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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由周彥華陪著在院中的亭子里下棋。 赫連雪瑩輕車熟路地來此,經(jīng)巧兮開門,大搖大擺地進了院子,一眼便看見了亭中對弈的二人。當(dāng)即,她便大聲叫道:“燁哥哥!” 這一聲喊叫清脆歡喜,我與周炤在屋內(nèi)聽聞便知是誰來了。 周炤當(dāng)時就冷笑一聲:“大嫂,你說這人的臉皮是不是很厚?光天化日之下,就勾引有婦之夫,真是不知羞恥!” 這“勾引”一詞,卻是令我不敢茍同。而周炤卻是接連被赫連雪瑩算計了幾次,心里自然對她有怨恨,也因此一直不甚喜歡她。 而我,因赫連雪瑩對我有些恩情,即使不滿她這般無所顧忌地接觸周彥華,卻也只能忍耐。 畢竟,周彥華不會做出任何出格的舉止來,我倒是不擔(dān)心赫連雪瑩這大膽的“勾引”。 我隨周炤出屋,便見赫連雪瑩依舊賴在周彥華身邊,興致勃勃地看著對弈的兩人。 走近亭子,我聽周彥華問了問身旁的赫連雪瑩:“來此有事?” 赫連雪瑩點點頭:“可不是為了你的好meimei,我那傻堂弟的心上人么?” 說話間,她抬頭便看見了我與周炤,臉上立馬便掛起不屑的笑容:“喲,弟妹來了呀!來來來!坐坐坐!”說著,忙起身用衣袖擦著自己身下石凳上的軟墊,擺出一副諂媚討好的姿態(tài)。 周炤氣憤地跺腳:“赫連雪瑩,別跟我陰腔怪調(diào)的!你來此,定是赫連平的主意!我不需要你假惺惺來此看我,更不需要他的這份施舍!” “怎么能說是施舍呢?”赫連雪瑩卻是有些不高興了,正色道,“我家平兒自小對你癡心一片,為你上刀山下火海,這般情深意重,你怎么就眼瞎看不到呢?” 我一見兩人又似要爭論的模樣,有心上前阻止,而赫連雪瑩卻已走到周炤跟前,環(huán)顧四下一圈,才慢悠悠地說道:“你們都不要說話!我今兒來就是為我家平兒討回公道的,有些話他不愿說,我替他說!” 看周彥華已是蹙起眉頭,她沉聲道:“燁哥哥,你放心,我不欺負她?!?/br> 周炤卻是冷嗤一聲,拉著我的手就想往亭外走。 身后,赫連雪瑩嘲笑的聲音清晰入耳:“怎么,我還沒開口,你就不敢面對么?這懦弱的女子真是我家平兒口中的周女俠么?” 我能感受到周炤內(nèi)心波濤洶涌的情緒,她雖在極力壓制,可手心里卻沁滿了汗。 閉眼深吸一口氣,她對上我擔(dān)憂不已的目光,笑了笑;隨后,轉(zhuǎn)身再次返回了亭子,徑直找了個石凳坐了下來,冷淡地開口:“說吧。” 赫連雪瑩洋洋自得地一笑,隨意地倚靠在亭柱上,目光瞟到與周彥華低聲交談的賴冬青身上,卻是莫測一笑:“賴?yán)习宀槐匾娡?,坐下來聽聽也無妨。畢竟啊,我們的周女俠曾經(jīng)可是因為你,險些摔壞了腦子呢?!?/br> 賴冬青頓時一臉尷尬。 我聽聞,更是不喜,立馬出聲維護道:“赫連雪瑩,你別諷刺冬青!” 赫連雪瑩笑得得意:“燁哥哥還在這里呢,你當(dāng)著他的面維護賴?yán)习濉?/br> “雪瑩!”周彥華輕喝一聲。 果真是周彥華出面才能制得住赫連雪瑩。 而被周彥華這不喜的一聲叫喚,赫連雪瑩也放正了態(tài)度,平心靜氣地問道:“周炤,我今兒個就當(dāng)著這些人的面問你,對我家平兒,你心里有沒有他?” 