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

    她躺著回想了一下，搞不清夜里哭的那一場，到底是真的還是做夢。她隱隱約約記得季耀坤在她耳邊說了好多話，但具體是什么一句也想不起來。

    她又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看來哭過是無疑的，這讓她有點不自在。

    正想著季耀坤推門進來了，他看到蘇漫睜著眼，臉上馬上堆起了溫柔的笑，這笑容能讓人腿軟。

    他的聲音比平時低沉了一些，說：“醒了，感覺怎么樣？”

    蘇漫睜著紅腫的眼睛盯著他走到跟前來，好像不認識他一樣。

    季耀坤那雙平常烏黑清澈的眼睛有血絲，他把頭低到離蘇漫的臉只有幾公分的地方，笑著說：“燒傻了嗎？”

    蘇漫問他：“昨晚上你沒睡嗎？”

    季耀坤說：“美人在側(cè)，睡得著嗎？”

    蘇漫小聲地說：“謝謝！”

    季耀坤捏捏她的臉，說：“傻話！跟我哪需要說這個。以后無論我為你做什么，你就心安理得地接著?！?/br>
    蘇漫不確定地問：“是不是我昨晚說了什么？我記不太清楚了?！?/br>
    季耀坤搖頭說：“你也不用去想說了什么，總之你的信息我收到了?，F(xiàn)在先吃點東西吧，來，坐起來，我去把飯端進來?！?/br>
    蘇漫連忙揮手說：“不用，不用，我好得差不多了，在這里吃飯?zhí)珓e扭了，還是出去吧！”

    季耀坤聽了說：“也好?！币簧焓志桶烟K漫抱了起來，蘇漫連忙用雙手抱住他的脖子，他順勢親了親她的臉。

    奇怪的是，前幾天還像炸毛貓一樣的蘇漫竟沒覺得異常，自然地把頭伏在他胸口上。

    季耀坤在這一刻竟生出人生圓滿之感！

    吃飯的時候，蘇漫咬著一塊蔥油餅問季耀坤：“你天天在w市不用上班嗎？以前你可沒有這么閑?！?/br>
    季耀坤已經(jīng)吃過早飯，只是坐在餐桌前陪蘇漫，時不時喝幾口茶。

    他說：“我周一到周三飛回去上班，剩下幾天才在這兒。做了這么多年，如果有事連幾天也走不開，不是什么好事情。我跟你講，這兩年我還真有不少時間在外面，不光我連帶公司那一批元老，反正以各種考察旅游的名義在外頭。”

    蘇漫驚奇地問：“不是真的為了玩兒吧！別說你了，就是另外那些人也不像是閑得住的人呀?！?/br>
    “就是太閑不住，跟著我一路打拼到現(xiàn)在的局面，不肯放手。說再多要做大要引入現(xiàn)代企業(yè)制度，要讓專業(yè)人士來管理都不頂用。一個個在自己的位置上把權(quán)力卡得死死的，我們高薪聘請來的職業(yè)經(jīng)理人寸步難行。他們總覺得我要拿他們開刀，能怎么辦？索性大家一起玩。讓他們也看看，不是我排擠他們，我也和他們一樣放權(quán)，這樣，至少表面上他們無話可說?！?/br>
    “你們這幾年發(fā)展得挺快，我在w市看見好幾個專柜了，挺不容易?！?/br>
    “還行，主要幾個時間點抓得還不錯。我們走研發(fā)路線，前期比較艱難，一旦打開市場，競爭力還可以。你看見專柜的時候有沒有想到人？”

    蘇漫不屑地說：“想到什么人？想到你一個男人天天泡在女人的各種尺寸的內(nèi)衣里？”

    季耀坤笑了笑說：“這個說起來真有點那什么。你看我們之前都那樣了，我也不太好意思給你拿幾個內(nèi)衣回家，更不要說給別人了。每次出去應(yīng)酬，只要我一說做什么的，總有男人笑得別有深意！有時大家?guī)c自己的產(chǎn)品，當(dāng)個見面禮發(fā)發(fā)，你說我怎么當(dāng)眾掏出一堆內(nèi)衣給一群男人？還得問問‘你太太什么尺寸’?！?/br>
    蘇漫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說真的，她一直沒法把季耀坤的臉和內(nèi)衣聯(lián)系在一起。

