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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的手?!庇种钢硪粭l,“這一刀是替戰(zhàn)友擋的,還有這一刀,它的主人是個十二歲的蠻子,十二歲就上了戰(zhàn)場來殺我們漢人?!?/br> “直娘賊!蠻子他娘的從小就壞!”眾人罵。 “這一刀呢?”繼續(xù)研究元昶的疤。 “這是某次夜戰(zhàn)落下的,我軍百里急行軍,直入蠻子營盤,殺敵八千,自損三十六。” “這里呢?這傷口有些古怪?!?/br> “這是箭傷,蠻子有一種箭帶著放血槽,一旦刺進rou里,血就順著這槽不斷往下流,拔還拔不出來,就這么一直放血?!?/br> “日他娘的蠻子!” “這處傷呢?” “這是一次伏擊戰(zhàn)中受的傷,當時雪積了足有三尺厚,我們埋伏在雪地里,為了不使蠻子發(fā)現(xiàn),一動也不敢動,由于不知蠻子的軍隊幾時經(jīng)過埋伏處,以及是否有探子,我們從凌晨就埋伏在那里,一直在雪中趴了一整個白天外加大半宿,有些身體弱的兵士直接就被凍死在了雪里,還有些凍癱了,雙腿再也站不起來,大小便失禁,生不如死。 “脖子上的疤是一次以少打多的遭遇戰(zhàn)中留下的,我所在的驍騎營只有三千人,在野外遭遇蠻子兩萬大軍,當時大家都已抱了必死之心,沒有一個人想要逃,只想著死前多拉幾個蠻子墊背,還開玩笑說,一會兒去奈何橋頭集合,看誰后頭跟著的蠻子多,殺蠻子殺得最多的來世轉(zhuǎn)成爺爺,殺得最少的來世轉(zhuǎn)成孫子。 “與我結(jié)組配合殺敵的弟兄一直在變。 “他們每一個人死時的情形都印在我的腦子里。 “我親手殺死過十三個弟兄。 “我們約好了,要死也不能死在蠻子手上,死在自己弟兄的手上才是這戎馬生涯最完美的結(jié)局。 “要說我最不喜歡干的事,就是戰(zhàn)后清理戰(zhàn)場,因為根本分不清哪條腸子是自己弟兄的,哪塊肝是蠻子的。 “做過最多的夢就是和死去的弟兄一起喝酒吃rou談笑,然后上場殺敵,最后他們在夢里又死了一遍兩遍十遍百遍,接著人從號角聲中被驚醒,爬起身,提起兵器就沖出去迎戰(zhàn)來敵,打著打著周圍的弟兄全都被砍得血rou橫飛,心中一驚,眼一睜,又醒了過來。 “殺烏犁王,不怎么復(fù)雜,我舉戟,他招架,然后他沒架住,我砍下了他的腦袋。 “如果問我這輩子所做過的最正確的選擇,那就是參軍,去塞北,做了一名驍騎兵?!?/br> 第401章 兵術(shù) 元昶的用兵之術(shù)。 戰(zhàn)場上的故事總是充斥著血汗淚水與悲壯, 幾個一年級的小隊員甚至悄悄地紅了眼睛,高年級的大男生們亦不由跟著元昶的講述時而凝重, 時而憤怒, 時而唏噓,時而激昂。戰(zhàn)場, 永遠是熱血兒郎最向往的地方, 只因那是一腔抱負得所償?shù)臉s耀之地,可今日所聽到的這些故事, 讓從小做著沙場夢的少年們體會到了戰(zhàn)爭的殘酷與慘烈,十多年的執(zhí)著忽然產(chǎn)生了動搖——比起榮譽加身,比起自證價值,他們寧可不要戰(zhàn)爭,他們寧可自己和身邊的朋友一生只為衣食住行碌碌奔忙。 