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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多少驚慌,反而溫溫婉婉地答道:“你這園子里一個喚‘巧兮’的丫頭引我進的門,我本是來此尋子舒,看他們玩得開心,便先過來這邊與你道別了?!?/br> 周彥華神色有幾分嚴肅糾結(jié),緩緩點頭,才問道:“行程定下來了?可是有人來接?” 蕭琬笑著點頭道:“具體日子未定,不過也在這幾日了。赫連家來人了。” 周彥華神色驀地一緊,蕭琬卻是取過床邊架子上的衣衫遞到他面前,極其自然地笑道:“我們也曾是多年的夫妻,這穿衣束發(fā)的事,我也沒少替你做,你如今怎么扭捏了?” 周彥華尷尬地咳嗽一聲:“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br> 說著話,他仍是接過了蕭琬遞過來的衣衫,也不再避著她,下床穿戴起來。蕭琬更是熟練地繞到他身后,替他攏起腦后散下來的青絲,又撫了撫他肩頭的褶皺,一切都是那樣自然而熟練。 周彥華也是目光幽沉地看著她,緩緩地向后退了一步,笑道:“我自己來?!?/br> 蕭琬也不惱,呆呆地看著周彥華,眼中漸漸有淚光閃爍。周彥華抬頭,便看到她盈然欲滴的雙目正癡癡地看著他,他頓時露出一臉難色。 我躲在屏風(fēng)后,雖看不真切里邊的一切,但也能看個大概,心里頓時氣惱萬分。 我早已按捺不住性子,看到兩人深情款款地對視,我頓時一腳踹向屏風(fēng)。 這突來的大動靜頓時驚動了兩人。 而我解恨似的踹出那一腳,也沒能討到什么好處,反倒踹疼了我的腳尖。 周彥華轉(zhuǎn)出內(nèi)室,看到我正不住拿著屏風(fēng)出氣,忙拉過我的胳膊。我不住地掙扎,他便將我往他懷里攬,略帶乞求地道:“美珠,你別誤會,我們……你……你飲酒了?” 他這突然發(fā)出的質(zhì)問,令我有些反應(yīng)不及,卻是在看到蕭琬出現(xiàn)在我面前時,我也不再抗拒周彥華的懷抱,反而往他懷里鉆了鉆,嘟囔著:“我喝了酒,脾氣不好……你別惹我……” “小魚姑娘,此事是我的過錯,是我……”蕭琬又做出一副明大義識大體的姿態(tài),依舊是柔弱溫婉的女子。 然,想到她背著我毫不掩飾地對周彥華表露的愛意,我心里就有些膈應(yīng)。 原本我以為這女子是值得我尊敬的女子,卻不想,她依舊對周彥華不死心。 趁著酒意,我從周彥華懷里抬起頭,吃吃笑道:“蕭小姐何錯之有?要說錯,也是我的錯,不該放任蕭小姐勾引自己的丈夫?!?/br> 蕭琬的臉色突地變得慘白,卻是咬緊牙關(guān)沒有再言,一副受盡委屈卻不能言的弱女子姿態(tài)。而周彥華卻是十分不滿地皺了皺眉,緊抓著我的胳膊,低聲斥責(zé)了一句:“美珠,蕭小姐乃名門之女,你如何那般言語詆毀她?” 我萬想不到周彥華會在此時維護于她,怔愣不已地盯著他看了許久,他的目光里除了責(zé)備,還是責(zé)備,仿佛我方才的話真的是對她的羞辱一般。 偷偷摸摸來我們房中偷窺我丈夫,暗暗地向我丈夫傾述衷腸,又毫不避嫌地與我丈夫共處一室,甚至替他整衣攏發(fā)……如此種種,我何曾有一絲一毫地詆毀與污蔑? 而周彥華,卻因此而指責(zé)我? 轉(zhuǎn)而,周彥華又對蕭琬歉意地道:“美珠在說醉話,你別放在心上?!?