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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隱忍而壓抑的痛呼,令我們紛紛回過頭去看,卻是周炤猛地一腳踩上了赫連平的腳背,又抬腿撞上了他的腹部。 周炤不比尋常女子,赫連平這文弱書生如何承受得了周炤的攻擊,痛得跳腳捂腹。若非周炤下手留了個(gè)心眼,赫連平怕是不會落得這樣輕松的下場。 他皺眉,痛心疾首地道:“你謀殺親夫??!” 周炤冷睨他一眼,冷哼一聲,抬腿就要走。赫連平也顧不得身上的傷痛,趕緊抬腳高一腳低一腳地追了上來。 走近,周炤便對周彥華道:“哥,把這人請出家門吧!” 似乎自確認(rèn)了周炤對赫連平的心思后,周彥華就顯得有些沉悶了,總是一副深思的模樣,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聽聞周炤氣呼呼的話語,周彥華看一臉強(qiáng)忍著痛意的赫連平,又淡然對周炤道:“你自己招惹的麻煩,自己解決。” 說著,他也不管周炤詫異又憤恨的表情和赫連平得意而感激的眼神,率先離開了此地。 適時(shí)地,赫連雪瑩也暗地里對赫連平使了個(gè)鼓勵(lì)的眼神,轉(zhuǎn)而對賴冬青道:“賴?yán)习?,方才我也說了,令堂若是愿意配合治療,身為醫(yī)者,我自然會竭盡所能。只是,令堂自見過我一面,詢問了我的姓名家世后,似乎與我有著深仇大恨般,不愿再讓我瞧病了?!?/br> 賴冬青道:“家母得罪之處,還請赫連小姐見諒。只是,家母的病,還請赫連小姐能再看看。” 赫連雪瑩爽快地道:“我自然是沒問題。不過,這事還是得令堂同意才行?!?/br> 賴冬青對著赫連雪瑩感激一笑,便是迫不及待地道:“我這就去請母親!赫連小姐稍待!” 患者為大。 赫連雪瑩與賴冬青交談時(shí),一行人倒是沒人出言插話,待賴冬青興沖沖地跑遠(yuǎn),赫連平便問道:“姊,你之前怎么沒與我說賴?yán)习逅赣H不愿你瞧病,是在詢問了你的家世之后?” 赫連雪瑩瞥他一眼:“這有什么要緊的?反正就是不愿我瞧病唄!我行醫(yī)數(shù)年,什么樣的病人沒見過,這樣的有什么可奇怪的?” 赫連平卻道:“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別神經(jīng)兮兮的!”赫連雪瑩嗤鼻,“這兒又不是你的公堂之上,別疑神疑鬼的?!?/br> 因這一緣故,赫連平堅(jiān)持要見賴母,也歇了與周炤單獨(dú)談?wù)劦男乃?,卻是更加拽緊了周炤的手腕,低聲威脅道:“聽話一些!待我解開了心中的疑惑,再與你算賬!” 我看著兩人間的小動作,卻覺得十分好笑。 想起巧兮還在身旁,便側(cè)頭看了看她,她倒是一直低垂著頭目不斜視地走著。直到來到前廳前,她才道:“我去請賴?yán)习搴退镞^來。” 我也只是對著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園子從未這般熱鬧過,作為女主人,我自然得好生招待這幾位“貴客”。 為眾人續(xù)上guntang的茶水,我忽聽赫連雪瑩笑道:“燁哥哥,從方才在亭子里,你就一直盯著我看。怎么,我臉上有花,還是燁哥哥突然開竅看上我了?” 乍聽此言,我?guī)缀跏窍乱庾R地去看一旁的周彥華,果見他的目光正從赫連雪瑩身上收回。