桌上的酒下得很快, 元昶口中未加任何修飾的故事反而更易令人身臨其境, 故事里的人吃rou喝酒, 大家便也吃rou喝酒, 故事里的人舉刀殺敵, 大家便也肌rou賁張滿身殺氣,情緒跟著一起一落,一斂一揚,不覺間外面已是華燈初上,夜色正佳。 逸興閣的客流這個時候才正到波峰,又趕著是日曜日,整條畫舫瞬間就已爆滿,饒是如此還有客在不斷進門,有不少人只能等在外面的甲板上,待里頭有客吃完了才好再放進一批人去。 越是忙的時候就越有人來添亂,掌柜的正應(yīng)付客人應(yīng)付得滿頭大汗,便見著一位滿身穿得金光燦爛的公子哥兒搖著扇子邁進門來,身后烏泱泱跟著一大伙五大三粗貌似他的家下的人,進門便叫:“給我家爺趕緊收拾個雅間兒出來!” 掌柜的一行擦汗一行陪笑:“爺,樓上雅間兒已經(jīng)滿了,要不您先……” “滿了?!”粗壯的家下牛眼一瞪,“讓他們騰出來!我家爺今兒就要在這兒吃飯!” 掌柜的一聽就頭大,有錢有勢了不起?。?!……是啊,就是了不起……唉,有錢是大爺,有勢是祖宗。愈發(fā)作小伏低地陪笑說好話,奈何祖宗根本不理,直接帶著人就往二層雅間區(qū)走,扇子一合,指著其中一間,惜字如金,只用眼神說話。 “我家爺次次來都是這一間,你趕緊讓里頭的人離開這兒!”下人立刻沖著掌柜喝道。 “這這這——”掌柜的快要急哭了,還待再攔,卻早被那公子哥兒一腳踹開,身邊家下見壯立時一涌而上,直接撞開那門就硬闖了進去。 這雅間里的客人倒是不少,足足占了四大桌,滿桌酒菜吃喝正酣,見門被撞開不由齊齊停下來向著這廂看,每個人的臉上不明所以地帶著澎湃的殺氣,直讓沖進來的這伙人不由打了個寒顫——這……怎么回事? 雙方定定地互相盯視了片刻,壯丁們有點發(fā)虛:這伙小子明明年紀不大,怎么這股子殺氣倒像是才剛在戰(zhàn)場上殺了千兒八百的蠻子似的?!難道踏馬的是塞北軍的兒童團長大啦?! 一伙人不敢冒然行事,不由轉(zhuǎn)頭去瞅自家主子,等著他示下。 這位公子爺之所以這么橫,當然也是有原因的,家里財大氣粗不說,關(guān)鍵家里的親戚還是當朝某國公……所以他不認識別人也認識元昶,定睛看時正瞅見元昶在那當間兒坐著,一手正端著酒碗,另一手指間夾著根雞骨頭,手肘支在桌上,歪著頭淡淡地看著他,這一對上目光,公子爺?shù)膫z腿就是一軟。 當今最得皇上寵的小國舅爺??!小時候大鬧天宮就得寵,如今殺敵載譽歸來就更被上頭寵上天了,誰惹得起啊?!誰敢惹?。?! 公子爺腦門上溢出汗來,正拼命想著借口怎么把這事兒圓過去,就見那小國舅爺指尖微動,用夾著的雞骨頭沖著他挑了一挑,翻譯成人話就是:“滾。” 公子爺如逢大赦,借口也顧不得想了,抓起自個兒的衣擺調(diào)屁股就跑——生怕踩著衣服摔在屋里跑不出去,后頭的家下一看主子扔下他們自個兒躥了,哪兒還敢再多留,也一窩蜂地擠了出去,剩下在壯漢中凌亂的掌柜緩了半天神兒——什么情況啊這是?那伙人氣勢洶洶地闖進來,結(jié)果看見殺氣騰騰的這伙人,然后那伙人就被嚇跑了……連忙一邊道歉一邊將這雅間門關(guān)上了。 “……剛那伙人要干啥?”青腫著眼圈的錦繡兵甲納悶兒地問。 “誰知道?!贝蠹艺f,“繼續(xù)講繼續(xù)講!”催元昶。 元昶把雞骨頭扔在桌上,喝了口碗中酒,道:“之后我們便使了個調(diào)虎離山計,將蠻子的主力引去了東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