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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須臾之間罷了。到達魘都時,城里的鐘聲剛剛響起,白天的魔域不像晚間那么陰森,除了建筑上粗下細外,沒有其他毛病。偶人是認識她的,見了紛紛讓到路旁俯身作揖。細看那些臉龐,一個個精致如畫,不知令主是以誰做模子的。走在虛幻的城里,周圍全是沒有魂魄的傀儡,其實這種感覺很可怕。然而老妖在這里自得其樂地活了五千年,就知道他是多么低級趣味的人了。 無方提裙走在長長的石階路上,見遠處有人匆匆走來,是那天的大管家。他到了跟前忙不迭打拱,“魘后駕臨,怎么不預(yù)先知會,屬下等也好出城相迎?!?/br> 她說不必客套,“你家令主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大管家面有難色,“據(jù)說渾身發(fā)寒……尿路不暢?!?/br> 無方臉上一僵,沒再說什么,招呼瞿如跟上,急往大管家指引的方向去了。 “啊,魘后還是很關(guān)心主上的?!贝蠊芗铱粗谋秤案锌?。 璃寬茶陰森森哼了一聲,“你剛才的話,主上知道了會打死你的?!?/br> 大管家一臉迷茫,“我都是照你吩咐的說的?!?/br> 璃寬錯著牙道:“不是尿路不暢,是汗泄不暢,就是出不了汗的意思?!?/br> 大管家瞬間驚恐萬狀,“汗泄和排泄不是一樣的嗎?排泄和排尿也一樣啊……” 沒文化真可怕!所有人都無比遺憾地看向石階盡頭,接下來令主怎么應(yīng)付,全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貳負:古代跑得最快的神人,人面蛇身,喜殺戮。 ☆、第 32 章 “渾身發(fā)寒, 尿路不暢, 還真是腎虛的癥狀?!睙o方一面走一面同瞿如說,“這種病對男人來說確實折損面子, 我進去為他看診,你在外面等我,免得人多傷他自尊?!?/br> 瞿如呆呆哦了聲, “師父其實還是很顧念令主的?!?/br> 無方步子略頓了下, 顧念嗎?不過是她身為大夫的一點慈悲心罷了。畢竟上門問診和在十丈山下坐診不一樣,上門總要以人家便利為準(zhǔn)。冒冒失失沖進臥房里,總不太禮貌。 令主的住的, 當(dāng)然是整個魘都最豪華的宮殿。行至面前,有高高的玉石臺階和寬廣的露臺,那抱柱和門廊都是純黑的,在陰霾萬里的天幕下發(fā)出烏沉沉的光澤。正殿中間有牌匾, 也妝點的像模像樣。只是分辨不清那四個字寫的是什么,只覺得一勾一劃氣勢非凡,是她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的文字。 殿宇前有偶人站班, 看見她來,匆忙下來迎接。其實妖族沒有那么多的等級規(guī)矩, 一向是隨性相處。無方在這城里頗受禮遇,還真有些不習(xí)慣。 “魘后?!迸既耸煮@喜的模樣, “您總算來了,主上疼痛難當(dāng)?shù)臅r候一直叫您的名字呢,您快進去看看吧。” 說他一直叫她的名字, 大概又是身邊人的鼓吹,為了拉攏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真是不遺余力。她提裙順勢而上,“怎么樣,很嚴重么?” 偶人大力點頭,“很嚴重。好在魘后是靈醫(yī),往后我家令主可有救了,得個老寒腿什么的,有人貼身為他診治。” 她暗自搖頭,這些偶,當(dāng)真不是來拆他臺的嗎? 逐漸登上階頂了,抬頭看,那匾額愈發(fā)清晰,但依舊不明白它的內(nèi)容。她隨口問了句,“匾上寫的是什么?” “小心臺階?!迸颊f。 她納罕,嗯了聲,不明白臺階都走完了,怎么還讓她小心臺階。 “什么?” 偶笑著指了指那塊匾,“這是我們魘都自己的文字,是令主創(chuàng)造的。上面寫的是‘小心臺階’——畢竟臺階有點高嘛?!?/br> 無方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來,她還玩得起深沉,瞿如就不行了,哈哈大笑,笑得十分不給面子,連那個偶人都覺得下不來臺了。無方提醒她注意自己的態(tài)度,警告式的清了清嗓子,她這才會意,把笑聲強行憋回了肚子里。 偶人臊眉耷眼的,向殿內(nèi)比手,“這里本來也是您的寢宮,結(jié)果您不肯來,現(xiàn)在主上只好獨守空房?!?/br> 瞿如看了她一眼,她連眉毛都沒動一下,只是回身囑咐她:“你在外等候?!卑阉缟系乃幭浣舆^去,獨自邁進了狹而高的大門里。 果然滿室紅綢,還殘留著前幾天轟轟烈烈的喜慶氣氛。她不想評價令主布置屋子的品味,揚聲叫白準(zhǔn),巨大的屏風(fēng)后傳來他的哼哼聲:“娘子你來了,為夫在這里……” 聽見他的聲音,就知道他病得一點都不嚴重。不過既然來了,總得進去看一眼。她循聲往里走,繞過屏風(fēng),穿過兩重珠簾,終于看見臥床不起的他,躺在大紅大綠的鴛鴦被里。見她進來,掙扎著撐身,用虛弱的語調(diào)客套著,“本來不想驚動娘子的,是哪個大嘴巴泄露的消息?” 大嘴不大嘴,暫且不重要。她說:“你把手伸出來,我替你把個脈?!?/br> 令主嘴里說不必,胳膊卻探了過去。那纖纖的幾根手指落在腕子上,頓時有種毛孔全張的舒暢感。 她坐在床前,臉上神色凝重。令主一直覺得工作中的女人最有魅力,他如癡如醉看著她,語氣卻和現(xiàn)在的境況很搭,沉著嗓子說:“怎么樣?我是不是沒治了?” 她收回手,正色道:“我來時聽大管家描述了你的癥狀,說你渾身發(fā)寒,那個不暢……解不出來嗎?多久了?” 令主莫名:“啥解不出來?” 諱疾忌醫(yī)不是好習(xí)慣,她也就不客氣了,“據(jù)說你尿路不暢,若你不介意,我可以替你看看?!?/br> 令主臉都藍了,又驚又恐,捂住了臍下三寸,“誰說我不暢?大管家?這只偶心智不全,就因為他不機靈,才挑他總理魘都財務(wù),可以防止他中飽私囊。你千萬別聽他胡說……要看也可以,現(xiàn)在就洞房?!?/br> 無方大呼晦氣,“看了還得對你負責(zé)么?我就是干這行的?!?/br> 他一副她要占他便宜的樣子, “我是個保守的人,你答應(yīng)今天就洞房,我才能給你看?!?/br> 世上怎么會有人做這種虧本買賣,她直皺眉,收回手道:“那就算了吧。先前璃寬茶說藏臣箭有異象,是真的嗎?” 結(jié)果令主不說話了,藏臣箭發(fā)綠光確有其事,但璃寬不知道,這種現(xiàn)象有更深層次的含義,關(guān)系到的是他將來的命運,并不是他的健康。其實這箭如果不動用,也許影響不了他的命格,現(xiàn)在既然重新入世了,那它的每一點變化都和他息息相關(guān)。 他看著她的臉,計較了下,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娘子,以后我們成親了,不論我到哪里,你都愿意跟著我吧?” 無方斜眼乜他,“我從沒想過嫁狗隨狗?!?/br> 令主聽出了她話里的隱喻,“你怎么罵人呢,我才不是狗。我的意思是我們夫妻不應(yīng)該分開,就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