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冬青與她……”

    周彥華點點頭：“之前炤兒也與你說過子舒三叔年輕時候的事，雪瑩正是他三叔在家人的逼迫下娶下的妻子的女兒。所以，美珠，我需要你與我說說賴?yán)习宓氖??！?/br>
    我一時有些為難，畢竟有關(guān)賴冬青的身世，他自小便受到了諸多排擠和欺辱，我不想如此去談?wù)撍＜幢銉?nèi)心深處我認(rèn)同鄉(xiāng)親的說法，但更愿相信，賴冬青便是賴母與賴?yán)系暮⒆印?/br>
    周彥華看我臉色隱有不喜，也沒深問，只道：“是我唐突了，你不必為難，不說便了?！?/br>
    看他有些失望，我雖不解他對于此事的熱忱之心，卻也沒有多問。而我，內(nèi)心深處，還真不愿賴冬青與赫連家族的這些事牽扯上，即便因周彥華的一番猜測，我的內(nèi)心也有些波動，仍舊沒能將實話講出。

    最終，我還是回答了他：“冬青自小就出生在白水鄉(xiāng)，他爹去世得早，他娘一人撫養(yǎng)他十分不易。后來，他便跟著一些人在外邊做起了珠寶生意，大姊嫁后沒多久，他與他娘就出了白水鄉(xiāng)，在鎮(zhèn)上安了家。之后的事，你也知曉?！?/br>
    周彥華似乎沒料到我仍舊回答了他，將信將疑地看著我，隨后點了點頭，道：“出來有一會兒了，進去吧?！?/br>
    我道：“你先去吧。我去廚房張羅些茶點過去?！?/br>
    周彥華也沒多說，離去前，我又叫住了他：“對了，巧兮若是在的話，讓她來廚房幫幫我吧?！?/br>
    周彥華應(yīng)了一聲：“好。”隨即，便轉(zhuǎn)身去了。

    我在屋前的花架下看到阿娘抱著周洲逗弄，上前笑問道：“娘，他餓么？”

    阿娘抬頭笑道：“沒哭沒鬧，不過，也到時辰了，你先喂他吧。我這廚房里還燉著小點心呢，還有冬青前兩日帶來的松仁，炒炒也可以送過去?！?/br>
    我本欲阻止，阿娘卻似知曉我意欲何為般，忙板著臉道：“你顧好孩子就行，就別去廚房添亂了?！?/br>
    此時，巧兮也正急急忙忙地跑來，不待她說話，我便將她拉到跟前，笑容滿面地說道：“你來得正好，等我喂了周洲，你替我照看照看，我也好去廚房幫忙?！?/br>
    巧兮猶猶豫豫地答應(yīng)了。

    我進廚房時，阿娘正熱火朝天地忙碌著，我忙跑過去，接過阿娘手中的活，笑道：“娘，我來?！?/br>
    阿娘瞅我一眼，伸手點了點我的額頭，頗有些恨鐵不成器的氣惱，道：“你呀，自己的孩子不愿帶，卻愛在煙熏火燎的地方瞎倒騰。我看，這孩子長大定不親近你！”

    我癟癟嘴，討好地看著阿娘，嬌滴滴地說道：“女兒不是想替娘分憂么？女兒一片孝心，娘怎就不明白？”

    阿娘笑著搖頭：“好！你孝順！”

    阿娘也不再與我打趣說笑，而是一同坐在灶臺旁揉著面團、捏著糕點。

    不得不說，我喜歡這樣充滿生活氣息的氛圍，與家人一邊做著可口的食物，一邊說笑著。

    “若是大姊和福多也在就好了。”

    阿娘覷我一眼，嘆道：“你們離得遠(yuǎn)了，他們要來也不大方便。若是鄉(xiāng)里的路修好了，有了車馬進鄉(xiāng)里，倒也便利許多。你們?nèi)羰强臻e，也可回去看看。”

