒到七八分爛,撈出來再往麻油里炸鍋,rou酥味美,一口咬下去,香軟無比。滿廚房都是rou香味兒,就連姜姑和宋姑都被香氣誘過來,等在廚房門口。 待紅菱將新出鍋的rou塊端過去,兩人各自嘗過,滿口夸贊。 令容甚為得意,又叫紅菱炸了幾塊,熱氣騰騰地盛在盤中,正打算端到?jīng)鐾だ锫硎?,卻見門口人影一晃,軒昂挺拔的身影站在滿架濃綠的紫藤下,玄色衣衫垂落,隔著十來步的距離,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