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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家的人因何而來,你安安生生待在家里便是。我去一趟子舒府上。若是舅舅回來了,也請他去一趟?!?/br> 隨后,周彥華又安排周炤照看醉酒頭疼的我,周炤即使心里再著急,也只得聽從了兄長的話。 看周炤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我強撐著安慰了一句:“有你哥和舅舅在,沒人會為難你的?!?/br> 周炤瞬間回過神,苦笑著沒有多談此事,反而說道:“大嫂,你歇著吧?!?/br> 這一覺睡得昏昏沉沉,醒來時,我只覺口干舌燥,卻發(fā)現(xiàn)日已西移,身旁早已沒了周洲,周炤也不知去處。 我扶著昏沉的額頭,緩緩地起身走到桌邊斟過一杯涼茶喝了,人瞬間精神了許多。 喝過茶,正逢巧兮端著一盆清水進屋來。在昏暗無光的內(nèi)室里,她看到我已起床,將那盆清水?dāng)R在架子上后,絞了涼帕子遞到我面前:“姊姊,洗洗臉?!?/br> 我接過帕子擦了擦臉,透過窗外的幾縷余暉,看到她臉上的抓痕,心里又是一陣愧疚。 “周洲呢?”我不知巧兮如今怎樣看待周洲,問出這句話有幾分猶疑。 巧兮似看出了我心中的顧慮般,忙笑著開解:“睡醒后,就一直是周姑娘在哄著他呢!還有,姊姊,我沒有怪罪周洲的意思。小孩子總有調(diào)皮的時候,定是我當(dāng)時弄疼了他,他才抓了我?!?/br> 我又是感激又是心疼地沖著她笑了笑。 待洗過幾把臉,徹底清醒后,我出屋見了外面的天色,問著巧兮:“這半日里,可有人來過?” 巧兮不明所以地搖了搖頭:“沒有呢。姊姊,可是有什么事?” 我走下臺階,向著周炤的屋子而去,回頭對巧兮意有所指地吩咐了一句:“往后,不要把阿貓阿狗都放進來。” 巧兮愣愣地看著我,疑惑不解地撓了撓頭:“姊姊的意思是……” 看她一副迷迷糊糊的模樣,我笑著道:“是誰說過,不讓其他女子沾染周先生的?” 巧兮頓時一副了然的模樣:“姊姊是說……蕭小姐……姊姊我不知道啊,蕭小姐說來找赫連老爺,我將人引到前廳那兒就回屋了,沒想到……蕭小姐會進屋找姊夫……” 說到最后,她似要哭出來一般,我忙道:“好了,沒有怪你的意思。我這邊可能顧不過來,冬青那邊就請你多多留意一些了,與冬青也多說說話?!?/br> 巧兮一聽此話,紅著臉跺了跺腳:“姊姊!”說著便不再理會我,氣呼呼地端著銅盆轉(zhuǎn)身向廚房而去了。 我唯有苦笑。 自賴母拉著巧兮做媳婦后,我也有心撮合她與賴冬青??刹恢獮楹?,每每與她談起此事,她總跟我急,二話不說扭頭就走。想當(dāng)初我有意將她配給周彥華時,也不見她這般疾言厲色的,實在想不通她為何就在賴冬青的事上跟我急? 自許元匆匆前往赫連平府上后,我與周炤心緒不寧地苦等至半夜,也不見兩人回來。 深秋的夜里乍起涼風(fēng),涼涼秋雨毫無預(yù)兆地降臨,敲打著青瓦白墻,將白日里的歡聲笑語沖刷得尋不到蹤跡。 聽著屋外的涼風(fēng)冷雨,我的心緒也如窗外紛亂的雨絲般,纏繞糾結(jié)得令人窒息。周炤更是急切地習(xí)慣性地敲打著桌面,坐立難安。 “大嫂,我等不了了,我得去看看?!敝転菟仆蝗幌露藳Q心,面色堅毅地看著我。 我實則也不甘心就這樣巴巴地盼著那邊有消息傳回來,然,想到周彥華的叮囑,我只得按捺下了心中那份蠢蠢欲動的情緒,耐著性子勸著周炤:“炤兒,再等等吧。你若等不了了,便先睡,我相信,明早就會有消息的。那邊也不知是什么情形,你貿(mào)然前去,說不定會壞了赫連老爺?shù)挠媱潯!?/br> 周炤冷著臉,道:“他能有什么計劃?我從未想過要進他赫連家的家門!這個孩子若是沒命活下來,那也是命中注定?!?/br> 白日里,看她與赫連平相處得甚是融洽,我一心以為赫連平已讓她改變了主意,哪知她仍舊不想這個孩子留在世上。 我不明白,她心里明明早已有了赫連平,為何不能放下一切,好好地與相愛之人過完這一生? 曾經(jīng),她因為賴冬青有了相夫教子的普通女子的愿景,為何不能給自己和赫連平一個機會呢? 我不知,她到底在害怕在躲避什么? 赫連家的規(guī)矩有那般可怕么? 最后,我還是沒能攔住周炤。 她不顧一切地沖進雨里,我追出幾步,想到周洲無人照料,又折了回來,卻不想在門前看到了倚門而立的賴母。 賴母身穿單衣,身上披著一件外衫,遞給我一柄油紙傘,笑著道:“孩子,嬸嬸替你看著,你陪她一塊兒去吧?!?/br> 對于賴母深夜出現(xiàn)在此,我感到十分費解。然,我突然想到周彥華的猜測,心里似乎明白了幾分。 顯然,她早已發(fā)現(xiàn)周炤懷有身孕,懷著赫連家的孩子。 若她真是當(dāng)年不被赫連家接受的女子,周炤如今的處境與她何其相似??! 若她真是赫連雪瑩的父親曾在意的女子,周炤如今遭遇的一切,定讓她想起了當(dāng)年的自己。 想通了這一層,我愈發(fā)欽佩賴母這樣堅韌的女子。 看著賴母一如既往溫婉平和的笑容,我胸中涌過諸多情緒,接過她手中的傘,哽咽著道了聲謝:“那就麻煩嬸嬸了。” 賴母微笑著催了催我:“快去吧。她有身子,再硬朗的身子也經(jīng)不起這般風(fēng)吹雨淋的。” 聽聞,我也不再耽擱,撐了傘,提了燈,循著周炤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而周炤果真是想去赫連平府上,我在途中追上她時,她渾身已濕透,臉上混雜著的雨水和淚水。 看她這副模樣,我心疼地抱緊了她,輕言:“我陪著你去?!?/br> 周炤默默無言地看著我,猛地撲在我懷里哭了起來。 她一個人無依無靠地淋過一陣雨,在我尋來后,仿佛找到了依靠,也不再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深夜,寂靜無人的街道,燈火俱滅,漫天雨線在青石板上濺起層層水花,更是濺濕了我們的裙腳。 燈罩里的火苗搖搖晃晃,最終還是被風(fēng)無情地滅了蹤跡。 黑夜里,周炤渾身瑟瑟發(fā)抖,我開口勸道:“先回家換身干爽的衣服再去吧?!?/br> 周炤緩緩地搖了搖頭:“不用了,我沒那般嬌弱?!?/br> 我仍舊有些不放心:“萬一凍壞了你肚子里的孩子……” 然,不等我說完,周炤便凄苦一笑:“大嫂,孩子沒了。” 第66章 迷霧團團遮望眼 沒了? 我的心弦瞬間被觸動,隔著nongnong夜色看著近在咫尺的人,卻怎么也看不清她的臉。然,她渾身透出的悲傷無助,我卻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臉上忽然的涼意,不知是雨滴還是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