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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著下巴將滿口苦澀吞了進去。 此時此刻,我多么希望周彥華能在身邊,能將我從這群害人性命的劊子手里救出。 那是我與他好容易得來的孩子,我不知失去這個孩子后,我今后的日子該如何? 渾渾噩噩間,我隱約聽見有人說了一句:“王爺,小姐體質(zhì)不易受孕,這墮胎藥對小姐的傷害較大,今后怕是無法再懷上孩子了?!?/br> 我心里頓時一窒,頭腦一沉便昏睡了過去。 醒來,景兒安安靜靜地守在床邊,見了她,我轉(zhuǎn)身朝里側(cè)躺著了。 景兒幽幽嘆道:“爹爹說,母親今日會來看你?!?/br> 我并未理會景兒的話。因心中對趙崢的怨恨,我對那所謂的生母也沒有絲毫感激敬重之心??傻鹊秸嬲姷綍r,我內(nèi)心卻十分不平靜。 眼前這位溫婉和善的婦人,分明就是城郊外那座青木小院的老夫人! 一瞬間,我感覺自己掉進了無盡的深淵里,找不著南北。 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誰善誰惡,不知道該信誰。 初見老夫人時,我會不由自主地想要親近,即便在周彥華質(zhì)疑老夫人的居心時,我依舊愿意去相信她??扇缃瘢磺卸紒y了套。 我不知該如何面對突然而來的生母,只能沉默以對。 相處的過程中,景兒一直緊隨身邊,老夫人并未與我多說話,但眼中流露出的關(guān)切之情似絕望中的一縷溫暖緊緊包裹著我。 她說:“不曾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見到自己的孩子,我也不求你能認我。我也聽說了孩子的事……以后的日子還很長,你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周先生若見了你這副模樣,也會心疼。” 她似乎有些話要對我說,卻在看過景兒一眼后,又止住了話音,依依不舍地道:“我如今的身份變了,也不能留在這里照顧你,你自己想開一些?!?/br> 因老夫人幾句真心實意的開解,我心中有幾分動容,低聲問道:“我與延哥哥真是你們的孩子?” 老夫人點頭:“我見過你后,去過白水鄉(xiāng)見過齊姊,也便是收養(yǎng)你的養(yǎng)母……” “她就是我娘!”我不喜地皺緊眉頭打斷了老夫人的話,“夫人于我與延哥哥有孕育之恩,卻無教養(yǎng)之情?!?/br> 老夫人不曾料到我會有如此強烈的反應,苦笑之后,又道:“你說得對,我對你們沒有盡到一個母親該有的責任,我也不會為當年拋下你們的事找借口,卻是十分慶幸有那樣好的人家收養(yǎng)了你們……我找過你娘,經(jīng)確認,你確實是我當年藏在山洞里的孩子,而他,便是你生父?!?/br> 這些天,在景兒不厭其煩的講述下,我已接受了這樣的事實,此刻聽到,不過是擊碎了我心中僅存的一絲殘念而已。 我不愿再去追究當年被拋下的往事,更不愿面對突如其來的生父生母。而這對夫妻當年在離散后已各自安了家,我的存在便顯得更多余了。 如今的我,只想要逃離這痛苦的牢籠,去見見周彥華,見見周洲。 只要遠遠地看上一眼也好。 我不求周彥華在得知我的身份后一如既往地對我,哪怕他因此而疏遠了我,我也毫無怨言。畢竟,我是害他家破人亡的仇人的孩子。 只求他在今后沒有我的日子里,能善待我們的孩子。 夜深人靜時,我想念他指尖胸膛的溫度,想念他暖如春風的笑容,想念那一聲聲情深似海的輕喃。 景兒說:“你得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才有機會看到自己的丈夫和孩子?!?/br> 我問:“你離開后,沈青如何了?” 景兒懨懨地道:“周先生安排了人照料,已恢復了許多?!?/br> 我又問:“她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景兒反問:“這很重要么?” 我鄭重其事地點頭。 景兒見我不依不饒的眼神,沒多久便妥協(xié)了,淡漠如水地說著:“孩子不是周先生的,但沈青一直深信孩子的父親是周先生。她最初進門雖對周先生沒有過多的想法,可對女子來說,跟了一個人,那個人便是他的全部,自然希望對方能對自己多一些柔情??伤囊黄媲閰s遭到對方的拋棄,甚至對她肚里的孩子提出了質(zhì)疑,沈青這樣出身的女子又豈會接受這樣有損名節(jié)的事情,只能以死證明自己的清白之身??赡怯帜茉鯓幽??” 景兒涼涼一笑,繼續(xù)道:“即便周先生查明了她也是遭人陷害毀了清白,可終究是沒了名節(jié),她又有何顏面存活于世?好在周先生這段日子對她也算細心溫柔,竟也一點點解開了她的心結(jié),在周先生的陪伴與鼓勵下,她這才有勇氣活著?!?/br> 我正判斷著景兒話里有幾分真幾分假,她突然湊近,貼著我的耳朵,輕聲道:“姊姊,你失蹤后,他找過你;可在得知你的身份后,他便一心一意陪在沈青身邊了。至于你們的孩子……也是由沈青照顧著。姊姊,周先生的心變了,你還想回去么?” 她的話語哀傷,一言一語似在為我惋惜,卻又讓我感覺到怪異。 這些天的相處,景兒對我的忍耐度還是挺高的,我的一切無理要求,她總會無怨無悔地去完成。 眼看她充滿同情又愛憐的目光看著我,我試探性地問了問:“我想回去看看,你能帶我出去么?” 聞言,景兒的臉色立馬變得難看,我忙道:“你放心,我跟著你不會跑。只要看上孩子一眼,我便乖乖跟你回來?!?/br> 景兒面色緩和些許,半信半疑間,她問道:“你真的會這么聽話?” 我苦笑:“憑我一人之力,你認為我能逃得了么?你也說了,我如今回去,家里還有我的立足之地么?周彥華既然變心了,我又怎會若無其事地繼續(xù)留在他身邊?” 景兒依舊在猶豫:“若被爹爹知曉我偷偷帶你出去了,會罵我的。” 我笑道:“他那么疼你,怎舍得罵你呢?” 景兒的臉上頓時染上了薄薄的紅暈,哀求著說道:“爹爹其實也很疼你的,一直想要彌補這些年對你們的虧欠。可天公不作美,爹爹找到母親時,母親已他嫁了,而哥哥也去世了,他只能將你留在他身邊。他不知如何表達對你的喜愛,做了很多傷害你的事,你原諒他好不好?” 我冷下臉,道:“孩子的事,我不會原諒他。至于其他,我不想去追究。景兒,我只問你,我方才的話,你答應不答應?” 景兒為難地道:“只要姊姊遵守約定,我可以帶你出去?!?/br> 我笑答:“自然不會食言?!?/br> 景兒將我與她喬裝打扮成一名農(nóng)婦,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原本的模樣,活生生一名面容憔悴的貧婦。 景兒與守院的人解釋了一番,說是帶著我上街置辦物品,守院的才放行。 我正暗中觀看著周遭的地形,綿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