    這時她想起了一個問題，“所以---所以你一看就知道我的尺寸，是不是？”

    季耀坤斜眼看了她一下，不屑地笑了笑，拿起茶杯喝了口茶說：“你在懷疑我的專業(yè)性?！?/br>
    蘇漫“啊”了一聲，恨不得抱著胸，渾身像沒穿衣服一樣不自在。

    誰知季耀坤這時候開口說：“你現(xiàn)在身上穿的，透氣性排濕性不好，換掉！下次我?guī)湍隳脦讉€來?！?/br>
    饒是蘇漫在他面前厚臉皮慣了，聽他講自己的內(nèi)衣也一陣局促。然后才想起來說：“你怎么知道我穿的什么？”

    “下午我遞給你的，你忘了？這種東西我一打手就知道了。再說夜里我?guī)湍悴吝^身體，還幫你解了搭扣呢?！?/br>
    蘇漫哀嚎：“我現(xiàn)在在你面前毫無隱私，毫無尊嚴了！”

    季耀坤看著她的眼睛說：“現(xiàn)在才知道嗎？早就沒有了。要不怎么說，至親是夫妻。我在你面前還有更沒尊嚴的時候，誰也別嫌誰！”

    蘇漫聽他強調(diào)的語氣，突然想起一些畫面，臉有些發(fā)燙。

    季耀坤看她難為情的樣子，心里一軟，捉弄她說：“要不要我?guī)湍慊貞浺幌拢勘热缒谴卧谏嘲l(fā)上----”

    蘇漫哪里給他機會說下去，撲過去捂住他的嘴。

    季耀坤笑著拉開她的手說：“你老實點兒，病剛好?！?/br>
    蘇漫怏怏地坐回椅子上，說：“你是不是看過各種胸？那些胸模就光著胸站在你面前是不是？你什么感覺??？”

    季耀坤無奈地說：“什么感覺也沒有！就像你從貨架上拿衣服一樣，看材質(zhì)，看顏色，看款式。我們就看一些數(shù)據(jù)，而且這種場合一般有好多人在，你瞎想什么呢？”

    蘇漫咕噥一聲，說：“誰知道真的假的！”

    季耀坤說：“不然你現(xiàn)在脫衣服，看我什么反應(yīng)？看看這個反應(yīng)瞞不瞞得過別人。你可真是看得起我！”

    蘇漫低頭攪拌她的粥，說了一句：“流氓”！

    第二天蘇漫照常去上班，除了有點疲倦，她的身體基本恢復(fù)如常。

    最后一節(jié)課是Wilmer的課。

    他一改平時笑嘻嘻的樣子，少見的心事重重。

    蘇漫問他：“面試不順利嗎？”

    他揮手說“不是，電話面試通過了，已經(jīng)通知我去北京面試。晚上跟我一起吃飯吧？”

    蘇漫因為仍然覺得累隨口就拒絕了。

    他說：“那我等你下班一起走，我有些話要和你說?！?/br>
    蘇漫聽他語氣是很重要的事，說：“如果有事，現(xiàn)在就說吧，我是急性子。”

    Wilmer打量了一下周圍，想了一會兒，說：“我本來覺得應(yīng)該有個特別的地方，但是也不重要。Sophie,過去的一個星期，我都在想一個問題。我們認識三年了，這三年里我們各自都碰到別的人，發(fā)現(xiàn)不能work out（行得通），我們在一起那么開心，那么聊得來，為什么我們不能在一起？你愿意和我試試嗎？”

    他用那雙單純的眼睛熱烈地看著蘇漫，等待她回答。

    蘇漫傻傻地張嘴看著他，一時不知說什么。

    倒不是她特別驚訝。