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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韓竣松成績一般,聽胡吟吟說如果高考后成績不理想,他父親準備送他去當兵。 “別提了?!焙饕鳠o奈道:“我爸媽說成績沒出來前不讓我們倆見面?!?/br> 其實胡吟吟家教還是很嚴厲的,她爸媽都是老師,對早戀這塊管的很嚴格。雖說韓竣松知根知底的,但胡吟吟成績不上不下,這次高考未必能一次就中,所以父母先讓他們不要見面,等成績出來再說。 “對了對了,駱瑭的家人,和你爸爸對你倆人怎么看?。俊焙饕鬟B忙問道。 “現在說這個有點早吧?!表f如夏無奈道。 胡吟吟一下不明白了,她問道:“為什么有點早?” 韋如夏還沒回答,胡吟吟驚訝的喊聲沖破手機聽筒傳了過來。 “駱瑭該不會還沒對你表白吧!?” 她這一嗓子,韋如夏被震得耳膜疼,將手機拿遠了些,韋如夏又是無奈一笑,道:“先不說了?!?/br> “不行不行,喂,駱瑭怎么還沒表白,夏夏……” 韋如夏沒聽她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輕聲一笑,想起了胡吟吟前面的那個問題。 駱瑭的家人對她和駱瑭關系的態(tài)度已經很明朗了,她也挺喜歡駱瑭的家人的。不過她父親一直在國外,也只以為她和駱瑭是好朋友的關系。 打住,她自己也多想了。 想到這里,韋如夏情不自禁,她收起手機,轉身要回房間。一轉身,差點撞到駱瑭身上。韋如夏站直身體,看著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她身后的駱瑭,問道:“你怎么過來了?” 駱瑭站在她身邊,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他深深地看了韋如夏一眼,回答道:“去衛(wèi)生間。” “那你去吧,我在這里等你?!表f如夏笑著說道。 “嗯?!瘪樿艘宦?,推開了衛(wèi)生間的門。 剩下的二十多個小時,韋如夏基本上是睡過去的,高三一年積壓的疲憊在這二十多個小時內完全釋放,韋如夏睡得心滿意足。 等被駱瑭叫醒,房間內的燈還是亮的,外面蒙著黑影,列車的行駛速度也在逐漸變緩。駱瑭站在床邊,他的身高剛好能和睡在上鋪的韋如夏平視??粗朴妻D醒,睜眼望著她,駱瑭喉結微動,沉聲道:“到了?!?/br> 時隔兩年,韋如夏又回到了冬城。 兩人一出火車站,韋如夏就領著駱瑭去了旁邊的長途汽車站。他們現在還在市里,要再坐三個小時的車程去鎮(zhèn)上。 盡管是六月的市里,駱瑭也感受到了北方夏季與南方夏季的不一樣,干燥,不悶,不冷不熱。 夏季都能保持這個溫度,也難怪韋如夏不抗熱。 重歸故里,韋如夏有太多的感受,倒沒有去在意溫度和天氣這件事了。帶著駱瑭上了汽車,三個小時后,車子到了冬鎮(zhèn)的汽車站,韋如夏帶著駱瑭下了車。 冬鎮(zhèn)是個很小的鎮(zhèn)子,與鄰國接壤,比市里的天氣更為涼爽,全然沒有夏季的熱。鎮(zhèn)子不大,一眼能從頭望到尾。駱瑭下了車后,抬眼看過去,看到了韋如夏提到的河流和河流后面小山坡上的那棵無窮花樹。 “走吧,先去我家。”韋如夏笑看著駱瑭,帶著他往她們家走。 駱瑭跟上韋如夏,走過鎮(zhèn)子前的街道,在盡頭轉彎,又順著濃密的小樹林走了一段距離后,他一抬頭,看到了韋如夏的家。 剛剛在街道上走過,街道上基本上都是典型的北方建筑,紅瓦白墻的平房。而韋如夏家,則完全不同,這是一棟二層的洋房,外面制造的很粗糙,像是自己用泥巴糊住后涂的顏料,看外形像是童話書中童話小鎮(zhèn)里的沒有絲毫煙火氣的小房子。 韋如夏打開手腕粗細的木頭做好的木門,木門也制作的十分粗糙,但看著十分結實,粗木頭都用鐵絲捆綁好了。 木門和矮墻差不多高,只到駱瑭的手肘部位。韋如夏開門進去后,從院子的角落里找到鑰匙,然后去開了門。 “這是我媽自己設計自己蓋的房子,我媽是個攝影師,家里就是拍攝場地,拍攝主題都是與童話故事有關,是不是還挺厲害的?”韋如夏看到駱瑭的表情,邊笑著邊打開了門。 “嗯?!瘪樿艘宦?。 現在主題攝影很多,但這里明顯要精細。 韋如夏把門一開,房間內的景象一覽無余。房間不大,有上下兩層,樓梯就在門邊,是用泥巴糊住的。樓梯靠著墻,墻上有書架,一直蔓延到二樓。 除此之外,一樓有一個大吊燈,旁邊有個壁爐。壁爐旁有椅子和毛毯,毛毯旁邊有一架鋼琴。 宋素筠是個十分有想法的人,整棟房子從設計到裝修,都給人一種童話里的感覺,并且絲毫沒有違和感。 重新回到這個母親構建的童話小屋,韋如夏像是回到了母親的懷里一樣親切。家里的東西都還在,韋如夏讓駱瑭住在客房,她洗了個澡后,去了母親的墳冢前。 母親去世后按照她的遺愿,就埋在了鎮(zhèn)上的白樺林中。六月的白樺樹通體雪白,樹葉繁密,高高地矗立在墳冢前,安靜而孤獨。 這是韋如夏兩年后第一次來祭奠母親,兩年的時間不短,但韋如夏心底對母親仍然抱有最深的思念。 她燒著紙,火光烤著她的臉,讓她想起了母親去世的那天,她一人跪在墳冢前哭得稀里嘩啦時的樣子。 韋如夏曾一度以為忘了那時候的自己,而現在場景重合,她覺得那個時候的自己又要回來了。 她愛奶奶愛父親,她也知道母親相對父親來說不算是個好人,但是母親從小陪伴她長大,骨rou親情和陪伴,讓她在她心底永遠占據著最重要的一片天地。而那片天地,后來坍塌掉了,她仿佛一夜成長。 韋如夏過來的時候,駱瑭也隨著一起過來了。韋如夏一言不發(fā)地在墳冢前,他垂眸看著她,問道:“在想什么?” “沒想什么?!表f如夏一笑,笑完之后,她喃喃道:“我媽生病前一直瞞著我,她以為我不知道。但那段時間她跟我說得最多的話就是她不可能一直陪著我……” 韋如夏語氣一頓,她長舒了一口氣,笑了笑沒有再多說。紙很快燒完,韋如夏被嗆得眼圈通紅,她揉了揉眼睛,站起來后沖著駱瑭笑道:“走吧,我?guī)闳ス涔??!?/br> 現在已經到了中午,韋如夏帶著駱瑭去了縣城,先領著他去吃了她和母親經常吃的那家餐廳。 北方菜重油重鹽,駱瑭口味偏甜,并沒有吃多少。韋如夏看著他面前沒怎么動過的菜,將米飯吃掉后,笑著說道:“現在你知道我第一次跟你在本幫菜餐廳吃飯時的感受了吧!” 對面韋如夏笑得很開心,駱瑭夾了一塊紅燒排骨咬了一口,咸得他舌頭發(fā)麻,他將紅燒排骨放下,道:“知道了?!?/br> 韋如夏哈哈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