而對于赫連雪瑩這番言語,他卻是不置一詞,絲毫沒有反駁的意思。 如此說來,他真的一直盯著赫連雪瑩在看? 我不認(rèn)為他是突然迷上了赫連雪瑩,只是,他這副態(tài)度卻是令我十分不喜。 此時(shí),我只能忍氣吞聲,笑容可掬地看著赫連雪瑩,她亦挑釁地看著我。對此,我只能裝作視而不見,只能在心里暗罵周彥華,暗地里踢了他一腳。 周彥華吃痛,擰眉看向我,無奈地傾過身子悄聲道:“待賴?yán)习暹^來了,你仔細(xì)看看他與雪瑩?!?/br> 我冷嗤:“你也會看相不成?看出她與冬青面相般配?” 周彥華默默看了我半晌,甚是苦惱地皺了皺眉,嘆息一聲,終是正了正身子,不再與我多說。他反而再次看向赫連雪瑩,笑容親切地問道:“雪瑩,這些年,你見過你爹么?” 第63章 欲探真相不愿言 赫連雪瑩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極其冷淡地道:“你提他做什么?” 而周彥華見她是這副態(tài)度,也不再詢問了。 突然沉寂下來的氣氛,令我有些坐立難安。 赫連雪瑩卻是難得變得沉靜哀傷,撐著下顎無神地看著屋外;而周彥華卻似十分懊惱自己的突兀,眼神愧疚而疼惜。 即便是向來與她不對付的周炤,也沒有在此刻出聲奚落,反而流露出深深的同情。 更不用說與她有著血脈親情的赫連平了。 “姊,你離開長安這些年,三叔一直都很自責(zé)。” 赫連雪瑩偏頭輕蔑低笑:“我離開長安是為了燁哥哥,被家族逐出家門也是為了燁哥哥,與他何干?” 赫連平還欲再勸,赫連雪瑩已是不耐煩揮手道:“好了,別提他糟心!我還有病人要看呢,可不能因不相關(guān)的人耽誤了病人的病情。” 顯然,這些人里也只有我一人對他們談?wù)摰氖乱粺o所知。 而從赫連雪瑩對自己父親的態(tài)度上看,這父女之間顯然有著很深的隔閡。 近來發(fā)生的事,事事牽扯到赫連家族的家務(wù)事,我看著都覺得復(fù)雜,而這些出生自世家的子女的成長想必未必順暢。 曾經(jīng),我也十分羨慕大家族里的子女,認(rèn)為他們衣食無憂,有學(xué)識,識大體;可事實(shí)并非如此。這些人表面看似光鮮,外人始終無法理解其中的復(fù)雜與艱辛。 這樣的生活,是我害怕的。 我慶幸自己遇見了爹娘這樣的人家,即便日子過得艱苦,家人之間卻是真正的融洽似水。這樣簡單而真實(shí)的幸福,才是我所求的生活。 我看了看周彥華,不由十分好奇,他周家若未蒙難,是否也會有赫連家族里的那些森嚴(yán)規(guī)矩和不為外人道的事兒。 許是我的目光太過專注,周彥華的心思原本系在赫連雪瑩身上,漸漸轉(zhuǎn)移到我身上。一時(shí)之間,我太過探究的眼神與他疑惑的目光相撞,他微微笑道:“想知道什么,待會你問我便是,別用這眼神看人?!?/br> 說著,他竟抬起胳膊,用衣袖遮住了我的眼。我意識到方才的眼神可能有些不太好,也便收回了目光,按下他抬起的胳膊,將頭扭到了一旁,咬牙切齒地道:“你最好給我令我信服的理由,為何盯著赫連雪瑩看個(gè)不停?!?/br> 因我與周彥華算是接頭接耳,談話的聲音自然不大,加上屋內(nèi)的另外三人也在說話,自然沒人特意留意我與周彥華的舉動。 看到巧兮帶著賴冬青與賴母進(jìn)了前廳,我也沒心思去管周彥華,徑直起身迎向了賴母。 這一屋子的人,唯有賴母是長輩,自然得敬著她。 而賴母進(jìn)屋后,便是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