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53
然減小,似有一只無形的大手在遏制著秋千的起伏一般,頃刻間便將幅度減小到前后只有各45度左右,觀眾們一片驚噫,卻有懂行的叫出了這一手的奧秘:“千金墜!” 千金墜是一種內家功夫,運起氣來能使身體重如千金,就好比輕功的反義詞,想要做到這一點也需要有頗深的內功造詣,不成想這個藍衣少年年紀輕輕的竟然也能達到這樣的程度! 在觀眾們的驚贊聲中,五門小型禮花炮“砰砰砰”地先后將皮侯轟上了云霄,大家只覺得眼前一花,炮口處就只剩下了幾縷青煙,而皮侯也早在高高的天上化為了幾顆小小的黑點,五名選手搭弓引箭,仰著頭死死盯著那黑點上升到最高處后緩緩下落,而才剛落到一顆核桃大小的時候,藍衣少年已經出手了,利箭疾射,眾人仿佛能聽得“噗”地一聲響,其中一枚皮侯便帶著這支穿透了它的箭從高空墜落了下來。 其余四名選手也紛紛出箭,并且全部射中了皮侯,觀眾們抻長了脖子等著看結果,便見幾個裁判圍上前去看了一陣,很快便有一個拿著其中一個被箭穿了的皮侯跑向了評委席,不多時結果出來——藍衣少年成為了第一個晉級最終決賽的人! 第二組選手在觀眾們對藍衣少年的歡呼聲中登場,元昶踏上秋千,一腿立在板上,一腿勾住秋千索,兩手持著弓箭,當秋千被推蕩起來時,他這樣的姿勢竟是沒有絲毫的晃動,穩(wěn)穩(wěn)地跟著起伏,禮炮聲響,題目是“羊眼”,卻比猴耳的難度更高一些,皮侯躥上高空,元昶卻沒有如藍衣少年那般使用千金墜的功夫,只是依舊隨著秋千的擺動穩(wěn)穩(wěn)地保持著持弓的姿勢,皮侯下落,利箭疾出,“噗”地一聲干脆利落。 “中了嗎?”燕四少爺不知幾時坐到了燕七身后,手搭涼棚仰頭往上看。 “中了,羊眼?!毖嗥叩溃皶x級了。” 燕四少爺卻只能看到元昶射中了皮侯,至于是否射中了羊的眼睛,根本半點也看不清。 “七妹,你覺得元昶和那個穿藍衣服的比,誰的箭法更好?”燕四少爺問。 “這可說不準,”燕七搖頭,“比得太簡單是不容易顯示出真實的水平的?!?/br> “……”太簡單……這樣的比法還“太簡單”……燕四少爺覺得自己還是安安靜靜地做個馬神就好了。 最終晉級決賽的五個人,除了藍衫少年和元昶外,其余三個皆是來自各大軍營的將士,倒也并非朝廷養(yǎng)的這些兵們不濟事,要知道絕大多數的兵都是平民出身,自小沒有經過什么系統(tǒng)的訓練,入了兵營之后雖然有專門的教頭教,那也比不得一對一的教學來得精細,縱然可以在戰(zhàn)場上進行實戰(zhàn)錘煉,卻也是勇猛有余而細致不足——真正上了戰(zhàn)場,對面的敵人都是烏泱烏泱的一大片,哪里需要你細細地瞄人眼睛瞄人耳朵,射得死敵人的就是好兵。 像元昶他們這樣的權富子弟,請得起名師、有的是時間,從小到大一直這么練下來,心平氣和地比箭法當然是不會落在大兵們的下風的,至于到了真正的戰(zhàn)場上會怎樣,那就難以預測了。 在眾人的翹首以盼下,后羿盛會的決賽局終于拉開了帷幕,上百名穿著盔甲荷著刀槍的兵士忽然涌入了賽場,沿著觀眾席站了一圈,每隔一段距離立有一名,嚴陣以待地盯著賽場。 