    我捏著面團的手一頓，心里一痛，垂著頭沒有接話。

    阿娘深知我的心思，撫了撫我的腦袋，柔聲開解道：“那些事都過去了，沒人會真正在意的?！?/br>
    我心神不寧地點了點頭，試圖聊些別的話題，阿娘卻是看著我手中的面團，笑道：“你捏的什么呢？”

    我回神一看，將手中捏得面團舉到阿娘眼前，緩緩笑道：“小孩兒……娘，像不像？”

    阿娘頻頻點頭：“像！就看你舍不舍得吃掉了！”

    我低頭回了一句：“留著看看也不錯?！?/br>
    自然，我也還記得尋阿娘的初衷，狀似漫不經(jīng)心地問著：“娘，您看巧兮和冬青般配么？”

    阿娘在灶臺邊摞著蒸籠，聽聞這話，回頭笑問：“怎么，你要替兩人牽線啊？”

    “可不是！”我起身將做好的糕點幫忙放進蒸籠里，小聲在阿娘耳邊道，“您不知曉，冬青他娘可是在聽說赫連小姐是姑娘家才答應(yīng)來就醫(yī)的，不就是急著給冬青相看好姑娘么？冬青是值得托付終生的人，我也是怕巧兮錯過了?！?/br>
    阿娘嗔怪道：“瞎cao心！你管好你自己的事便好了！”

    我聳聳肩，不以為意地道：“女兒如今清閑得很！”

    阿娘又道：“清閑得要替巧兮找婆家了？娘可是聽巧兮說了，前幾日，你還說要她與你一道服侍周先生呢……你告訴娘，有沒有這回事？”

    我怎么也想不到巧兮竟然會將此事與阿娘說，看阿娘這正經(jīng)嚴(yán)肅的模樣，我不好敷衍，只得點頭承認(rèn)：“是有這么回事……可，女兒也是……”

    阿娘冷哼一聲，問道：“是你的意思，還是周先生的意思？”

    我為阿娘這刨根究底、秋后算賬的態(tài)度感到苦惱，弱弱地說道：“女兒自個兒的意思，他哪敢有這心思?！?/br>
    “你呀！真是愈發(fā)糊涂了！”阿娘氣憤不已地道，“男人不偷腥便是好的了，你怎么就巴巴地給他找人呢？這男人再好，被你這么慣著，好人也變壞了！你這是學(xué)人家那些大家閨秀裝大度？你要是真給她找了個姑娘進來，娘看你還怎么裝大度？你看看珍兒……”

    我萬想不到阿娘會思索了這么多，又是感動又是無奈，只得陪著笑臉道：“娘，女兒也只對巧兮提過一回，這還不是看在咱倆親近的份上，對旁人女兒可都是盯得緊緊的呢！您放心，周先生壓根不知曉此事，若是知曉了，他定會跟我急呢！”

    我正討巧賣乖地安撫著阿娘，突聽到廚房門口傳來一聲咳嗽，我回頭，正是我與阿娘正談?wù)摰膶ο蟆?/br>
    周彥華！

    “你來廚房做什么？”

    面對他的突然到來，我心里沒有底，也不知方才的話，他聽去了多少。而我心里卻在祈禱著，最好是一個字兒也沒聽見。

    不然，他是真的會跟我急！

    此時，我也不會詢問他是否聽到了，而他的臉色一如既往的平常，就是一副什么也不知曉的模樣。如此，我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我的緊張忐忑，周彥華也渾然不在意，只是笑著回答了一句：“雪瑩行針需要熱水，我過來取水?！?/br>
    他轉(zhuǎn)向阿娘，恭敬地問道：“岳母，可有熱水？”

    阿娘笑道：“有。赫連小姐替冬青他娘看診過了，怎么說的？”

    周彥華毫不含糊地說著：“堅持施針半個月，配合藥物治療，屆時再看看。依照雪瑩的說法，賴夫人的腿，還是有康復(fù)的可能。”

    “如此便好?！卑⒛镄σ鉂M眶地道，“他娘自生下他就落下了一身病，這腿腳也受了寒，比常人辛苦許多。他娘倆也不容易，好在冬青如今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