周炤滿不在乎地道:“與你何關(guān)?” 赫連雪瑩也不怒,笑道:“不愿說,那便是承認了。” 周炤頓時急了:“我何時承認了?” 赫連雪瑩笑得更是歡暢,卻又立馬露出一臉鄙夷:“我還真是看錯你了!喜歡就是喜歡,你不承認也沒關(guān)系。我家平兒說了,只要你心里有他一席之地,就夠了。多么卑微呀!想當(dāng)年,名震京華的赫連大才子,竟為了個女人如此低聲下氣,那些個姑娘的眼淚怕是要匯成河了?!?/br> “又沒人求著他這般?!敝転堇浜咭宦?,語氣弱了許多,“他當(dāng)初何等的風(fēng)流快活,可曾想到自己也有今日?” 這話里卻是有著一股nongnong的酸味,這樣真性情地流露而出,明眼人一眼就能明白。 我與周彥華對視一眼,他無奈一笑,卻是對周炤說道:“炤兒,我之前也說過了,不管你做什么選擇,我與舅舅都不會阻攔。” 周炤卻是恪酢醍懂地問道:“我還需要做什么選擇?” 周彥華低聲道:“你心里……在意著子舒?!?/br> “沒有!”周炤慌亂地起身,雙目四處張望,像是失去方向的無助鳥兒般,嘴里喃喃念著,“沒有……沒有……自小他就只知取笑欺負我,笑我膽小,笑我愚笨,笑我無趣,我……我不是……” 她如今這口是心非的激動情態(tài),已說明了一切。 這樣的周炤,是我從未見過的周炤,也是令我格外心疼的周炤。 她即便經(jīng)歷了一次婚姻,在面對感情時,卻依舊慌亂地像個孩子,甚至不敢去面對。 對赫連平,她有怨有恨,卻偏偏將自小萌生而出的情愫生生掐死了。 也許,只要不再相見,她便會漸漸忘卻過往的一切??善\又讓兩人相見了,她不得不再次豎起全身的刺,扎得兩人遍體鱗傷。 我看見赫連平從花叢后走出,緩緩走進亭子,巧兮卻是跟在他身后。 對于赫連平藏于花叢后,眾人皆不知曉,我不禁看向巧兮,她對我吐了吐舌,一臉無辜的模樣。 瞧她這副模樣,我也猜到,定是赫連平吩咐她不要聲張。 這丫頭還真是…… 眼下,我無暇追究這些事,見赫連平一點點靠近周炤,周炤卻似呆了般,就那樣一臉震驚地呆呆地看著赫連平微笑著向她走近。 在她身前站定,赫連平笑著喚了一聲:“炤兒。” 周炤身子一震,面色已恢復(fù)平靜,扭過臉嘲笑了一句:“偷偷摸摸地聽人墻角,真是不害臊!” 赫連雪瑩也是一臉鄙夷地看著赫連平,難得與周炤達成了共識,附和道:“也真是沒出息!說好了不過來,怎么還是屁顛屁顛地過來了?” 赫連平故作無所謂地清了清嗓子,躬身拱手地對在場的人各自陪著笑臉,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模樣:“諸位能不能回避一下?我跟我夫人有些私房話要說,你們……” 周炤氣得跳腳:“誰是你夫人!” 赫連平扯過氣急敗壞的周炤,親昵地攬過她的腰身,在她耳邊說道:“我都聽見看見了,你原來小時候就看上了我,怪我蠢笨,竟被你騙了?!?/br> 這兩人旁若無人地摟抱,眾人自然不會厚臉皮地待在這兒。我一手拉過呆呆傻傻的巧兮,一手扯過正蹙眉沉思的周彥華,緊隨著賴冬青與赫連雪瑩的腳步出了亭子。 亭中,赫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