觀眾們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比個箭怎么還讓兵來站崗?皇上今兒又沒來,難不成還怕有刺客? 進入了決賽的五名選手此刻卻被帶上了評委席,圍在一張桌前聽著賽事主辦部門的工作人員在那里說著什么,說了一陣后,五個人開始拿筆在一張紙上寫東西,搞得觀眾們好奇不已地抻著脖子拼命往那廂瞅。 倒是有離得近的人將消息傳了出來——那五個人,竟然是在簽署生死狀! 媽呀比個賽還要簽生死狀,這究竟是要比什么呀?!難道是五個人拿箭互射活到最后的人為勝?!這也太刺激了吧……早知這樣來之前先吞兩粒救心丸啊…… 上頭五個人簽完了生死狀,之后各自回到家屬所在席位告?zhèn)€別、留個遺言什么的…… 觀眾們愈發(fā)覺得不好了,有膽小的已經琢磨著要不要提前退個場,亦或是把座位換得靠后一點,更多的人則在交頭接耳猜測著決賽究竟要比什么。 燕七趁著這個空當起身到靶場外上廁所,這個靶場建得十分的人性化,沿著外墻足蓋了好幾十間公廁,有平民用的也有貴族專用的,此刻無論哪個階層用的外頭都排著隊。 燕七站在一株紅透了的黃櫨樹下等著進坑位,正等得如癡如醉,就覺肩上被個小石子輕輕打中,扭臉看去,卻見是元昶,立在后頭不遠處看著她。 燕七走過去,在他面前立?。骸熬o張啦?” “……能不能好好聊了?”元昶揚起眉頭睇著她。 “能能能,你們真的簽生死狀啦?”燕七抓緊時間八卦。 “嗯。”元昶對此似是并不在意,只是看著燕七道,“腳好了嗎?” “完全好了,謝謝你的藥。”雖然還沒來得及用到第六瓶…… 元昶垂著眼皮,不看燕七的臉,只盯著自己腳下胭脂似的葉子,盯了好半晌,才抬起眼來望住面前人胭脂似的嘴唇:“今兒比完,你大概會有一段時間見不到我?!?/br> 燕七沒說話,也只看著他。 “你……”元昶抿了抿嘴,“……好好兒的?!?/br> “嗯?!毖嗥邞?。 元昶偏頭不知往哪兒胡亂看了兩眼,突地一抬手撫過燕七的頭頂,丟下一句:“這東西我要了!”轉頭就跑了個沒影兒。 燕七伸手在頭發(fā)上摸了摸,見那枚羊脂玉小海豚的發(fā)冠不見了。 ……要怎么告訴他那是她神經大伯干兒子的玉像呢…… 回到座位上的時候,決賽馬上就要開始了,觀眾們的情緒被場邊荷槍實彈的大兵們弄得頗為緊張,一改方才的熱鬧,個個兒都提著一口氣,使得場面詭異地陷入了安靜,甚至當五名進入決賽的選手騎著馬步入場中央的時候,都沒能再引起歡呼和喧囂,人們只是靜靜地望著這五個人,仿佛下一刻他們就要拿起箭往對方的身上瘋狂招呼。 五名選手騎在馬上一字排開,面向著進入靶場的通道口,身上穿著輕甲,背后背著箭簍,簍里裝著滿滿的箭,胯下坐騎也在關鍵處套著護體的甲片,此時正有五名裁判上來拿著黑布給這幾匹馬蒙眼睛,觀眾們這才集體發(fā)出了一片驚噫聲:什么情況?!讓箭手們騎瞎馬,這是圖什么? 大家的胃口被吊得更高了,齊齊盯著場上形勢,見那五名裁判蒙了馬眼之后迅速地跑離了靶場,由通道口離開之后還關上了用以隔離靶場的鐵柵欄門,一聲悠長的哨音由評委席上響起,場中的五名選手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