/br> 蕭琬蒼白無血的臉上隱隱有了一絲欣慰的笑容:“是我沒注意分寸,給你們夫妻添了麻煩。小魚姑娘,我不會再出現(xiàn)在彥華……周先生面前,請你信他!” 我冷笑一聲:“你應(yīng)該期許我不信他,就此與他分離,才合你心意才是。沒有我,你們一家三口便能團聚了,這不是你希望的么?” 蕭琬低頭道:“并不是,我……” 我道:“周先生醒來前的那些話,他沒聽到,我可是聽得清楚!蕭小姐,你不是名門之后么,怎么還能這般沒臉沒皮與有婦之夫獨處一室?” 蕭琬咬唇,臉色頗為難看,卻依舊有禮有節(jié)地回道:“小魚姑娘,我已做出承諾,不會再有此事,還請你能大人有大量,原諒我的失禮?!?/br> 她愈是如此謙卑溫順,愈發(fā)顯得我蠻不講理。 而此時的我體內(nèi)的酒勁發(fā)泄不出來,若不能借此好好發(fā)泄一通,只覺渾身難受,還要再說,卻是周彥華拉住了我,勸道:“你喝醉了,別再說了!” 我抬頭難以置信地瞪著周彥華,指著蕭琬,低聲質(zhì)問道:“她意圖勾引你,我為何不能說?” 周彥華頓時不高興地皺起了眉頭:“你怎么凈說難聽粗俗的話?” 我道:“我一介鄉(xiāng)野女子,只會說這些粗鄙不堪的話,你不愛聽,便不要聽。你與她余情未了,我說不得么?” 蕭琬似已聽不下去,忙對著周彥華行了一禮,低聲道:“我不打攪了,告辭。” 她不等周彥華回應(yīng),便匆匆地離開了。 我看周彥華依舊盯著蕭琬離去的方向,狠狠地掐了掐他的手臂:“還看!” 周彥華收回目光,看我氣紅的面頰,俯下臉輕輕蹭著我的肩頭,抱著我道:“別生氣了。我心里只有你,你別去計較她方才的話?!?/br> 我冷哼:“我說話難聽粗俗?” 周彥華抬臉笑著看我,又摸了摸我紅撲撲的臉頰:“在我面前如何說都行,蕭小姐畢竟是名門之后,方才的言行也是情非得已,你向我發(fā)發(fā)脾氣就夠了,何必故意說那些氣話開罪于她?” 我斜他一眼:“你就是見不得她受委屈!” 周彥華捏了捏我的鼻子,故意擺出一副嚴肅的模樣,一板一眼地道:“我本是有些事想問她,被你這么一鬧,卻是耽誤了正事?!?/br> 對于他的這番說辭,我嗤鼻不已:“你與她除了敘舊情,能有什么正事兒?” “赫連家來人了……”周彥華也不再與我說笑,一臉肅然地說道,“我在想,赫連家的人是因何而來的?該不是為了炤兒與子舒的事,這事兒,子舒還未與家里人通氣……” 初從蕭琬口中聽到此事,我并未在意,此刻聽周彥華再提起,我不得不重視了幾分。 看他為此苦惱,我心中不忍,握住他的手,開解道:“許是你想多了??h老爺還在家里,你若不放心,隨他去看看也好?!?/br> 周彥華沒有多加猶疑,點點頭:“你從未這樣飲酒,在家里好好歇歇?!?/br> 我正應(yīng)了一聲,周炤便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闖了進來,還來不及開口,周彥華趕緊繞到內(nèi)室,皺眉道:“周洲在午睡,動靜小些。何事這般著急?” 周炤緩過氣,不安地絞動著手指:“蕭小姐帶消息來說,赫連平家里來人了。我……” 周彥華按了按周炤的肩膀,輕聲道:“你別急。子舒與雪瑩可是回去了?” 周炤有些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 周彥華笑道:“不管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