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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下,我才受驚般的看著他。 他已然去了鞋襪,撐著身子躺在了我身側(cè),此時正解著衣衫。 我如夢初醒,忙道:“你去書房睡!” 周彥華恍若未聞,脫得只剩下單衣后便鉆進(jìn)了被子里,不顧我的推脫阻攔,就將我往他懷里攬。我唯恐他一時情動做出出格的舉止來,也不再推拒,老老實實地待在他懷里,心里卻五味陳雜。 “美珠,你之前一個人去了哪里?” 我心里本就為這事苦惱,他當(dāng)先問了出來,我更加確信我所遇到的一切都是他人設(shè)計好的。當(dāng)下,我便將他昏睡不醒之后的遭遇與他說了。 他聽得眉峰緊蹙,我抬手觸摸他的眉梢,他垂下眼眸看我,眼中是一片溫和。 “周彥華。”我輕喚一聲,仰頭看他,“你是什么時候醒來的?我回來你又不在屋里,還看見屋子里多了一只姑娘的繡花鞋,后來……后來便在花木架后……” 周彥華笑著摸了摸我的臉蛋,微微舒展了一下眉頭,道:“我醒來不見你和你娘,想著你許是回了娘家,便過去看了看,才進(jìn)院門,你娘便責(zé)怪我將你一人扔在家里,我便知你未同你娘一道回去。因不想讓她擔(dān)憂,我隨意敷衍了幾句便離開了,找了多處也未找到你,卻是在自家的花木架下看到你昏倒在地上……” 他嘆息著,沉下聲音,又道:“哪知你醒來便說了那些話……” 他當(dāng)時的臉色的確十分難看,我此時想來仍舊心有余悸。然,因此次理虧的是我,我也只好腆著臉向他賠了不是。哪知他絲毫不領(lǐng)情,反而再次冷下了臉色,前一刻的柔情似水,頃刻間化為寒冰,令我心中氣悶又氣苦。 細(xì)細(xì)想來,對于如何哄得周彥華歡喜,我并無一絲經(jīng)驗;而他此刻又故意與我為難,我只好不再理睬他,獨(dú)自生了好一會兒氣。 身后,周彥華的手掌輕輕覆上我的腹部,貼著我的耳說道:“看在孩子的份上,我不生氣了?!?/br> 這是什么話! 我側(cè)過臉狠狠地瞪著他,他抓住我的一只手,輕輕放在他的心口,垂眸一笑:“你須信我,這顆心,早已給了你。在你手里,別人拿不走的。” 他鄭重其事地說出這番宣誓般的情話,我的一顆心瞬間沉浸在他溫軟和煦的話語里,眼里洇濕了一片,口齒模糊地回應(yīng)道:“我也是?!?/br> 周彥華再次圈住我的身子,在我腦后說道:“今晚的事,你別再去想,我會處理?!?/br> 我聽話地點了點頭,卻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說起來,你與娘之前為何不愿我去學(xué)堂?” 周彥華沉默半晌,才道:“你既然問起,如今與你說說也好。” 聞言,我欲轉(zhuǎn)過身子看他,他卻又將我的身子扳了回去,依舊從背后摟著我的腰身。 隨即,他低緩的嗓音便流進(jìn)了我的耳里。 “你與慶延之間的事,在同齡人之間并非是秘密,而學(xué)堂里多是知曉你倆過往的學(xué)生。你娘不想你接觸到那些事,我那時也不想自己的妻子與旁人之間有任何牽扯,因此與你娘一般,不想你與學(xué)堂的學(xué)生有任何接觸。” 我萬萬想不到竟是這樣的緣由! 即便我再難以接受我與張慶延是兄妹的事實,此刻,聽了周彥華的這番解釋,卻是解開了我心中的一個疙瘩。我雖知曉今夜我在花木架后看到的是他人有心的設(shè)計,然而,關(guān)于那酷似陳秀梅的女子口中的話,我心里難免有些不是滋味。并非不信任周彥華,只是不聽他親口道出緣由,今夜那女子的話總會令我萬分在意。 好在,這一切的背后并非如那女子所說那般。 只是,陳秀梅對周彥華一直不死心,我不知往后她又會如何挑撥我與周彥華之間的感情。而周彥華聽了我的這番遭遇,除了撇清他與陳秀梅毫無瓜葛外,從始至終都沒有責(zé)怪她的意思,我不知他這是何意。 我甚至難以想象,若假以時日,他是否會被陳秀梅的一番真情打動,從而從心底接納了她? 穩(wěn)固如阿姊與佟亞群之間的感情,不也是經(jīng)受不起時間的考驗么? 這世間男子,又有誰不愛貌美如花的女子呢? 第36章 一片冰心在玉壺 對于周彥華曾昏睡不醒的事,我因擔(dān)憂他的身體狀況,好說歹說才讓他向?qū)W堂那邊告了假,最后叫了福多一道陪他去鎮(zhèn)子里看大夫。 當(dāng)天,周彥華便趕了回來,甚至帶回了周炤。 我知曉周彥華帶回周炤的用意,雖覺得周彥華此舉不妥,然,事已至此,我也不能說什么。再看周炤也無太多反感情緒,倒也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周彥華這一安排。 不得不說,有周炤在家陪伴,這個家里仿佛也多了些生機(jī)。 阿娘原本不喜周炤,如今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相處得久了,阿娘反而會在背地里對我說這個小姑的本性也不算壞。而周炤更是常常出入廚房,這又令阿娘另眼相看了些。及至后來我告訴阿娘,周炤如今這般,全是為了討得冬青歡心,阿娘反而十分贊成他倆在一塊兒。 “他們家能教養(yǎng)出周先生那樣的人兒,這女兒的品性也該是不差。不過,她這個姑娘家,性子還是不夠穩(wěn)重,潑辣了些,冬青那孩子怕是招架不住?!?/br> 阿娘是沒見過周炤在賴冬青面前是怎樣的情態(tài),雖不至于扭扭捏捏,卻也是一副小女兒的姿態(tài)。至于偶爾的耍槍弄棒,似乎更令賴冬青青睞一些。 用過午飯,我與阿娘在屋子里說了會話,本欲做些針線活打發(fā)打發(fā)時間,阿娘卻堅決不讓我勞神,打發(fā)我去尋周炤院里院外地多走動走動。 我拗不過阿娘,正尋了周炤去了前院,還未坐下歇歇,院門外便有一學(xué)生模樣的人進(jìn)了院子。迎面撞上我與周炤,他顯然吃了一驚,卻很快定了心神,慢步上前,見過禮后,便畢恭畢敬地道:“師娘,縣老爺請您過去學(xué)堂一趟。” 縣老爺? 我還在納悶,周炤便語氣不善地問道:“找我大嫂過去作甚?不去!” 赫連平好歹是地方父母官,他去學(xué)堂也定然是為周彥華而去,如今專程派人請我過去,我一心以為是周彥華出了事。扯了扯周炤的衣袖,示意她少說,我轉(zhuǎn)而又問著那少年學(xué)生:“可是周先生出了事?” 那學(xué)生道:“先生沒事。請您過去,也是先生的意思?!?/br> 我徹底納悶了。 當(dāng)下,我便回了話:“你先回吧,我會過去。” 那學(xué)生也不多留,打了聲招呼便出了院門。 我回屋與阿娘知會了一聲,又因去的是人多眼雜的學(xué)堂,又挑了件素雅的衣裙換上。周炤在旁若有所思地看著,細(xì)眉緊蹙,嘟嘴托腮,一副苦惱的模樣。 我知曉她不愿見到赫連平。然,眼下方便送我去學(xué)堂的也只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