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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這腿也有了希望了?!?/br> 對賴冬青與賴母的憐惜之情,阿娘并非做戲,而是真情實意的。我看阿娘眼中有淚花,忙提醒了一句:“娘,都是過去的事兒了,您給周彥華滿上水讓他送去吧?!?/br> 我這話一出口,一則是不想阿娘在周彥華面前過多地談論賴冬青,一則也是為了支開周彥華,好與阿娘單獨談談賴冬青的事兒。 經(jīng)我這一提醒,阿娘尷尬地笑笑:“這人一上了年紀,就愛念舊?!?/br> 周彥華倒是絲毫不在意,趁著阿娘舀水的間隙,用平常溫淡的語氣與阿娘交談著:“聽您這么說,我倒是有些明白了,賴老板他爹去世得早,也怪不得賴老板很少提起。賴夫人也確實了不得,雖是鄉(xiāng)間的柔弱女子,卻談吐不凡,頗有見地。” 阿娘凄然一笑,感慨萬分地道:“他娘可不是咱們窮鄉(xiāng)僻囊里出來的!咱們那山溝里,除了佟家的女子,哪里能有那樣的女子呢?” “娘!”我焦急地喚一聲,故作不悅地道,“娘說什么話,大姊就不比佟家的女子差!” 阿娘連忙附和:“是是是!在你心里,誰也及不上你大姊!” 阿娘不知曉我打斷她話的意圖。周彥華似笑非笑的眼神卻看得我心里發(fā)毛。我之前在長廊里敷衍了他,如今從阿娘這兒聽了更多的話,他定然明白我這般著急開口的原因。 我倒不害怕他揭穿我的偽裝,卻害怕阿娘無意中透露更多的信息,忙提過灶臺邊冒著熱氣的水,催促著周彥華:“你趕緊將熱水給赫連小姐送去吧!” 周彥華淺淺一笑,接過我手中的木桶,手掌接觸的那一刻,他看似無意的用力一握,卻是有心在提醒我:他知曉了我在極力守住賴冬青的秘密身世。 所以,他這是生氣了! 第64章 偷來閑暇好時光 看著手背上漸漸散去的紅指印,再看看已消失在門前的身影,我有些膽戰(zhàn)心驚地收回目光,暗自嘆了一口氣。 “美珠,你為何不想讓周先生打聽冬青的事呢?” 阿娘并不眼拙,我的反應多少有些強烈,阿娘能瞧出端倪也不是什么奇怪事兒。 對上阿娘如炬的目光,我吐了吐舌頭,絞著衣角道:“從小您與爹就不讓我們嚼人舌根,何況那些事冬青想必也不想被提起,不說也能少些嫌隙?!?/br> 阿娘贊同地點頭,笑著道:“娘也知曉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瞧把你急的!你這樣拿周先生當外人看,周先生心里定不舒坦。” 我頭疼地坐在灶臺前,看著灶里的火候,有氣無力地道:“這便是女兒與他之間的事,女兒能解決好,娘就不用憂心了?!?/br> “娘倒不憂心。只是……”阿娘也坐下,與我一同守著灶臺,壓低聲音問著我,“周先生也不是愛問人是非的人,怎么突然對冬青的事有興趣了呢?” 阿娘主動提起,我也不必在心中糾結了。 擺正坐姿,我直直地看向阿娘,正兒八經(jīng)地道:“這也是女兒想要與您談論的事。周彥華之所以想打聽冬青的事,是因為他懷疑冬青是赫連家的孩子,而且,與赫連小姐有極深的淵源?!?/br> 我說得緩慢,阿娘卻已是駭然失色:“這……這……這是怎么回事呢?” 我將所知的一切與阿娘細細說了,這些事,阿娘想必也甚少聽聞,更別說如今接觸到這些人和事了。 直到阿娘平復下來,我問道:“娘,冬青真不是賴老爹的孩子,是不是?” 阿娘懨懨地閉眼,低聲:“這些個事,你我心知肚明便了。不管事實究竟為何,冬青他姓‘賴’?!?/br> 阿娘這便是叮囑我了。 “他娘倆不容易,好容易過上了清凈日子。他娘既然苦苦瞞著冬青,也沒有與赫連小姐挑明,就是不想再沾上過去的事。即便周先生的猜測是真的,你們也別多管閑事!這畢竟是別人家的家事?!?/br> 我鄭重地點頭:“女兒明白?!?/br> 阿娘摸了摸我的頭,目光深邃,令我莫名有些心慌意亂。 “娘,您看什么呢?” 阿娘扯出一抹笑,笑得慈祥和藹:“沒什么。娘想著,這件事,你得與周先生好好談談,別因此事讓夫妻間有了隔閡。娘知曉你瞞著他是出于對冬青的保護,可在周先生看來,未必如此。你也不必刻意瞞著他,該說的還是說了,就是勸勸他,即便真相果真如他所想,也要將此事爛在心里?!?/br> 我應了一聲,猛然想到赫連平今日的警覺,便道:“可我看赫連老爺似乎……對冬青他娘先前拒絕赫連小姐看診的事,起了疑心呢。” 阿娘拍拍我的手,笑道:“這事兒若是牽扯到赫連家族,縣老爺插手那也是赫連家插手自家的家事。你們夫妻就甭管了。不管冬青是誰家的孩子,都是我們所熟知的冬青?!?/br> 經(jīng)阿娘這一說,我心中才豁然開朗。 果真,阿娘看人看事,比我通透了許多。 阿娘見我舒展了眉頭,又有些為難地看著我,道:“今兒聽冬青他娘說,這孩子不愿娶妻,是因為珍兒……這事,你是不是知曉?” 這又是一件頭疼又棘手的事。 我硬著頭皮點頭。 阿娘卻顯得惆悵萬分了,一個勁兒地感嘆:“造孽??!” 待蒸籠里的點心蒸好,我與阿娘一一擺放好,巧兮卻抱著大哭不止的周洲前來,一臉苦色。 見狀,我忙接過來,詢問了一句:“怎么了?” 巧兮苦著臉道:“他尿床了!我替他換了一身衣服,可還是哄不好!” 我抱著周洲出了屋子在外哄了一圈,他才漸漸消停。果真是小小年紀,就有些小心眼了,想著要爹娘哄呢! 此時,我才注意到巧兮的發(fā)髻有些散亂,臉上甚至有淺淺的傷痕。 “你這是怎么了?”我空出一只手摸上她的臉,“臉上怎么被劃傷了?” 巧兮瞟了瞟我懷里的周洲,滿腹委屈地道:“姊姊,你該給他修剪指甲了,要是抓著了自己,可疼了!” 這是被周洲抓得! 我看看此時已咧嘴歡笑的周洲,拿起他的小手看了看,這指甲還真的有些刺人。 看著巧兮這般模樣,我不禁十分愧疚:“是姊姊疏忽了。他以后要是再這樣,你就打他!疼不疼???” 巧兮搖了搖頭,模樣仍舊有些低沉,說道:“我這樣子也不能見人了,我回屋去理理?!?/br> 巧兮走遠后,阿娘已將點心裝好盤,出屋不見巧兮,便問道:“巧兮呢?” 我干笑一聲:“她身子有些不適,回屋去了呢。前院那邊勞煩娘送一趟了,也讓周彥華來一趟吧,我與他一道去看看巧兮。” 阿娘道:“叫周先生做什么?” 我道:“娘叫他來便是了,女兒懂得分寸!” 我這般央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